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間修行時間,祝小倩被夫君安排對詩。一說到對詩祝小倩想死的心都有了,背都背不下來還要對詩,想出此事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阿童,一會單書浩來了,你就給我對這幾句,記住了?”
阿童瞅著書本也是心如死灰啊!“離離原上草,一歲一窟窿。這是啥呀?”
“哎,一歲一枯榮,哪來的窟窿?真笨!”
她剛教訓完人就輪到自己被教訓了,單書浩一進屋就把阿童趕了出去。
“哎不是,阿童要跟我對詩啊!”
“我跟你對。”單書浩在她對面坐下用巨人的視角凝視她,她還沒開始就要哭了。
“你干脆直接休了我!”
“休、想。”
祝小倩雖不是念書的料但也不是省油的燈,深知與他硬對會把自己對出內傷,腦子咕嚕一轉想到白天在繡坊聽六姐說夢伶公開找男人的事,若以此事擾亂單書浩的心緒說不定今晚還能力挽狂瀾睡個安穩覺。
“對了,今天在繡坊……”
“故人西辭黃鶴樓,下一句。”
這個姓單的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開始了,小倩猝不及防,“呃”了半天吱吱嗚嗚道:“……夢伶貼榜花滿樓……”
他緩慢轉移視線到祝小倩身上,她等待接受嚴刑拷打。
“你在說什么?”
“對詩啊。”
“現在開始錯一題扣一頓飯。故人西辭黃鶴樓下一句是什么?”他義正言辭的盯著汗如雨下的祝小倩。
“你提示一下。”
“煙花……”
“煙花七月會夢伶!”
只聞“啪”一聲單書浩抄起書本打在小倩腦袋上,她摸著腦袋皺起不開心的眉頭。
“下一題: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下一句?趕緊的。”
小倩擼著腦袋委屈回道:“唔……相約夢伶花滿樓。”
啪——
“窗含西嶺千秋雪?”
“為見夢伶狂撒錢。”
啪——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盼夢伶七夕節。”
啪——
“感時花濺淚?”
“誰與夢伶醉。”
啪——
“洛陽親友如相問?”
啪——
“我還沒說呢你就打人了?!”祝小倩摸著頭從椅子上跳起來,單書浩揚了揚手里的《詩集》冷冷說道:“書不好好念,亂七八糟的事都要管,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她委屈的坐下來,恨不得擠出幾滴心酸的眼淚來,只聽她說:“我好心提醒你夢伶在花滿樓公開招客,你非但不領情還打我,還不給飯吃?真不愧是萬惡的財主家的兒子。”
“我讓你對詩你跟我說夢伶干什么?希望我也去排隊見她嗎?”
“當然不是啦!我就是……就是對不出詩,生氣。”
“不會就好好學,學不會就問。”
“奇怪,我現在是要考女狀元嗎?我好好的學什么詩,刺什么繡,跳什么舞,練什么字啊!人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是想讓做一個缺德的女子嗎?”說完她還氣鼓鼓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一震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翻到了書浩的賬本上,她嚇得張大嘴。他把濕噠噠的賬本從桌上拿起,抖了抖,雙眼緊緊盯著面紅耳赤的祝小倩:“想造反,是不是?”
她嘟起嘴:“我不想造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爛泥扶不上墻’而我就是那攤‘爛泥’。”她等著他更猛烈的教訓他卻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不是嘲笑和笑里藏刀而是由衷的微笑,便小心的擦起那本賬本來。小倩鬼鬼祟祟湊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問:“你剛剛笑了?不罵我了?”
“你都說自己是爛泥了我還好意思罵你么?”
“那咱們還對詩嗎?”
“你還想挨打?”
她會心一笑:“那我還有飯吃嗎?”
他瞄了她一眼,說:“你這團肉少吃幾頓死不了。”
她嚶嚶假哭拿起《詩集》裝模作樣看起來試圖挽回幾頓飯。因她心里也清楚夫君只是逗她玩兒的,所以第二天就把《詩集》好生放回原處而躺在床上看起阿童前兩天從其他丫頭那里借來的《三生三世十里牡丹》來,看得非常得勁入迷,甚至夫君已悄然來到面前都不知道。
“三生三世十里牡丹?”
小倩頭也不抬的接話:“嗯!可好看了!大半夜的能把人看哭。”
“哪來的?”
“阿童借來的。”
“真那么好看?”
“當然,簡直蕩氣回腸痛徹心扉。”
“那給我也看看,讓我也痛一下。”
他抽走她手里的書,她伸手要反抗突然看到夫君那張冷冰冰的臉出現在眼前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
“啊……那個……這書不適合你。”來不及了,單書浩已經慘絕人寰將書卷起來敲木魚似的敲祝小倩的腦袋。
“啊呀……殺人啦!救命啊!”
只聞窗邊傳來公公與婆婆閑聊的聲音:“咱們書浩和小倩真是情投意合呀。”“可不,天天都打情罵俏的,想到了當年剛成親的我們喲!”“希望他們倆再加把勁,早日為咱們單家開枝散葉。”“夫人說的是,哈哈哈。”
只聞腳步聲越來越遠,公公婆婆就這么熟視無睹的從身邊走過,真叫人無比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