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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殺的青年

十月的江星市正處于冷熱交匯的季節,來自外蒙古的低壓風與日漸虛弱的熱風在江上進行角力,時不時落下一陣暴雨。

中午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炎熱,但下午來到的一場冷風促使這片地方下了一場急降雨,為這座大江入??诘某鞘性鎏韼追之嬕?。

雨點拍打在地面,行人紛紛避散,打開雨傘,唯有兩人與眾不同,這兩人看起來四、五十歲上下,明顯是夫妻,冒著雨,腳步急促,臉上緊張,惹的行人紛紛回頭。

女人眼中還有不屬于雨水的濕潤,她在哭。

急匆匆推開舊樓的鐵門,在房東與眾租客驚詫的眼神中跑上樓去......

“這兩夫妻怎么了?”有點肥胖,但身體壯健的男房東問在洗菜的鐵皮房租客大媽。

大媽先是看了許久,語氣就像京城里的大官,指點江山:“要不就是袁弱出事了吧,喲,真是可憐。”

男女夫婦沖上樓梯,跑到502房門前,快速拿出鑰匙打開防盜門,沖進不算干凈,墻壁和地面上有許多黃色的不知名污垢,但整潔的房間內,男子快步上前,想要推開那間屬于他們兒子的門。

啪嗒,門被鎖住,沒能打開。

“弱子,快把門打開!”這聲音里都帶有驚嚇的哭腔。

母親顫巍巍的快速遞上鑰匙,被父親一把搶過,插入門框,扭動......

一下子,剛好和正要從上吊繩上下來的易翎打了個照面,大眼瞪小眼。

夫婦大腦一下子短路,他們只看到自己的兒子吊到上吊繩上,兩只手拉著繩子,雙目瞪起,表情痛苦......

“弱子啊?。。。 蹦赣H突然一下子大哭,撲上去想要把易翎扯下來。

“讓開!”父親一把推開母親,將易翎抱下來......

在這一剎那,易翎閃過千萬個念頭。

光速瀏覽了身體主人的大腦,最終,易翎選擇了暫時不要聲張,穩住情形。

易翎“虛弱”的講道:“爸,不讀了好不好?”

看到平日里聽話的兒子這個樣子,忐忑化成的怒火又化為烏有;聽到兒子帶著請求的話語,這位平日里堅邁的漢子也不禁留下眼淚:“你怎么這么傻??!”

“不讀了,不讀了,來,弱子,給媽看看你的傷。”母親兩眼淚目,顫巍巍捧起易翎帶有勒痕的脖子。

父親聽到母親的話后臉色巨變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手指摸到破皮的傷口,疼痛傳到身體的大腦,讓易翎不禁顫抖了兩下。

母親連忙收回手指,害怕繼續傷到易翎......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爸,放開我吧,我自己起來?!痹诟赣H懷里,全身無力的易翎說。

父親放開了易翎,易翎扶著墻壁勉強撐起缺氧的身體。

“答應媽,不要再去做傻事了好嗎?媽真的好害怕?!蹦赣H抓住易翎的手,眼光祈求。

“媽......”易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其實已經死了。

父親自從看到易翎后,就一直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講話。

“老袁,家里出什么事了嗎?”外面熱心的租客站在大開的防盜門前問。

聽到聲音,父親摸了一下眼淚,狠狠吸了一口氣,略帶輕松的迎接出去,跟租客們解釋。

母親控制了一下情緒,抽泣的說:“弱子,明天咱們就去退學,今天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再干傻事了知道嗎?”

易翎無意識的嗯了一聲,隨后反應過來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

母親放開易翎,讓他坐到床上,彎下腰去收拾亂糟糟的屋子。

易翎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母親一點點將屋子整理好,好像還沒有從瀕臨死亡的狀態中脫離。

事實上易翎沒有閑著,他一邊在適應環境,一邊用生物電流刺激大腦,使大腦各個地方較為熟悉的運行路線浮現出來(簡稱回憶),得到了關于這具身體的詳細記憶。

與此同時,因為穿越時空讓易翎腦海里突然多了一些知識,也考慮到以前“零”的信息傳播太慢,效率不高,易翎決定創造出“零”新的運行方式。

通過時間隧道控制“零”,創建了幾個新的思維路徑與思維方式,讓思考變得快速,不再像以前即使以光速傳播,都要幾年才能傳播到整個“零”點(事實上,易翎根本不知道“零”是怎么存在,有多大,怎么傳播信息),并創造了一個能使用“零”全部功能,但沒有控制權的亞易翎——希琳。

其實易翎早就想創建另一個自己了,只不過不會,空間穿梭似乎與“零”的構成相同,祂賦予了易翎一些基礎認知。

智能創建好的瞬間,就幫易翎分析好袁弱的所有信息并發送過來:

袁弱,18歲,江星市江華水府高中高三普通學生

種族:現代人

種族主體:大腦

戰斗力:細微

潛力:細微

(易翎:用數據表明)

戰斗力:0.712(以標準現代人較為良好的狀態為標準,值為1),有774條詳細檢測,可查看

潛力:1.114(以標準現代人較為良好的狀態為標準,值為1),有523條詳細檢測,可查看

其他結果有3482條,可查看。

易翎一條條細心看完,花了幾分鐘時間。

袁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情況暫時了解,見這位名叫陳華蓮的母親已經收拾好房間,易翎便開口說:“媽,你先出去吧,我不會做傻事了。”

語氣雖然輕柔,但堅定。

陳華蓮嘴巴甕動了一下,布滿老繭的雙手在做工服上擦了擦,蒼老丑陋的臉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楞了幾秒,只是輕輕的走出,然后輕輕的把門關上,沒關死,留下一條縫,屋里只剩她沾雨的腳印和工廠塑料機械難聞的氣味。

“易翎先生”耳邊響起嚴肅磁性的女音:“你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建議不要做違背這具身體思想外的任何事。”

希琳適應工作很快,迅速給予易翎建議。

“為什么?”易翎也感覺到了,不禁問。

“空間會......思維與軀體......禁區......排斥異己......”希琳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易翎聽的懂)。

“以后簡短點,我思考的速度和你講話的速度一樣快?!?

“你在這具身體里還未穩固,而且你是另一個時空的外來者,容易被排斥,若是被排斥出這個時空,你將不能再回來,除非你超越了現在的意識等級,變成更高等的存在。”希琳回答道。

“怎么樣適應現在這個軀體呢?我現在就感覺很累,很迷茫?!币佐醾壬砜吭趬ι?,借此撐起身體。

易翎感覺到深深的無力,這不是身體上的無力,而是內心里的。

“通過外部刺激記憶,通過思想引導記憶,完成契合,控制身體。”

“......好吧,我試試?!币佐釓拇睬罢R的書堆里拿出一本書,放到眼前。

書名為《物理必修3》

翻開第一頁,工整有力的兩個字映入眼簾:

袁弱。

后一頁,滿頁的筆記與貼紙顯露,熟悉的感覺突兀出現。

翻完這本書,濃濃的思念感與欣慰從指尖一直流到頭頂......

原來我是那么勤奮的人,原來這幾年我也曾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

這具軀體不住想到。

似乎又回憶起了什么,易翎從枕頭里拿出一張被翻過無數次的紙條。

剛剛碰到,一股無法言說的痛苦就鉆入大腦,令易翎整個人都開始顫栗。

打開紙條,絕望的情緒蔓延,易翎呼吸加重,心臟好像要停止跳動。

這是一封筆記工整,言語幼稚的情書。

思維在交融,易翎也漸漸感覺到了袁弱的痛苦,并明白了他為何要做出自殺這種決定......

袁弱出生于農村,在他出生那天,體重出奇的高,足足有七斤半,家里的人都認為這個孩子以后肯定很有福氣,高興了很久,爺爺還辦了一場酒席,邀請村里的人都來吃酒......

但這并不能改變未來袁弱家境貧寒的事實,爺爺在04年死后,父母便失去了倚仗,因為爺爺在世時貪了不少,等他一死,平日里看懾于他權威的人也沒了顧及,將這一家告上了法院,父母不得不出來打工,在一沒有親人,二沒有熟人的情況下,最初的打工經過幾次碰壁,終于磕磕碰碰來到了華國南部最發達富饒的省份——廣江省,來到了廣江省最富饒的地區——三角洲。

打工的生活疲累辛苦,兩個人帶一個小孩擠在一個20平米的小出租屋里,夏天熱冬天涼,又因為打工與人販子的原因,袁弱只能一個人被鎖在家里,看著本地小孩在外面嬉戲玩鬧,而他只能站在鐵窗前,沉默的看著別人。

這童年的經歷讓他心里深深埋下了自卑與膽小的種子。

落木之下,沒有一片葉子是無辜的。

父母平日里對他還算溫和,但對于上學確實寸步不讓,袁弱每一次在學校里沒聽老師的話,或者沒有按他們的要求做,無論對錯,無論大小,回來都是一頓毒打,父母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期望他能過上自己一輩子夢寐以求的生活,實現自己未能實現的理想,但知識的量限制了他們,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塑造一個人的人格,如何讓一個人變成優秀的人,他們只會用強硬的手法,去摘除一個孩子探索世界的翅膀。

袁弱并不蠢,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成績永遠是中上水平,無論他如何努力,每一次他帶著成績單回家的時候,迎接的不是激勵,而是埋怨與責罵,漸漸的,袁弱本就不健康的心里開始厭惡與害怕生活,這導致袁弱的成績更加上不去,也更招致父母的責難。

初升高,學業加重,校園封閉,又因為袁弱的人緣不好,壓抑的心情越來越加重,抑郁這一病情出現了,當然,誰都不知道,連本人也只認為本來就是如此,大家只把他當做一位沉默不喜歡講話的人。

高中一個班有五十人,老師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每一位學生,又因為袁弱膽小,不敢去找老師,老師也越發不了解這位學生的心里,也只能用對付普通學生的手段來對待袁弱:

嚴厲要求,威脅,洗腦。

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幾天前發生的一件事。

幾天前,體育課上。

陽光明媚。

一個漂亮的女孩坐在長椅上,腿上擺著一本書,日光照耀在潔白的校服褲子上,更顯得這位女孩神圣不可侵犯。

袁弱找到一個機會,在空擋將一封情書遞給她,隨后在女孩怪異的目光中逃之夭夭。

解散后。

當他不安坐在教室等待審判時,這女孩從后門進來,走到講臺上將黑板擦干凈。

沒有預想中的拒絕與羞辱,只是淡淡的洗完手,淡淡的走回課桌坐好。

下午,女孩和快犯心臟病的袁弱走在一起,從懷里拿出那封信,并說了句對不起......

女孩很善良,顧及了袁弱的自尊心,但袁弱還是被拒絕了。

回到家后,袁弱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就如同將死之人一樣,沉沉睡去,第二天被早起的父母叫醒。

袁弱先是去了學校,昏昏沉沉幾節課后,向老師請假,沒請成,翻墻回來家里,打了三個電話(班主任、以前的朋友、父母),放好繩子,留下一封絕筆信,結束了短暫、黯淡的一生......

等等,絕筆信?

易翎放下紙條,從褲兜里拿出一張2000多字的絕筆信。

信里首先致以誠懇的道歉,隨后交代了放下某一件衣服里有幾年存下來的一千多元,后面就是袁弱個人講述了自己內心的感受,并希望大家都能開心,不要為他的自殺而煩惱。

一封文采不怎樣的信,沒有多少華麗的詞藻,只有生死之間的放下,以及對生活深深的絕望。

易翎胸口起伏了幾下,幾滴淚水掉落在衣襟上。

“先生,你的精神正受到劇烈影響,請你控制情緒,避免被軀體同化?!毕A盏穆曇魬獣r出現。

易翎壓出幾滴淚水,痛苦的問:“我該怎么做?”

“引導思想,轉換人格?!?

“......好吧,我試試?!?

將信放好,跳下床,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到:

10月xx號

天氣陽光明媚,而后轉陣雨

今天,撒旦又成功了一次

他又成功的引誘一位人類拋棄光明,墮入黑暗

不顧親人,不顧一切

也許身邊早就是撒旦的黑暗了吧

無論親人,無論一切

地獄不好受,但人間更難

只是地獄只有惡,但人間有時也有善

撒旦失算了,我是東方人,不歸他管

袁弱,迎接命運的千刀萬仞,不要低頭

這樣一寫,一股新的希望竄入,易翎感覺好受不少。

心里暗示,一種虛無但強大的心里療法。

門被打開,陳華蓮和袁立巖出現在門口。

“兒子,來,我們去醫院看看?!标惾A蓮一抽一抽的說。

“我......”易翎剛要拒絕,卻看到袁立巖的手指在發抖,結合他身上那鼓鼓的錢包,易翎已經知道袁立巖后面去那里了——取錢。

易翎蹦上咽喉的話就仿佛被掐住,再也吐不出來,過了好久才說:“不去了,媽,我沒事?!?

見陳華蓮還想說什么,易翎連忙說:“媽,真的沒事,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已經放棄輕生的念頭了,不會再做什么傻事了?!?

陳華蓮和袁立巖對視一眼,只好作罷。

之后易翎就一直在翻袁弱的東西,直到晚上十一點,終于抵擋不住疲憊,睡過去......

早上六點易翎就起來了,在廁所里洗漱一番后,易翎就來到了客廳,也是袁弱父母睡覺的地方。

整個家就只有一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個廁所,連炒菜都是在客廳里做的。

也不難怪為何袁弱父母對袁弱出人頭地看的如此之重。

易翎以前在歐洲的時候過的最差的生活,也僅僅是和這差不多而已,易翎只住了幾個月,但袁弱一家卻在這間小屋子里住了幾年。

袁弱的記憶里,這還是他們家最好的住宿環境。

早飯,三人都很沉默,各懷心事。

“媽,”沉默的飯局,易翎突然說:“等一下給我點錢,我去辦掛讀?!?

這是袁弱的習慣。

陳華蓮雙手一陣顫動,將目光看向袁立巖。

袁立巖情緒幾經失控,說話的聲音不禁帶有略微咆哮:

“不讀書了你能去干嘛?”

“我能干的事,很多......”面對袁立巖的質問,這具身體不禁微微顫動,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占據腦海。

易翎正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我不想與您辯解太多,您昨天既然答應了我,那還請你不要反悔。”

“不管了!不管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掛就去掛,但錢一分我都不會給!”袁立巖埋下頭去吃飯。

若是以前的袁弱,面對袁立巖近乎耍無賴的行為肯定無解,但易翎前世就是人類中的精英,又擁有“零”,自然不會被他威脅住。

“兒子,聽媽的話,好好讀書行嗎?”陳華蓮哀求的說。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你最親近的人卻無法與你溝通。

易翎身體顫抖了兩下,即使這位母親不是他真正的母親,但他的心里還是像被扭緊一樣,難受的很。

“你別求他!讓他去!你以為打工很好打嗎?你知道我和你媽因為沒有文化遭受了多少折磨嗎?你以為我們是在折磨你,你自殺!但你不讀書了以后更會自殺!你只會比現在更苦!苦一百倍!”袁立巖唰一下站起,對著易翎大聲吼叫。

世間之事,都是愚昧與智慧相互交融。

易翎沒話說了,一個人既然死了心,那無論你說什么他都認為你是錯的。

兩口吞下半碗飯,洗完碗,回到房間。

從隱蔽的衣服里拿出一千多塊錢,再將房間整理好,揣好錢,帶好手機,離開房間。

“你要去哪兒?”

袁立巖去工作了,只剩陳華蓮一個人在家,見易翎一身行裝,陳華蓮問。

“媽,”易翎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說。

陳華蓮原本是躺在床上,正對著易翎,見易翎不說話,她也明白了易翎想要去干嘛,沒有再說什么阻止易翎的話,只是將頭側過,身子不住顫抖,發出細微的哭聲......

為什么熟悉的人都要互相傷害呢?

將門帶好,易翎抹去眼中的眼淚。

這樣做,究竟......

“先生,你的精神狀態不穩定,請不要被激素所影響,控制情緒。”

“希琳......你不懂,這不是被激素影響,這是......長大了?!?

..........

公交車站。

將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窗外景色飛過,記載了一個孩子從小到大的回憶。

..........

陽光偏南,有些刺眼。

江華水府大門,易翎用手擋住下車時照射的陽光,等待眼睛適應。

這里的樹木光禿禿的,最近的高屋在30米開外,一條道路上只有矮矮的低樹,潔白的石板,以及一堵防止學生出逃的矮墻,顯得孤寂。

保安室里有兩個保安,易翎敲響窗,叫住了兩個在吹牛皮的保安:

“伯伯,開下門好吧。”

肥胖的中年保安瞟了一眼沒穿校服的易翎,喝了口水:

“來干什么的?”

“來學校能干什么?”易翎趴伏在窗口,反問一句。

“大把能干,趕緊說,不然不給進去?!北0灿行┎荒蜔┝?。

“好吧,來這里辦請假手續。”易翎舉手表示投降但隨后又感覺與袁弱原本的人設不符,放棄了這種半幽默的講話方式。

保安眼見這個人氣質徒然一變,暗自心驚,但還是繼續問:

“那個班的?”

“高三理四班。”

片刻,保安撥通了電話,在電話錢詢問了一番,問:

“叫什么名字?”

“袁弱?!?

保安沒在說什么,打開門放易翎進去。

雙手插著褲兜,神情憂郁的易翎走進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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