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從來都是嘴硬心軟，最終還是答應坐下來和他聊聊。

“莫律師，既然之前我說過會給你機會，那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你有什么話就一次性說完吧。”

莫一瀾惆悵地望著對面面色冷峻的人，心里擰成了一團毛線。

“莊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莫一瀾頓了頓，接著說，“我接近你并不是因為阿冰……”

他心中百般糾結，其實并不想魯莽地表白，但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接近你，是因為我想，我想要更加了解你，和嚴冰并沒有太多關系……”

夏離的表情漸漸發生變化，對方說話態度誠懇，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在說謊。

莫一瀾表情鎮定，但心里卻早就緊張成了一片亂麻。

這樣說，她明白吧？

她那么聰明，應該明白。

莫一瀾注視著夏離的眼睛，薄唇輕抿，只要她的表情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會在他心里激起軒然大波。

“我想……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你。”

見她不說話，莫一瀾補充了一句，卻在心里抓狂——

暈！什么：可能、有點……

明明就是：確定、非常……

他生性正直，為人嚴謹，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絕不可能多此一舉，做這么多無畏的事。

面前的人早就吃驚得合不攏嘴，等她平復了心情后，才扯出語重心長地語氣，對莫一瀾說：

“莫律師，謝謝你的表白，真的很抱歉，我和你之間，不可能有結果。”

這無疑是拒絕之辭。

莫一瀾心口一緊，好不難過。

“你還是非嫁嚴冰不可？即便他根本不喜歡你。”

夏離淡漠的一笑。

在婚姻這件事上，她哪有什么選擇的權利……

“有些不該發生的東西，最好將其扼殺在萌芽階段，任由它滋生的話，對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夏離答非所問，但語氣依然強硬。

“莊婉婉！……”莫一瀾難受，苦悶，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含著一腔悲憤，懇求，和痛苦。

悲憤，是因為她拒絕得那么干脆徹底！

懇求，是希望她能夠再多加考慮。

痛苦，是因為上述希望渺茫。

“莫律師，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夏離隨即起身離開。

剛邁出咖啡廳的大門，一陣秋風拂面，拍打夏離滾燙的臉頰。

對不起了，莫律師。

如果不放出狠話，是不能讓他徹底死心的。

至于個人情感，她沒有資格去考慮這個問題。

幾天后，嚴夫人親自上門向莊家提親，而嚴冰也被逼迫著非一道前來不可。

客廳里，莊夫人早就樂開了花，和嚴夫人聊著兩家訂婚的事。

“老爺早就說了要在國慶節前把婚事定下來，我看月底那天就不錯，日子吉利，不知莊夫人意下如何？”嚴夫人問。

“一切都聽嚴老爺和嚴夫人安排即可。”莊夫人笑瞇瞇地回答。

嚴冰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他望著對面的夏離，壓低了眼眸，試圖與她來個眼神交流。

可惜對方根本不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