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安年哥哥,你……回來了?”夏榆啞著聲音,小心又期待地問。
徐安年把粥放下,眉眼溫和,“嗯,我回來了。”
他抬手揉揉她腦袋,“怎么了?昨晚哭得那么兇,是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說說。”
到現(xiàn)在她的眼睛都還是腫的。
夏榆眼眶一熱,鼻尖泛酸。
“還是說,有人欺負你?”徐安年眸光微動。
她咽下一口粥,搖搖頭,“沒事,誰敢欺負到我頭上啊?這不是公司年會嘛,一高興就喝多了,喝得胃疼。”
她沒想到一通電話打給了徐安年,一覺醒來看到的也是徐安年,開心之余還有點惆悵。
見她不說實話,徐安年也不逼迫。
“先把粥喝了,免得你又喊胃疼。我待會兒還有個手術(shù),等結(jié)束了我再來看你。”
徐安年笑容溫和,“無聊就下來走走,要去哪兒就讓司機送你,要吃什么你直接讓阿姨給你做。”
“不用麻煩了……”
“丫頭,你跟我用不著客氣。”徐安年阻止她那番推辭。
盯著她把粥喝完才離開。
夏榆坐在房間出了會兒神。
徐安年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讓她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那段開心時光。
他之前就說過對學(xué)醫(yī)感興趣,大學(xué)報考的也是醫(yī)學(xué)專業(yè),還去國外進修了兩年。
現(xiàn)在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醫(yī)學(xué)碩士學(xué)位,進入了國家級研究院。
他和宋晏不一樣,她從初中起就認識徐安年了。
兩個人,性格截然相反,一個就像光,無論在哪兒,都能把人溫暖,一個卻像冰,無論如何都捂不熱。
頭隱隱作痛。
夏榆嘆了口氣,記不清昨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就記得拿起酒杯潑宋晏那一幕。
她怎么干出這樣沖動的事?
不過也好,反正他也看不慣她,討厭她,倒不如在他的印象里留深一些的好。
這樣就想忘也忘不掉她了。
夏榆啊夏榆,你怎么卑賤到這種地步了……
她用枕頭捂住腦袋,長長嘆息。
*
辦公室。
“晏總,夏榆她今天沒來,這考勤表……”助理站在旁邊小心問。
昨晚上夏榆那個不怕死的舉動已經(jīng)震驚了公司上下,敢當(dāng)眾向宋晏潑酒,簡直是活膩歪了。
大家都在想她會是個怎么樣的死法。
沒想到,今早人影都不見一個。
也是,做出了那種事,一萬個理由解釋都沒用,早該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藏著了,要不就辭職。這樣一來他也不需要打她的考勤記錄。
“等她來了再說。”宋晏皺了皺眉。
“好,晏總,那裴小姐后天去比賽的事?”助理接觸過裴霜,也曉得她和宋晏的關(guān)系,但了解不多。
只知道她是個小提琴手,當(dāng)年晏總從國外帶回來的,據(jù)說在這方面挺有天賦,還拿過國家級比賽冠軍。
“把她的票訂了,我的暫時不用。”他面色煩躁,“你先出去吧。”
助理點了點頭,眼睛在桌角擺放的一件東西上一晃而過,可哪敢多問,轉(zhuǎn)身就去辦事。
宋晏思緒煩亂,盯著窗外凝結(jié)的冰霜,模糊了天邊,腦海里突然劃過那雙泣紅的眼。
——“宋晏,你還是不信我?”
——“要我去也可以,那你求我啊?”
——“宋晏,我要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你……”
明亮的眸子倔強又泛著淚光,耳邊不斷地回響起她的質(zhì)問,心臟驀地一抽。
像是有什么東西漸漸離他遠去。
夏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