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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洛凜,洛老將軍,本是這大夏國的盾牌,弓箭,將近五十年征戰,維護了大夏五十年的太平,百姓自是不勝感激。

洛老將軍十七歲從軍,直到三十六歲才得一子,妻子獨在朱門閣里,而他在戰場廝殺,在刀槍之間周旋,滿身是傷。

五十年征戰,到頭來,換得的不過是圣旨一出,養老歸鄉,不上朝堂,不赴戰場,自此除了這一方水土,便再無人問津。

朝堂上,多的是文人武將,人人都已遺忘了他這個守護大夏五十年的將軍,或許記得的是那個當初不識幾字,鬧了不少笑話,多番惹怒帝王的莽夫,卻不記幾年后那個在朝堂之上憂國憂民,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沉穩冷毅的大將軍。

六十九歲,曾是十七少年,曾風華正茂,曾有過盛名,曾受百姓愛戴……

如今,歸此二年,病患纏身,不復往日,一生以如此悲愁了終。

子欲承父業,圣不允。

女欲瀟灑人,境不許。

終究是他洛家末了,竟護不住他的兒女。

洛笙雪想要扯起嘴唇苦笑,卻發現怎么也無法做到。

如今,她家破人亡。

來到這里之前,她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看不懂母親面對父親出征時,那眼中閃出的顏色,看不懂那里面的憂傷,悲涼,也看不到那里面的期盼,和希望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

直到那年冬天,父親已走了將近三年之久,母親終于熬不住了。

母親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孩,不是什么書香門第,亦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原先是住在邊疆的。

父親娶母親,只是那一次,母親偶然救了父親而已,父親臨走之時,說有朝一日,定回來尋她,母親并未放在心上,以為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她曾救過無數這樣的人,而回來的卻沒有一個,或許因為他們是將士,早已死在了沙場,至今能給她兌現承諾的人,沒有一個。

那場大戰,打得異常激烈,只是為了守住大夏的邊疆一城,就損失了不少人馬。

那場大戰的確很久很久,卻比這三年更為長。

可是卻并不難熬。

到底是未動了情。

大戰停息不久,父親,來找她了。

看著他騎著駿馬飛奔而來,來不及洗掉臉上的污垢血跡,來不及換身干凈的衣服,仍舊穿著那一身鎧甲。

母親心動了。

“雪兒,我本來就是一個邊疆小村莊的女子,無父無母,我以為我此生再不會領略除了那邊疆黃沙之外的風景了,可是當他穿著破損的鎧甲,臉上還有血跡,迎著漫天黃沙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真的好似見到了除了這邊疆黃紗之外的風景。”

“可是后來,我來到了這城中,看過如此多的繁華,跟著他們學禮數,學詩詞,學繪畫,我喜歡詩詞,喜歡上了這座城。”

“我跟著他好幾年,有一次,他說,君王要為他擇個女子做妻子,他不愿意要那些大戶人家的嬌貴小姐,問了我一句,愿不愿意?”

“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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