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圣教之戰
- 異次元最強BUG
- 蜃行
- 2147字
- 2019-09-25 23:06:12
29、
進入森林這么久,霍閣幾乎要忘記自己身上還背負著一層前鋒隊的任務,原本兩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十幾個,讓他們去跟敵人硬拼,這不是打雞血,是腦袋被門夾過了。
霍閣有些無奈的嘆氣,看了眼正圍繞在火堆旁的一行人,也許有人覺得他們只是一堆數據角色,死在戰場上是他們既定的命運,反正隨著更新,他們又會出現在固定地點,重復千百萬次的神情和臺詞。
但是霍閣還是不想帶他們過去,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也許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轉變,變得更為復雜,又或者在他心目中,這些既定角色,已經是兄弟和同袍。
霍閣將弩箭綁在手腕上:“他們還有多遠?能帶我過去瞧瞧嗎?”
說這話時霍閣心里七上八下,按說,從小地圖上來看,牧神潘對自己還具有非常大威脅性,但此時此刻他能求助的對象竟然只剩這么一個。
霍閣想了想,忽悠道:“我們這么久都沒遇到你家仙女,你又說人多的地方感受不到神力,說不定此去會有一番收獲?”
若換上大褂,黏上胡須,他覺得自己還可以說兩句:我觀施主面上桃花凋零,似有斷情絕緣之相。
好在牧神似乎也覺得他言之有理,不聲不響的將人扛起來。
霍閣就發現自己被甩到了牧神背上,怎么說呢,因為牧神身材高大,他瞬間有種小時候被爸爸背著的感覺,頓時有些郁悶,他還是想選擇當別人口里的爸爸。
牧神潘的腳程很快,霍閣領略了一下傳說中‘閃現’技能,3公里范圍并不遠,他估摸著牧神發動了10來次,也就是說敵人真實的距離,只隔他們30多公里,要不是有牧神這個外掛,說不定他們明天就會碰到了。
這技能很實用啊,比什么加速都好用,要是遇上打不過的時候,至少逃跑起來沒人追得上。
霍閣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他和牧神悄悄的潛伏在敵人周圍,看看他們想做什么,要是能做點什么給新軍一行人添點堵也好。
結果不等他出手,新軍里面自己鬧起來了。
這支軍隊人數比霍閣猜想的更多,實際上在教皇得到的消息中,新皇庭組織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從兩路出發,一半在靠近登陸口的地方以逸待勞,另一半則帶著人深入腹地,直搗缺乏防御的后方。
特別是在舊教派帶領的軍隊離開后,根本沒有多少人留守城堡,因此在葛維納將軍的提議下,教皇等人決定孤注一擲,帶領所有人坐船直達離皇庭最近的巴德倫海岸。
至于霍閣等人的先鋒軍,應該被稱為炮灰營更合適,不過是為了牽住敵人視線而放出的犧牲品罷了。
唯一稍微知道點內情的費德曼早已死在牧神潘的利齒之下,死得不能再死,準備隨時撤退而準備的物資也一同埋葬在了腐葉泥土中。
從人數上來看,新皇的軍隊占有最大的優勢:人數眾多。
事實上,新教派能夠在宗教戰爭中成為獲勝方,與支持者眾多分不開,格萊利斯當年為了拉攏這些人可謂是下了血本,許下了諸多好處,犧牲了不少利益。
但結果也是可觀的,無論是被老派貴族歧視的新貴族,還是歷來不受重視的小商販,或者是一些沒落的小家族。
蟻多可吞象——縱使文萊皇室百年根基,也被腐蝕得差不多了。
上一任國王死亡的真相經不起推敲,里面交雜著各方利益的牽扯,以及背叛和謀殺,這也變相的促成了新舊兩派永遠無法妥協的仇恨。
但格萊利斯的急于求成也為日后埋下了巨大隱患,第一個便是軍隊里融合了太多股勢力:為了尋求更多利益而背叛了舊皇室的老派貴族、因立功而獲得了頭銜的新貴族,以及為了提升平民地位的保衛團。
縱然一起被冠上新皇軍隊的頭銜,這些人之間的摩擦也一直存在,千百年來不同階級之間的隔閡根本不可能靠著格萊利斯的一張嘴而消失。
至于忠誠,更是半點都論不上。
這些人很少交談,如非必要,甚至連行軍途中的晚餐都寧愿自行解決,這一點連作為戰事總指揮的將軍尼古拉也無法多加干涉,只能無奈的默認了這一行徑。
“我打到一只兔子!還有幾條蛇!”
“好樣的,彼得!干得好!終于有肉可以吃了,我嘴巴都快吃果子都嘗出肉味了。”
“可不是,我都餓瘦了,看到人都想啃兩口,嘗嘗味道!”
而一旁貴族的軍隊里,會有人流露出嫌棄的目光,恨不得與這些平民拉開距離。
這支隊伍存在著一個奇怪的鄙視鏈:老派貴族自詡底蘊厚實看不上投機上位的新派貴族—→一步登上的新派貴族看不上曾和自己一樣的平民保衛團—→打從心底里覺得貴族都是寄生蟲,卻莫名缺乏底氣的保衛團。
彼得有時候會懷念當初在鄉下的日子,當初覺得日子那么無聊而漫長,恨不能離開家鄉到處走走,在大城市里混出個人模狗樣。
然后機會就這么突然降臨,古老的普世教突然起了內訌,分裂出新教派:宗神教。
新舊兩個教派的斗爭很快蔓延開,從皇宮彌漫到民間,甚至連面朝黃土大字不識的農夫也被卷了進去。
保衛團最初建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保護平民不被有心人利用宗教的借口進行迫害,可隨著戰爭的打響,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最終保衛團的首領和一些在戰時出錢出力的商人,成為了新貴族——當然這些頭銜的水分有多大,大概只有坐在王座上的人心里才明白。
不過保衛團依舊只是保衛團,對于有錢有勢的人而言,依舊像只跳梁小丑。
沒有酒杯,彼得就握著水囊,坐在地上,背靠著倒下的樹木,和同伴們坐在一起,吹牛說笑,伴隨著溫暖的火光,就像回到了鄉下。
那時候他可沒錢買酒,偶爾只能從大人的杯子里偷偷喝兩口,他還記得劣質麥酒的味道,液體里沉淀的殘渣,可不知為何,此刻竟然被記憶美化得格外香醇。
在令人微醺的氣氛中,彼得聽到了同伴的大吼聲,他轉過身,看到一名穿著盔甲的隊長一劍砍掉了多納的手,血液灑在火堆里的木頭上滋滋作響。
霎時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漂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