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拿出剛學琴時的態度，認真地問：“莫律師，你是想隨便學學，還是想認真地學？”

莫一瀾不明所以，“當然是認真地學啊。”

夏離會意，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說：“如果認真學，就得從姿勢、指法和樂理知識這些基礎開始，前期可能會很枯燥，還有許多要糾正的地方……”

夏離再一次向莫一瀾確認，“老實說，其實學鋼琴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有趣，枯燥和瓶頸都是不可避免的，需要有恒心和耐心。”

莫一瀾笑著回應，“放心吧，我有心理準備。”

夏離點頭，“那好，那我們就先從調整姿勢開始。”

夏離站起來，站到鋼琴一側，讓莫一瀾坐到凳子的正中央。

“背挺直。”

“手腳放松。”

“眼睛不要看琴鍵，看前面的琴譜。”

“指尖和琴鍵保持垂直！”

莫一瀾一一照做。

夏離抱著雙臂，教導得格外細心。

“現在試著用右手彈’哆來咪發唆’這五個音。”

莫一瀾照做，僵硬地在琴鍵上彈下五個音。

夏離指著他的手指，“看，一彈就變形。保持垂直吶！”

“噢噢。”莫一瀾乖巧聽話，趕忙調整動作。

只要是鋼琴的事，夏離都會格外用心。

在莫一瀾屢次手勢不對的情況下，她忍不住親自上手幫他調整姿勢。

“這里的指法是這樣的，中指彈了過后，大拇指像這樣穿過來。”

莫一瀾感到被她握住的手指有些發熱。

“你彈低音區或高音區時，身體要跟著傾斜，這樣手上才不會覺得拉扯和別扭。”

夏離扶住他的背，將他的身體帶向一側，“就像這樣。”

莫一瀾感到被她扶過的背部像是燒著了，滾燙滾燙的。

室內空調明明被調至適宜的溫度，他卻熱得出了一身毛毛汗。

等到課程結束，莫一瀾才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茶幾上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喝，“茶都涼了，我去給你換一杯吧。”

匆匆端著茶水進了廚房……

直接將紫砂杯的涼茶灌進嘴里……

沸騰的血液這才慢慢恢復常溫。

莫一瀾重新取了一個杯子，將新茶換上，這時，聽到客廳有琴聲傳來。

悠揚悅耳的琴聲，漾進他的耳膜，讓莫一瀾的心微微一動。

回到客廳，看到莊婉婉正坐在鋼琴前，專注地撫琴。

他并不知道曲子的名字，但卻覺得相當地好聽。

等到曲落，莫一瀾將手里的茶杯遞給她，隨口一句：“竟不知莊小姐在鋼琴上有如此造詣？”

夏離勾勾唇角，“在國外閑來無事時偶爾會彈彈，談不上造詣……”

莫一瀾笑著說：“莊小姐謙虛了……”

晚餐時間，莫一瀾沒有在家自己做飯，而是帶夏離去了M大后校門的一條美食街。

美食街上相當熱鬧，有來自天南地北各地的美味小吃。

夏離望著街邊的小攤，聞著撲鼻的香氣，口腔里已經不斷地分泌出唾液淀粉酶。

莫一瀾側頭問：“想吃什么？”

夏離糾結：“想吃的很多吶。”

莫一瀾笑：“那就每樣都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