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昨天開始在網上傳播的，最早的出處是...一個專門接受粉絲爆料的八卦號。”陳婷給萬春歸分析道：“有粉絲爆料在朋友圈看到了賀嘉的照片，就是這兩張。發照片的人好像是位作家，出過幾本書，不是很有名。”

萬春歸立刻猜到，這個不是很有名的作家就是方教授的丈夫。

“八卦號很快就查明了，賀嘉是去看望以前教過他演戲的方教授，照片也是在方教授家拍的，不過大家都還不知道你是誰？有人猜你是方教授的女兒，有人說你是上戲在讀的學生。”陳婷聳聳肩，“今天白天才有人扒出你是誰，好像是公司那邊自曝的...”

“等等，你是說公司發現這張圖，找小號自曝照片中的人是我？”萬春歸難以置信道：“我就這么沒名氣？我三萬多粉絲呢？你怎么知道是公司小號！”

“這批小號還是我在宣傳部的時候注冊的，起的名字都是有規律的。”陳婷瞇著眼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這批小號的密碼也是有規律的，我看見名字就能知道密碼，要不我登陸你看看。”

“打住，”萬春歸深吸了兩口氣，接受了自己知名度很低的現狀，“然后呢？我微博里也沒人罵我啊。”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公司既然自曝你，肯定是要有后手的，別的不說，至少要炒一下賀嘉疑似戀愛吧，多好的話題。可是現在網上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任何熱度，要不是賀嘉人氣下滑無人關注，就是有人內部操作壓熱度。”

陳婷深深的看了萬春歸一眼，低聲說：“你要不要和賀嘉那邊聯系一下，讓他們放一放，等熱度出來了再發個通告，這樣對兩邊都有好處。”

“是要和他解釋一下。”萬春歸拿起電話，陳婷是她的人，自然站在她這邊。

萬春歸可看不出來賀嘉讓她蹭這個熱度有什么好處，公司辦的這叫什么事，蹭熱度沒蹭到，自己還要幫忙擦屁股。

電話響了三聲，就接通了，那邊雜音很大，鬧哄哄的，“喂，等一下。”

開門聲，關門聲，吵鬧聲一下子就隔絕了。

“這么晚了還沒睡，”賀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拍戲不累嗎？還是想我了？”

萬春歸原本心中那點小慚愧頓時丟出千里遠，咬牙切齒的說：“想死你了。”

電話那邊的賀嘉捧場的笑了兩聲，聽萬春歸說了來意。

“這件事我不清楚，我問一下。”賀嘉微微停頓一下，說：“等下回你電話。”

賀嘉掛了萬春歸的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

聽賀嘉說完，那邊回道：“嘉哥，這事是有點奇怪，消息出來后我們還沒壓就自己沉下去了，要不要我問問粉絲那邊？”

“好。王冬，這件事我們先不要介入。”

不要介入的意思就是任其發展了。

王冬：“嘉哥，你和照片中的女的沒什么吧？”

“有關系...算是我小師妹吧。”

王冬答應下來，心想：“難道公司又要簽新人了？要不要推一把？”

“都已經安排好了，”賀嘉邊和萬春歸通話邊往外走，“我這邊還有點事...”

萬春歸聽見電話那邊吵鬧聲越來越大，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里。

陳婷在一旁盯著萬春歸，見她掛了電話，忙問：“你怎么沒和他說沈曼潔的事？”

“怎么說？”萬春歸反問道：“這種歪歪唧唧背后整人的小心思是沈曼潔搞得鬼，我和他說了能有什么用？反而有種告狀的感覺，太不爽了。”

“公司這兩天就來人了，”陳婷見萬春歸看過來，忙舉手發誓說：“我真的沒和公司說過賀嘉的事情，一丁點都沒說過。”

萬春歸岔開話題，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

過兩天，秦珊從BJ飛到橫店。萬春歸這天只有一場戲，三點多化妝，七點多拍好，十點不到就回到酒店。

秦珊一進來就遞給她一份新合同，萬春歸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酬勞分成提高了兩成，由四六分變成了六四分，早前那份合約里苛刻的戀愛結婚年齡要求也刪掉了。

“公司這次很有誠意，”秦珊笑著說：“春歸，這份合同公司做了很大的讓步。”

“這里，是什么意思？”萬春歸指著其中一行字問道。

乙方不得在甲方指定的平臺外進行任何宣傳。

“這就是說，以后你的宣傳活動全部都由公司包了。”秦珊解釋說：“合同期間你的任何宣傳都要由公司負責，包括戀愛、結婚、生子。”

陳婷打了個寒戰，瞪著眼睛看向萬春歸，腦袋不停的左右擺動，用身體語言誠實的說，不是我，不是我。

“公司想的還真遠？我今年才二十出頭，十年內我都未必結婚生子。”萬春歸笑著說：“我本意不是和公司商量新合同的，關于我經紀人陳青突然離職的消息，不給我個說法嗎？”

“陳青的自身理念和公司的發展理念相矛盾，”秦珊一臉平靜的說道：“為了公司藝人能更好的發展，她已經辭職了。”

“青姐在麥瘋待了十幾年，怎么可能發展理念相矛盾？”萬春歸可平靜不下來，她雙手撐著桌子，都快從椅子上站起來。

“春歸，我知道你要給青姐打抱不平，你是不是覺得，是我擠走青姐的？”秦珊靠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這件事上，我問心無愧。股東請我來是要我做事的，公司現在重心放在宣傳上，陳青和公司談不攏要辭職是她的事。”

“我們別的不說，就說說陳青給你當經紀人的這一年，你都有哪些成績吧。電影沒有，電視劇兩部，小配角，黛雅這個的廣告，怎么來的還需要我明說嗎？”秦珊看出萬春歸面色動容，知道說中她心里了，接著說：“你拍平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也有很好的作品出來，也和國內外頂級的大師合作過。結果呢，因為沒有宣傳，除了攝影圈的人，現在外面的有幾個認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