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以德報怨
- 明末之范進種田
- 一起來盤他
- 6658字
- 2019-11-28 15:02:23
范進領著范尼來到了被稱作“市政廳”的這個最大的房子前,這里是范進召集各位手下商量事情、發布命令的地方,也是范進的住所。
他的這個膠州駐地,采用的布局類似于美國西部開發時的樣式,橫豎兩條大道,交會在了一個十字路口。這個“市政廳”就是在十字路口上,便于他的命令便利的發往各個地方。
這里的兩條路也是有講究的,東西方向的這條路,最左邊通向了大沽河邊的匠作坊,最右邊則是他們最早開辟的私港。這個距離橫跨有大概一公里,整條街上都是以工匠、工匠家屬的房子,還有私港碼頭工人為主。范進取名叫做“勞動路”,勞動路的最端頭是近衛隊的駐地,也同時保護了這里的匠作坊。最右側的端頭是第三排萬里英隊伍的駐地,將來這里會不斷的引入新人,擴建為青島——膠州——莒州沿線節點的護衛部隊。
而南北向的這條大路,北到長樂軍北軍營,南到膠州莒州官道方向的長樂軍南軍營,分別駐扎著賈飛的第二排和曹興旺的第一排。背面和南面都有小道,通往邱家莊和莒州,讓第二排和第一排進行駐守。畢竟這里是臨時的處所,暫時不必建立堡寨。等三個據點全部建立后再行考慮。
南北這條路上除了軍屬之外,就是各地百姓了。范進將這條路命名為“人民路”。每條道路設計為并排放下八輛四輪馬車可以行走的寬度,中間鋪上石子,然后夯實。又在兩側設計了非動力車道、人行道,這小小的膠州私港,邊上的道路竟然比膠州城內寬了幾倍,竟然有八十步之多!
一開始李老三等人極力反對,就這么點兒人,建那么寬的道干啥。只有見識過前世一到高峰時段大堵車的范進,對此微笑不語。最終他力推了這八十步寬的兩條大道。
此時兩條大道還沒有建完,但已經有了一座大城的影子。
剛才來人報告,那李二狗此刻正押在“市政廳”等候發落,范進才過來的。
到了前面的會客廳,見到有一個人正五花大綁的捆著,然后嘴里還塞著布條。而他身邊則站著池重,今天輪到他巡防,是以沒有跟在范進身旁。同時還有兩名近衛,此時負了傷,在一旁擦拭,見到范進后要起來抱拳行禮,范進趕緊示意“莫要動彈”,隨后便坐在了主位上。
范進命人去了布條,還沒等發問,這李二狗就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賊人,爺爺我……”話沒說完,池重上去就是倆大耳刮子,扇的這小子眼冒金星,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范進端詳著這個李二狗,頂多十八九歲,他非但沒有粗鄙不堪的面容,這一張小臉竟十分的精致。對,就是精致,眉清目秀不說,臉孔長得是堂堂正正,給人一種非常踏實厚重而又俊俏的感覺。像極了前世記憶當中的某個影視明星。只是這般帥氣的小伙兒,怎么會有“城陽第三害”這般的惡名?
他對著池重說:“松開他,這小子有趣,我倒要見見他有多大本事,敢在我長樂軍里面創一遭,也算的有膽識了,娃娃,我且問你,你可是那李二狗啊?”
松了綁的李二狗好容易吐了口氣,罵道“正是你家爺爺!”
池重差點沖過去又是倆大耳刮子,但是被范進攔住了,
“青年人,有勇氣是好的,但不能過分高估自己的本事,你拿一樣兵器,咱倆當場就來比劃比劃,看看就算你摸到了我的老巢,能不能把我拿下,贏了的話,某就放你走,還送你盤纏。要是輸了,嘿嘿,嘿嘿”
周圍眾人都知道自己的范大將軍平日里雖然謙遜有加,但絕對是見過的最最心狠手辣的主兒,要是惹毛了范進,誰他也討不來好。于是眾人立即放下戒備,一個個有些憐憫的看著站在場中挑兵器的李二狗。
而聽到軍中要有比試,何大大和董飛龍兩個半大小子早就像是聞到了臭鴨蛋的蒼蠅,大老遠的就開始吆喝:“我范大將軍要和‘城陽三害’中的李二狗公平比試了,押將軍三合內勝的買小,三合以上勝的買大啦啊,這李二狗頗有勇力,此番摸進我長樂軍中,如入無人之境,若不是大俠池重出手,早已讓他逃脫了啊……”
然后就伴著旁邊小胖董飛龍的“買定離手、買定離手,概不賒欠”的大聲吆喝。
本來李二狗成竹在胸的挑了賈飛手中的小片刀,要和范進大戰三百回合,但是一定到這小廝竟然狂稱“三合內拿下”自己,他才猛然間發覺,自己連對方什么來路,會什么功夫,又是何門何派,一概不知。
他一咬牙,拿走了賈飛的小片刀,轉身面對了范進。賈飛是深知范進水平的,他也樂得看個熱鬧,就沒有阻止李二狗。
李二狗一刀在手,立即抖擻了精神,站在當地,不丁不八,含蓄有力,似乎的確有兩下子。這時池重提醒范進:
“大將軍,這廝躲過了兩輪滑輪弩齊射,功夫還挺硬,某用了三十多招才將其拿下,將軍小心嘍~”看著更像是幸災樂禍而不是好心提醒的池重,范進知道,到了自己亮功夫的時候了。
他雖然沒練過什么拳腳,但勝在高出這個時代人好多的身材,還有良好的身體發育。范進也并不托大的拎起了恰西克彎刀,隨后放松全身肌肉。在一片清明的世界里,仿佛這個世界當中只有李二狗的片刀,還有自己掌中的彎刀——
李二狗見這范進身材竟如此高大,知道此人定不好對付,又見到他一上來,就原地輕輕踮腳的小跳,嘴角泛起冷酷的笑容“這人根本不會武”,這是李二狗的想法,隨即他瞅準了一個時機,快速的出刀了。
而范進此時停止了扭動,全身心的觀察著刀片的軌跡,這一刻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對方的刀光仿佛連成一道直線,范進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軌跡,隨后他用彎刀輕輕一磕,只聽得
“當啷”聲響,帶著鋸齒的恰西克刀背輕松的磕開了小片刀,隨后范進見到對方手臂連著脖頸處的肌肉抖動,知道他要用無刀的右手攻擊自己,便直接用自己的另一只手,使出一記手刀,狠狠地劈將下去。
這一下勢大力沉,李二狗不得不抽回那只手護在脖頸間。由于范進的力量太大,出手速度又非常的快,這一下將李二狗劈出兩步遠,防御的那種隱隱作痛,李二狗暗道“不好,此賊力大”,怕是已傷到骨頭。
而偏偏此時,旁邊的胖小子董飛龍“當”的一聲敲了一下鑼,拖長了音兒大喊:
“第一合,未分勝敗——”
氣的李二狗直咬牙,這算什么?鬧笑話嗎?把心一橫刀片一扔,猛地撲將過來,想要施展相撲之術。
而范進本來也是啥套路也不會,他的理念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以及合理的運用肌肉力量,將兩者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而已。見對方扔了兵器,他也不再持刀,放空了雙手等著對方近身。
眼見李二狗擰腰騰挪下飛奔而來,范進再次放松了渾身的肌肉,在他眼中,感覺到李二狗那飛馳的身軀仿佛定格重放一般,一點一點的緩慢向他推進,李二狗的每一個動作,都放大到了范進的眼中。
李二狗自認自己功夫不差,躲過了兩輪那種快弩齊射,而且還和剛才那個武功似乎非常了得的漢子走了三十多招,自忖這個什么將軍不是對手。因為他見范進腳步虛浮,毫無章法,根本就不曾練過武,怎奈時代限制了李二狗的認識,誰說馬步扎的好武功就一定很拉的?
李二狗撲到近前,卻給了范進絕佳的擒拿機會,他仗著自己身高臂長,直接不顧李二狗的側踢,將將側身閃過時,用手肘強力的撞向李二狗。而這下力道尤為強勁,范進充分發揮出了前臂、手肘還有腰部的力量,從下至上將力道順著手肘的尖端傳遞到李二狗的身上。
李二狗本以為剛才的側踢怎么也會讓對方受傷,然后自己再欺身而上,放倒對手后再拿住要害,這膠州私港雖說不上是龍潭虎穴,但李二狗走了這么一遭之后接連受挫,此刻已經急于脫身了。
只是他想的倒好,具體實施卻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先是這勢在必得的一腳踢空,也不知道范進這練得是哪門身法,滑不溜丟的就是不著力,讓李二狗萬分焦急,只是那范進卻算準了他的落點一樣,堵在了自己的身前,此刻力量已經使老,再想變換招式,就需要落在地上重新發力。但范進怎會給他機會?
就這樣,在外人看來,李二狗雖然雷霆萬鈞的踢出一漂亮的飛腳,卻更像是加大了力道拿著胸脯往范進胳膊肘子上撞一樣。只有功夫高如池重、范尼等人,才看出來這是李二狗速度、力量均不如范將軍,而被范將軍反制而已。
尤其是池重,他從沒見范進露過功夫,見他兩合就可能放倒這李二狗,自己卻費了三十多招以極為微弱的優勢才拿下,不得不驚訝于這個最高長官的身手,而重新對他的實力評估起來。那范尼卻是因為剛才買了押小,見到范進即將三合之內拿下李二狗,便可有了額外的銀子,這要是去了膠州的書坊,小老爺我也要買他幾本“妙書”,上次開封府看的快活,一時間看不到還真有些心急啊……
而場中的李二狗就沒這么愜意的分析和愜意了,他見范進打來鐵肘,倉促間只能拿起剛才有些受傷的手掌相對,只聽得“嘭——”
的一聲悶響,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李二狗胸中猶如電擊一般,被范進集中在一點的力量傳到他的手心、胸膛上時,就像瞬間過了個高壓電,雖然他不知道高壓電打上是什么滋味,直覺瞬間麻木了整個身軀,隨后從手掌、前胸上傳來了劇痛,上膛子悶得緊,喉頭一甜——
“噗”——
這李二狗在范進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口噴獻血,隨即栽倒在地。
“當——范將軍兩合拿下膽大竊賊,押小者換銀子嘍~”董飛龍和何大大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眉開眼笑的蹦蹦跳跳,眨眼功夫就溜出了“市政廳”。
和那倆沒長心的少年不同,這一下變故嚇得范進是有些慌了神兒,娘的,怎么這般不經打,剛才不還叫囂自己是高手嗎?
趕緊命人查看。池重上前嘆了嘆李二狗的手腕、脖頸,對著范進搖頭道:“無礙,這廝定是原有舊傷,想來這些天來餐食不飽,此番又折騰了一上午了,這是體力不支,受了重擊后咳出了胸中瘀血,他還要謝將軍呢,這小子吃了些飯食便可無恙。”
范進疑惑的看著這個池重,難道是久病成醫,總挨打的人更會知道傷情?現在自己軍中沒有大夫,暫且信了池重。便吩咐給他端來熱粥和蒸餅,又拿來幾塊咸魚。
沒想到這李二狗見了飯食,非但不吃,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讓眾人是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兒,這李二狗似乎哭累了,直接用手拿起這些吃食狼吞虎咽起來。
旁邊的范尼不干了,扯起嗓子道“哎,哎!說你吶!咋整的跟餓狗吃屎似的,吃那么快別特么嗆著……”
話音兒剛落,李二狗就“咳……咳”的咳嗽起來,可能是真的嗆到了,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范尼接著道“陽關大道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快說,為何要行刺我家將軍?”
這一下問到了點子上,所有人都望向了這李二狗,
只見這小子用這么點兒功夫,風卷殘云般吃完了盤子里的飯菜,還把盛咸魚的盤子拿起來一頓猛舔,這架勢真的是好久沒吃飯了。
待他吃罷,盤子一扔,用手拍了拍肚皮,心滿意足的道:
“你這什么將軍定是自己封的,不見你有旗幟飛蟠,也沒有糧秣營盤,說你是流賊吧,偏偏手下各個有些本事,先不說最西邊的那勞什子‘近衛隊’,竟有三人功夫了得,尤其是那高壯漢子,讓自己栽了跟頭。且見你這里道路阡陌、民富安康,比之膠州城內更有豪華氣象,這定不是一般流賊所為,流賊萬萬不會經營那邱家莊的百畝良田,也不會開設如此之多的作坊,某倒是小看你了。
單說你這‘長樂軍’,各個殺氣十足、士氣旺盛,比之尋常官軍更勝幾籌,老子本想趁天黑摸進來,給你們些好看,只是看似松散的私港卻處處暗部殺機,直到你們都去了河邊,老子才尋得一個機會,沒想到還是栽了,某不得不佩服你這自封將軍的本事,恕某直言,你這怕不是要造反吧?”
這一番話,條理清晰、邏輯分明,讓范進不得不仔細打量起來。因為這李二狗還算一表人才,只是為什么成為了“城陽第三害”了呢?此人頭腦極為靈活,遇事冷靜,實乃難得的人才,不知不覺間,便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收作己用。
正待他要發問,李二狗道:
“咱李二狗多年未曾吃到如此好飯,不管你是真的朝廷任命的將軍還是假將軍都和某無關,受人恩惠無以為報,本來某聽說你這‘啟明星’降世,來我膠、城兩地除三害時,的確想要先下手為強,但是目睹了你行事極為磊落光明,就連那惡貫滿盈的邱老八,也因占了人家田產心生虧欠而給他全家留了條生路;
那些‘南天寨’的盜匪,若不是真罪大惡極,也被將軍你放了生。是以咱李二狗佩服你的為人,今日吃了你的斷頭飯,某也逃不脫了,這條命就交給你了,敬我是條漢子,就給個痛快吧……”
范進一愣,感情這小子是以為自己要干掉他殺人滅口,不禁一笑,“除三害”這事兒看來是可以落下帷幕了——
“二狗,你怎知道我想要你性命?你信且不信,我不僅不會要你的命,還要把你敬為兄弟,一起開創一份事業,你可愿意啊?”
“這……這……”李二狗一時間竟沒了詞兒,和大廳上所有人一樣,大家腦中都是無數個問號。范進不管眾人的表情,對著李二狗道:
“除三害,不是說我偏要把他們殺死,斬草除根。如果我把你領上正路,好好地做事、賺錢、糊口,李二狗變成了李員外,你說,這第三害,還能不能稱得上一‘害’呢?”
李二狗聽明白了,一時間激動起來,
“將軍……將軍竟要以德報怨,我……我李二狗,何德何能……”
眾人其實對這個李二狗并無惡感,他來行刺范進的目的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池重,他更敬重這些功夫高強之士,只是這李二狗惡名遠彰,不知犯了何事讓人叫做一害。
李二狗知道大家的擔心,便道:“諸位大哥,某行的正坐得端,這為害一方的惡名委實坐不實,且聽我道來……”
最后大家明白了,只因這李二狗從小是個孤兒,為了一口吃食不愿意討飯,便做起了打行,打遍膠州城內無敵手。隨著租子逐年上升,苛捐雜稅越來越多,而各地的士紳、地主豪強們不僅不緩征租、清添賦,反而愈加肆無忌憚起來,惹得民怨沸騰。每當即將爆發時,士紳、地主們就雇傭城里以李二狗為首的打行,血腥鎮壓起這些農民、佃戶。
一來二去的,大家便把李二狗和眾鄉紳一同恨了起來,是以成了這第三害。
還有一件事范進不明,就是這李二狗是怎么摸進來的——
李二狗道:
“將軍,先是如此嚴整挺拔的隊伍,大明上下,恐怕也很難找出第二家了吧?還有,別提你那大嗓門的管家了。上次去膠州城里買肉,買的非常多不說,去了就拍板:‘店家有多少肉?你有多少,老子就要多少’,這么豪氣,就是想不注意都難啊。還有你們的那勞什子馬車,雖未進城,但在城外也甚是招搖。咱就是跟著馬車一路來的膠州私港。
只是將軍的底盤看上去松散,實則街壘森嚴,咱化妝打扮了兩次。先扮做菜販,又扮做貨郎。最后若不是那高壯漢子,咱就摸到你被窩去了,給你吃兩個大麻雷子,讓你知道我李二狗的厲害,哈哈,哈哈。”
見這李二狗瘋瘋癲癲,很多人都散了。只是范進一聽到“麻雷子”,立即瞇起眼睛,他揮手讓眾人離開,單獨留下了范尼和池重,又叫過來王三鐵。
廳里只剩下絕對核心了,范進才問——
“二狗弟弟,你怎會有這‘麻雷子’?!,拿出來讓我看看?”
李二狗此時非常配合,從懷里掏出兩個小號缽盂大小的圓球之物,范進越看越驚訝,這,這不是不那手雷?在《神器譜》上有記載,此乃“毒火”。
其實是和一種類似迫擊炮的炮筒一同使用的,合起來稱為“毒火飛炮”。這種小炮和迫擊炮實在太像,整體用熟鐵鍛造,外形與盞口炮等野戰重炮類似,里面裝有十兩火藥和五兩砒硫毒藥,設置藥線一根,炮筒內裝有一枚生鐵炮彈,開炮之后,可以將炮彈打到兩百步外,爆碎傷人。
只是這種輕型的火炮,由于口徑限制,導致裝藥量非常少。這個時候的火藥爆破的威力不夠,飛炮也就是零星的部隊有用的。再往后,這東西由于打制不易,有這些錢打制熟鐵,還不如多打幾把鋼刀劃算,便漸漸失傳了。
范進想到,如果利用自己改進了的火藥,將這飛炮布置到每一個戰斗隊,這也將是在小號弗朗機火炮和火銃之間,保證火力持續壓制的一大利器啊!
只是,這李二狗將飛炮做到了這么小,甚至可以用手持發射,看來這小子也是個火器專家。便問道此物又是如何得到。
李二狗此時似乎已經和范進混熟了,知無不言,說到他祖上當年是陜西定邊的軍戶。和總督曾銑曾大人的家丁學了不少制作火器的手藝。后來在邊軍混不下去,便帶著家小來這山東乞活。到了他這一輩,全家雖只剩下他一個,但這手藝倒也傳了下來。
只是這火器手藝不可輕易外露,更換不得銀子飯食,最后不得不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至于何時成了“城陽三害”,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范進讓他把這打造手持飛炮的手藝交給王三鐵,問他是否愿意。結果李二狗毫不含糊,說道:“只要將軍不殺小的,小的便愿意在將軍帳下干事,區區手藝,李某還很不在乎”
范進點了點頭,認為這個李二狗的確是個人才,以后更應該往軍中發展,不適宜做這工匠的活計。又安排王三鐵,好生詢問那飛炮的制法,考慮好批量大致的模式,便讓他們都離開了廳堂。
隨后范進見到幾名負傷的近衛,考慮到了消毒的問題。這幾人都是被李二狗用“暗器”打傷的,雖然都是些鋼珠、鐵蒺藜之類,但不及時處理,傷口感染化膿就不好康復了。
暫時消炎的藥物雖未最后合成出來,但目前來看“水楊酸”還是比較有效的。但現在糧食不足,無法釀出酒精來,消毒這個環節還要想辦法。
他只好命人用開水清理創口,隨后用柳樹皮人工制成的“水楊酸”內服外敷。少頃,基本無礙。看來這個應付的辦法,在制成酒精之前還要用很久……
而傷口就這樣裸露也不好,范進考慮到從膠州買些織機,自己也紡些布來。不是為了成衣,而是紡好后,高溫蒸煮,晾干后存放。當做戰時的紗布。因為不知道下一步的動作下,自己的傷員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