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對不起這個女兒。

她走近，溫聲道：“先去休息吧，這里我來。”

“娘……”李樂曦想問。

“乖。”李殤璃勸道。“你以后會明白的，算計我們的，我都不會放過。”

李樂曦再也開不了口，抿了抿嘴，最后離開了。

一出門，便看到了等著她的蘇若寧。

雙目對視，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么，但還是覺得有必要見一面，把一切說開。

屋內，李殤璃看著昏迷的南晟。

“你該知道我的。”

李殤璃說著，給他擦著臉。

“所以你一直以來遮遮掩掩，不讓我知道。你知道嗎？我在知道的時候，是多么想忘掉，或者不在意，可是我不能，那些人命，錯誤，都需要修改，補償，江湖，應該是如同我父親所說那般，正義凜然。”

“我是喜歡你的。但你在我快要把你當成我的底線的時候，殘忍的揭開了事實，你知道那一日我有多難過嗎？我一向這樣喜歡把自己情緒藏在心里的人，難過的想要發泄，我……”

“我不后悔遇見你，我不后悔嫁給你……即使你不愛我，但我后悔……我陷進了你編織的溫柔夢里。”

李殤璃停了動作，將手中的帕子扔到了水里。

抬手抹掉臉上的水珠，不知什么時候，她竟落了淚。

“我也希望我是南夫人，但我卻終究只是李夫人。”

她背著他說出這句話。

然后整理心緒，離開了房間。

開門之間，她又是那個淡漠溫柔的李殤璃，也是，李夫人。

月凝脂看著李殤璃的離開，李殤璃注意到了她，但卻并未停下，只是去做著自己的事。

月凝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又或許敢不敢進去。

她不想，也不敢再面對了。

一陣清風拂過，帶來秋的清爽。

就讓往事一切隨風，你欠我的，已經還了。

月凝脂離開了這里，也離開了江湖。

她想做個平凡人，在一個山村里，不諳世事，過著自己的生活。

.

李樂曦和蘇若寧對立而坐，卻相對無言。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那個晚上都說了個清楚。

今天，她只想給自己一個結束，給江東蘇氏一個結束。

“我……”

她猶豫著。

“告訴仙女姐姐，江東蘇氏犯下的錯，我會彌補的，金氏……我也會想辦法去彌補這個過錯，也許師姐……金輕媚恨我，我也會去做。縱使爹爹再怎樣謀劃，我們江東蘇氏終究還是要歸隱整頓了。”

蘇若寧頓了頓，看向外面，“我不怪他。”她抿了抿嘴。“原諒我之前的無理取鬧。”

“我……”李樂曦想要開口，但還是說不出來。她也有錯的。

遠處，金輕媚看著蘇若寧，她臉上都是細小的傷口，但卻微微笑著。

她怪蘇門海，但不怪這個一直護著她的師妹。

蘇若寧對李樂曦說道：

“下一次比武大會見，李樂曦。”

轉身便要離開，看到金輕媚的時候，她頓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向她走去。

李樂曦站了起來，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