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從廚房出來，見到夏離，便笑開了花。

她還是頭一次見少爺留女士在家過夜哩。

“莊小姐，早餐好了，您洗漱洗漱就可以用餐了。”

“噢……”夏離的回應很不自然，她忐忑啊……

手在裙子上摩挲了很久，夏離才怯生生地開口問正在用餐的嚴冰，“那個……昨晚……”

嚴冰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收拾一下就回吧。”他冷淡地說。

嚴冰已然沒有胃口，起身上樓，夏離嘟嘴，內心焦灼萬千。

該不會昨晚真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吧？

她急忙跟了上去，在二樓轉角處追上了嚴冰。

夏離拽著他的衣角，抱歉道：“對不起嚴公子！不論我昨晚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請不要放在心上！”

嚴冰的臉色又漸漸起了變化，他回頭望著自己被拽緊了衣角，心里不禁更加煩悶了。

“拿開你的手。”怎么老是拽別人的衣角？什么毛病？

夏離趕忙怯生生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她一松手，前面的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離嚴望著嚴冰的背影，黯然神傷。

回到莊家時，莊夫人高興壞了，夏離一進屋便趕忙詢問她情況。

夏離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語言，向莊夫人匯報時，三分真話，七分假話，勉強算是把莊夫人糊弄過去了。

律師樓。

莫一瀾送走了客戶，剛往老板椅上一坐，嚴冰就掐著點來到辦公室。

“怎么樣？”莫一瀾問。

“什么怎么樣？”嚴冰回。

“還能是什么？中秋節那天晚上，你爺爺宣布落實你和莊婉婉的婚事了？”莫一瀾說。

“……”嚴冰挑眉，“你很關心？”

莫一瀾動動眉梢，“我是關心你……”內心卻糾結了，果真只是關心嚴冰么……

兩人在諾大的辦公室內，第一次沒有話說，各忙各的。

莫一瀾在辦公桌的臺式電腦上看資料，嚴冰則在沙發上用手機刷題。

換了平時，嚴冰刷題時遇到問題就會請教莫一瀾，今天，像是開了掛似的，幾乎每道題都會做，根本不需要問莫一瀾。

莫一瀾這邊，卻很難得地到處遭遇瓶頸，對于已接的一宗疑難案件完全沒有頭緒。

更讓他郁悶的是，他的腦海里總是竄出莊婉婉的影子……

她彈琴的優雅樣子；她吃飯的可愛模樣；她哭泣的委屈表情；她手指受傷的可憐樣……

莫一瀾錘桌！

心亂！

嚴冰好奇地抬頭，“什么案子？竟然讓莫大律師如此煩躁？”

“沒什么。”莫一瀾郁悶，深呼吸，調整情緒。

午餐，兩人在平時吃慣的中餐廳用餐。

中途時，莫一瀾突然問，“如果你爺爺堅持要你娶莊小姐的話，你怎么辦？”

被提到傷心事，嚴冰悶悶不樂地放下筷子。

“沒想好。”

莫一瀾抿了抿嘴唇，遲疑了一會，又才說：“用你手機給莊小姐打電話吧，以你的名義約她出來……”

“能不能最終幫到你，我不確定，只能說我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