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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史上最丑無影現身,嚇倒十字街眾人

書浩在她對面坐下,并邀請白一成一起入座,白一成剛坐下來就對著阿童說:“小倩,時辰不早了,快跟你相公回家吧,放心,他不會罵你。”

阿童一臉嫌棄的回他:“我不是小姐啦,你睜眼瞎啊!”

小倩沒功夫管他們,轉眼對緊緊盯著她的單書浩大獻殷勤:“相公!我爹放你走啦?你沒事了啦?我爹沒判你罪吧?”

書浩冷冷一笑:“我怎么會有事,我就是去陪你爹喝喝酒。”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心里想的是這家伙怎么偏偏這個時候過來,邊想邊偷偷抓起桌上的小紙片。

“吃飽了沒?”

“還差一點兒。”

“那你吃。”

“我吃完就回去了。”

“行。”書浩的雙眼死死盯著她,不管她多機靈,一舉一動總逃不過鷹的眼睛,“左手拿上來。”

小倩心一緊,感覺逃不掉了,這個老狐貍太狡猾了,索性老老實實招了吧!她把左手紙團“砰”的一聲放在桌上,嘴上說:“我在地上撿的,很奇怪,就想看看。”

書浩展開那張紙,上面寫著:“今日戌時我會在十字街表演月下后空翻——無影。”忍不住笑了,“所以無影是要玩雜耍嗎?”

小倩不樂意了:“不要笑他!”

“我笑他?我是笑你。”

“笑我干什么?”

一邊的小白也開口了:“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一下,地主家的少爺,你剛才說的是無影今晚會出現?”

書浩揚了揚手里的紙團,道:“我們小倩從地上撿了一張紙,紙上寫著無影要在戌時的十字街表演后空翻,且不說這消息是真是假,我就問……”他把鋒利的視線轉向小倩,小倩立刻低頭啃雞翅,他還是問了,“地上那么多紙你恰好撿了一張最關鍵的,你跟他心有靈犀啊?”

“好啦!是別人給我的!”她投降了。

“誰給你的?”

“從繡坊回來的路上經過花滿樓時夢伶給我的。”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她、她可能是想撮合我跟無影然后她就有機會跟你……”

他把紙團往桌上一放:“你心里還有他?”

“我都說了我就看看,看看,就跟看猴一樣。”

“現在還想看嗎?”

“你別兇我嘛。”

白一成的聲音悄悄從旁邊傳來:“我打斷你們一下,小倩,據我對無影的了解,他絕不會在現身之前還散發小廣告,所以你很有可能被騙了。還有地主家的少爺,不準兇小倩。”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閃過他們身邊,小倩抓住了這完美的瞬間,跳出了水席,守望大街,果不其然,站在大街中央身著黑色夜行服的無影朝他揮了揮手,盡顯騷氣,惹來旁人無數歡呼。

小倩雙手握拳站在頭排頭坐的位置,不一會兒,無影就在屋檐上完成了一系列高難度動作,比如猴子撈月、天馬流星、狗急跳墻……場面一度十分喜慶。

小倩得意洋洋的朝身后兩個男人炫耀:“你們看,無影真的來了,他只告訴我一個人,哼!”

書浩沒有搭理她,始終冷眼旁觀,倒是耿直的白一成一口咬定說:“小倩我不得不說你白喜歡人家這么多年,這人根本就不是無影啊!”

“小白你說啥?”

“我追無影的案子都好幾年了,無影的一招一式我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來,這個人的三腳貓功夫怎么能跟無影比?”

“小白你這幾年不是瞎了嗎?”

“我聽風聲都能聽出來,這個人根本不是無影。”

“怎么可能!他還送我花哎!”

話音剛落只見白一成縱身一跳,輕松來到屋頂,手握長刃對準雜耍的黑衣人。

“在下洛陽府白一成,奉命捉拿盜賊無影!”他如此一說,那黑衣人腳下一個踉蹌,眾人心里也一陣激靈,這……好像跟平日里行云流水般的無影不太像耶?

最后那人還是僵持了幾下沒有倒下去,白一成只用了三招就將此人抓獲,吃瓜群眾已經啃完了西瓜拿著西瓜皮對準假無影了!

白一成當著眾人面揭下了他的面罩,與此同時一排齙牙點亮黑夜,很多人都閉上了眼睛,祝小倩把那朵早已枯萎的鮮花踩在腳下。

“無影罪大惡極,今日我就將你繩之以法!”白一成手下一用力,齙牙黑衣人哎喲倒地。

“不……不……我不是……不是無影……”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不是無影!我冒充無影來玩兒!求大人,放了我……”

“你為什么要冒充盜賊?”

“玩兒嘛!無影多多多帥啊,冒充他多多多赤激!”

“那也不能放了你,跟我回衙門!”

“不不……我摘也不敢了……求大人放我一馬……”

看到這里祝小倩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單書浩的衣袖,嘀咕道:“相公,我困了,想睡香香覺了,咱們回府吧。”

“這么好看的戲不看了?”

“不看了,沒勁。”

“以后也不看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于是一場“假無影耍真猴戲”的表演就此落幕,那之后數日祝小倩都無心顧及誰才是真無影這件事因為她相公一連被數起案件纏身,整日進出衙門問審,她像寡婦一樣守在衙門門口,就差給相公送牢飯了。

這些案件一來二去跟打太極似的,輿論的風頭漸漸轉了方向,坊間開始謠傳縣令爺公私不分貪贓枉法,始終幫著自己的女婿說話,遲遲未對其肆意攬財的行為做出公正的判決,這反倒讓單書浩有點過意不去了。

進退兩難之時,那背后的始作俑者也按耐不住寂寞的心,在中秋之夜親自登門造訪。單家一桌老小看到這兩人出現頓時沒了吃月餅的心,其中屬大嫂傾城的行為最為明顯,也不管人怎么看她就一把抓住書浩的胳膊以滿足自己的私欲。

“書浩不要怕,有大嫂在!”

小倩用油膩膩的手指著大嫂不安分的手,道:“大嫂你說歸說手不要亂摸!”

書浩抬眼冷觀走進來的趙衍與司馬鳴嘯,先開口的是一臉賣身笑的趙衍:“喲,大家都在吃飯啊。”單家沒人理他,他繼續往下說,“書浩,最近的事我也聽說了,正好今日義父與我喝酒,我就想借這個機會化解一下你們兩人之間的恩怨……”

“不必了。”書浩終于開口,小倩拿了一塊鮮肉月餅跑到臉色頓時很僵的趙衍面前并對他說:“這個……肉包子沒有,只有胡記的鮮肉月餅,小王爺將就吃吧。”趙衍臉色更難看了:“看來弟媳是把我當狗啊。”小倩滿臉不解的被書浩拉到身后,她是真沒想到肉包子打狗這句話。

“書浩,我今天特意帶義父來跟你和解,沒想到你是這種態度?”旁邊的司馬鳴嘯眼珠一瞪,補充道:“要不是小王爺再三拜托我,我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那正好,我也沒有要和解的意思。順便你再看看我府里還有什么地方看不順眼的,索性都一起告了吧,我一定奉陪。”

“臭小子口氣挺大啊!單志鴻你就這么教你兒子做生意的嘛!講不講道理?”單志鴻拿起一顆月餅悄悄起身回房。

“講道理?”單書浩淡淡一笑,“先派人去我店里找茬,再去官府那里搬弄是非,混淆視聽,散布祝縣令的謠言,如果這些行為叫做‘講道理’的話那我真的不敢恭維。”

單志鴻白了他一眼,聲東擊西道:“小王爺你就跟這種人交朋友。”

“小王爺確實喜歡和下三濫的人交朋友。”單書浩對答如流。

“你……”

相公吵架的樣子好帥哦!祝小倩和大嫂傾城已成功成為他的迷妹,誰知他說:“還有什么話明天去衙門那里說吧,不要打擾我家小倩吃月餅。”哇……相公……

“好!姓單的!咱們走著瞧!”

司馬鳴嘯帶著他的凸眼球轉身出門,趙衍氣的牙癢癢,情急之下沖到書浩面前,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不想祝縣令明天就告老還鄉,今日亥時咱們老地方見,你若不來,我有辦法讓你們兩家身敗名裂!”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能在自己面前拉下這張臭臉實屬不易,單書浩又豈能無動于衷?所以亥時一到,他準時出現在了山頭,而趙衍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到老朋友,突然間五味雜陳,完全忘了一個時辰前還在人家府上大放厥詞。

“我總有辦法讓你來找我。”趙衍突然間的曖昧讓今晚的圓月之夜變得格外寒冷。

單書浩則一如往日的不以為然道:“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何還不善罷甘休?”

“因為我更在乎你……”他湊到書浩耳邊,陰陽怪氣的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接受你就這樣走開。”

“好朋友就是見死不救甚至把對方推進火坑?”

“洛天揚不是我朋友,你才是!”

“你在利用夢伶當人質的時候把我當朋友了嗎?你在引誘太子侮辱小倩的時候把我當朋友了嗎?你在教唆司馬鳴嘯壞我生意的時候把我當朋友了嗎?”

“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書浩,你要我講幾次?”

“我把你當朋友的時候,你卻把我當工具一樣在利用。”

“我沒有!”

“我不會相信你了。”

“你要與我恩斷義絕?”

書浩搖搖頭,異常冷靜:“是我求你,放過我。”

趙衍霎時愣在原地,那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單書浩居然懇求自己放過他,這是多么難以置信的事!他是寧可一無所有也不可能去求別人的,而此刻,他居然懇求自己?

“我沒聽錯吧,書浩?”

“你沒聽錯,我想過安穩的生活,所以我求你,放過我。”

今晚皓月當空,無一絲多余的云,無一陣多余的風,萬籟俱靜,連心跳也顯得那么突兀。趙衍可以清清楚楚聽到自己胸膛發出的震蕩,一開口,聲音則異常虛無,他感覺自己就是個魔鬼,在這個光明磊落的好兄弟面前簡直惡心至極。“書浩……最后一次……好嗎?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不幫我,我們王府可能會遭受滅頂之災,我拿我們過去二十年的友情保證,只要你幫我最后一次,我就收手。我不會再為難祝縣令,不會為難你,還有最重要的王位……我不要了。”

“已經是第幾個最后一次了?”

“長安太守正在趕往汴梁的路上,他手里有我謀反的證據,倘若他把我試圖謀反的手信交到皇上手里我們王府必定株連九族,我一人若死那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憐家中老小,全都要遭受牽連,他們是冤枉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

“你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天。”

“現在是我懇求你,最后一次,幫我把那封手信拿回來,我就收手。”

“你們王府上下那么多錦衣高手,武功比我好的比比皆是,為什么要找我?”

趙衍站在山洼,以一個卑微的姿態仰望書浩,如果他猜的沒錯,他已經在動搖。

“高手有很多,但無影只有一個,而且,我也只相信你。”

短暫的寂靜過后,書浩緩緩開口:“信在哪里?”

“這次馬隊不多,只有太守與兩位隨從,沒有帶行李,信應該就在他們三人身上。”

“好,我幫你取回信,但信必須有我處理。”

“只要不被除你之外的人發現,隨你處置。”

他最后瞥了趙衍一眼,興許書浩對他是有疑心的,可是為了小倩的父親,為了一時的太平日子,他也愿意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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