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子看著風暮晚,眼底又是那個女子的模樣。
機關扇么?
“想要什圖?”他看向那個半遮面卻擋不住那張清冷的臉的女子。
那雙清冷的眸子,與他在凝脂閣上看到的那個女子一般。
冷漠卻清澈。
風暮晚道:“十里楓林,但,我自己來繪。”
陳老一笑,幾年前那個女子何嘗不是,她說她想要整個江淮城,卻不讓他畫,非要自己來繪。
“自然可以。這東西要好的話,得多費些心思,你們在這江淮城多待上些時日,大概最少十日吧,過了這個時間再來尋我。”陳老說著,站起來朝里屋走去。
江不羈和風暮晚也離開。
再出門時,夜幕深深,街上的人寥寥無幾,江淮城的明亮繁榮的夜景,慢慢消散。
兩個人一路來到凝脂閣。
風暮晚一路上不說話,也不問,她可以猜到那柄玉簪子的來頭。
在那拍賣閣中,一個婢女在他們下樓之前偷偷塞給江不羈的東西,想必就是那支簪子了。
凝脂閣已經關門,江不羈輕敲幾聲,門像是早有準備,很快便開了。
兩人進去。
迎著微弱的燭光,一個女子一襲水藍色衣裳,背對著兩個人,雖站在燭光面前,可那燭光的溫暖她卻未沾上一分。
“烏虛公子,幸會。”她淡漠的聲音響起。
“月閣主,久仰了。”江不羈拱手道。
風暮晚看著那個背影,只覺幾分心寒。
月凝脂轉身微笑,眼眸里是笑意:
“姑娘,衣服還若幾天,就先在我這住下一段時日,可好?”
風暮晚點點頭:“嗯。”
月凝脂一笑,道:“冷月,帶他們去客房。”
黑暗中走出一個婢女,風暮晚認得,那便是塞給江不羈簪子的婢女。
風暮晚和江不羈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兩個人跟著冷月去了客房。
風暮晚并未睡熟,她只是微瞇著,不敢多睡。
江不羈一個人站在凝脂閣上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絲毫不見幾時前的盛景。
他轉身去了風暮晚的房間,輕輕推開門,看見風暮晚正支著手在桌子上微瞇,還未踏進,她便醒了。
“沒睡著?”他問道。
風暮晚淡笑,放下戒備:“嗯。”
江不羈進去,關上門,坐在她對面,用胳膊支著腦袋,痞里痞氣。
“就在江淮城停留幾日,畢竟這地方的緣分還真是多。”
風暮晚點點頭,垂著眸子。
“風暮晚...”
她抬眸看他,他俊朗的面容被微弱的暖光鍍上一層光芒,如果瓢潑大雨時,她努力抬起頭看他一般,他是那樣的光芒萬丈,充滿希望。
“你很了解我?”他眼睛彎彎,好看極了。
風暮晚愣神,眼前只剩他的模樣。
她眸光閃閃,看著他,清澈明媚,忽然道:“不是很了解。”
“但...”
“你可不可以讓我了解你?”
她眼睛里不知是微弱的燭光,還是面前俊朗的少年,散發著點點星光。
江不羈看著她的眸子,想去看看那雙眸子里的東西。
是什么?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