第19章 反趙長安聯盟
- 我嘴臭但我無敵
- 本人蕉哥
- 2569字
- 2019-09-19 19:31:13
魏青竹跟在長安身后,心情復雜地一言不發。
褲袋的手機忽得震了一下,她手忙腳亂地拿出來一看,是自己父親發來的短信。
她習慣性地打出沒事二字,沒有摁下發送鍵,想想,改成了別擔心,然后把手機重新放進褲袋里。
今天發生的一切,撼動了顛覆了她十九年來的認知。
江湖人總說,練武一途兇如絕崖伏猛虎,稍有不慎,便要丟去性命。
然而師傅耳提面命、父母日夜叮囑、親朋萬分提醒,卻不敵今日死里逃生。
直到現在,那刺破耳膜的轟炸聲、要往天燒去的烈火景、還有許科臨死前的望天神情,都不時地往她腦中竄。
她做不到定性過人,她只是能仗著自己一身不俗修為,默念些許道訣,將那恐懼寒意驅逐開去。
她抬頭,越過趙長安的后背,看著遠方。
遠方有山,山尖指殘月,暗霧纏腰,山體若隱若現,聽聞圣跡在其上。
再將目光放近,細看周圍,有千百帳篷。
帳篷內昏暗的亮光如連綿燈河流入黑暗。
人影穿梭其間。
不時有穿著軍裝、皮膚黝黑、眼神堅毅的人匆忙走過。
不停地有人和走在最前頭的王星河打招呼,王星河略作彎腰回禮。
再往里走百步,身穿軍裝的人漸少,有著名貴衣服,身背名劍硬刀的人漸現。
這些人見了陳平,客氣叫聲先生,陳平笑笑回一兩句。
魏青竹總覺那其中有幾個人面熟,卻又喊不出名字,只好作罷。
沿著小道拐個彎,一束驚人的燈光便刺痛了魏青竹的眼。
微擋眼睛粗看,竟是有一白熾明烈大黃燈籠高掛一人余高斬馬刀上。
刺眼白光將周遭黑暗一下子驅走,方圓三丈如入白晝,風吹過,燈籠紋絲不動在,宛如幽冥處不滅燈塔。
不需要再走半步,便能看到刺眼白光下,有一人多高大帳篷,帳篷簾上又掛兩燈籠,紅燈籠紙上,有龍飛鳳舞一“秦”字。
正是快刀斬馬喉尚燙,龍蟠函谷一秦家。此等做派,除了能稍和趙家分庭抗拒的秦家外,只怕天川內無也不敢有可擺出這等陣仗的家族了。
“暴發戶?!?
“暴發戶?!?
“暴發戶。”
“暴發戶。”
四個趙家男人竟然異口同聲地不屑撇嘴。
“……”
雙手抱胸、面前立有一短斬馬刀、守在秦家帳篷外高有兩米的男人睜開眼,望著趙長安一行人,只對趙長安拱拱手。
“見過趙家三少爺?!?
趙長安掏掏耳朵,好似沒聽見。
魏青竹趕緊把頭低下,站在她的角度來看,這個沒有刻意掩去氣息的男人,能輕松地把萬百上千個趙長安給揍飛了,不能讓他給認出。
男人不惱,只是抱緊手臂,繼續閉目養神。
等趙長安走過帳篷的時候,他才不緊不慢開口。
“三小姐這次沒來,她讓我帶句話?!?
趙長安腳步絲毫沒有停下。
“別去圣跡。”
趙長安依舊掏掏耳朵,順便還打了個哈欠。
“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欠別人的,你的債,她總有一天會還?!?
趙長安這時倒是停住腳步了,嘴角勾出一個不屑到極點的笑容。
“你告訴秦洛,除非她肯一刀一刀地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再一劍一劍地挎下自己的骨頭,再去把全身的血抽干弄凈,三樣東西整整齊齊寄來趙家,否則她的債,是還不清了。”
“唉……”
男人幽幽嘆出一口淤氣,年輕人的事,他是管不了了。
一行人再往前走,越往里面走燈光是越亮,再往里面走些,竟能聽到人聲鼎沸,相對的帳篷之間留出四車道的大間距,中有煤油燈高掛,形成一條明道,明道兩旁竟還有人擺攤售賣東西。
游走在夜市的,老少男女都有,一個個蹲在小攤前談笑風生。
魏青竹瞬間驚了。
不是說圣跡很危險的嗎?!外面的軍人都拿槍守著如臨大敵了,怎么到你們這邊畫風就變了啊?
你們現在不應該一個個都縮在帳篷里面,商量家國大事,制定對策之類的嗎?咦?那邊還有個賣章魚小丸子的老伯伯?!你是認真的嗎?
一路走過去,認識趙長安的人可就多了。
不說那鶯鶯燕燕、嬌笑媚態地幾聲調侃,也不談那幾句出自公子哥嘴,不知是真是假、熱情洋溢的“想死三少爺了”,即便是那看攤的不起眼老頭、那一兩個腰間掛劍青澀女孩、那些個買賣吆喝的店家,隔了老遠,都會喊聲三少爺。
我的天!趙長安有這么受歡迎嗎?他不是人人都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嗎?
魏青竹不禁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直到她見了上次一個拜訪她家,私底下和她說了句這趙長安快死才好的女孩,也走過來笑瞇瞇地和趙長安打了聲招呼,然后皺眉冷眼緊張地看了自己一眼,她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他么把討厭趙長安擺在臉上的只有自己一個啊?。?!
麻蛋!她們怎么能這么狡猾???
魏青竹生氣了。
仿佛一個得意洋洋的戰士,一轉頭,身后全是內鬼
趙長安瞥了眼自己狂抓頭發,雙手捂臉的徒弟,搖搖頭,想不懂現在的女孩子都在想著啥。
走過賣章魚小丸子點的老板面前,趙長安忽然被叫住了。
“三少爺,來買點東西吃咯?!?
“嘿,燕伯。”
趙長安笑嘻嘻地湊上前,看著幾個冒著熱氣的小丸子。
“這次怎么不賣熱狗了?”
“熱狗不賺錢嘛,那般小兔崽子有事沒事過來拿兩根,拿了又不給錢,上次可差點沒虧本。這次的章魚小丸子就不同了,咳咳,我只和你一個人說啊……”
燕伯看了看周圍,壓低聲線,有些得意地揚起眉毛。
“這次我加了味靈火草進去,吃多了會肚子痛,拉死他們,到時候我往廁所前擺個攤收費,再賺筆錢。要不給錢,誰都別想進去?!?
“高!實在是高!”
趙長安毫不猶豫地豎起大拇指,隨后又似乎想得到什么似的,也壓低了聲線。
“不過燕伯,這法子好像有點小漏洞啊。”
“有什么漏洞?”
“你說萬一你老又激起群憤,像上次那樣被人群而攻之,這可咋整?”
“這、這、這……”
“嘿!你說巧不巧,我都幫你想好啦?!?
趙長安得意一笑。
“你老不妨炸掉廁所,掐準時間,就往那些草叢里鉆,開閃光燈拍幾個少爺些照片,他們總不可能一邊拉一邊拿劍追你吧。等事成之后,再管他們那些財大氣粗的老爹老媽勒索大量錢財,豈不美哉?”
“可要是人家不肯給……”
“那第二天我就等著某某大少爺不顧廉恥,竟在公眾場合拉屎的新聞咯?!?
“高!實在是高!”
燕伯佩服地豎起大拇指。
“不高不高,你這事干成之后,照片也發我一份,我幫你存起來?!?
“嗯嗯?!?
燕伯點點頭,笑瞇瞇地搓手。
“三少爺,那你要不要買點給你旁邊這位……”
“我新收的徒兒?!?
“哦~~~這次是徒兒。”
燕伯忽然拉長了聲音,手指輕指三少爺,笑容有些猥瑣。
“高?。∪贍敼桓撸 ?
“誒,不是,這……”
“懂了,高!”
“燕伯,你聽我說……”
“高!實在是高!”
“高你妹啊高高高、”
魏青竹一下子沒忍住出聲。
“我說你這老頭思想怎么這么猥瑣?沒聽見嗎?師徒!我和他就是師徒關系!”
“……”
眾人望著忽然開口的魏青竹,都不出聲。
口嗨一時爽的魏青竹愣了愣,忽然意識到自己惹禍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魏青竹像機械娃娃一樣不停地九十度鞠躬。
看來這人除了對趙長安硬氣外,對其他人彎腰倒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