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兮冷言道：“你所說之事，并沒有什么特別。”

煙湳道：“清兮仙子，我已不求你他事，只求你將故事聽完，以后有機會遇見煙歸，你若愿意便我的心意告知她如何？”

“你時日不多，要說便快說。”

“那日之后，煙歸便對我避而不見，我亦沒臉去尋她。某日，與師尊雙修之時，我無意發(fā)現(xiàn)只要在雙修時逆運功法，便能將她身上的功力盡數(shù)吸走，因此我的功力大增。我亦發(fā)現(xiàn)，只要被我吸走那些因雙修得來的功法，她們將會恢復神智，不再因為雙修而進階不前。”

“這么說，你吸走她們功力還是在救她們？”

“我本意如此，惑術本應當是七情六欲斷絕之人才可練習之術，不管是沾上了情還是欲，都會走火入魔，食髓知味，不能自拔，越陷越深。自我使用逆轉功法后，確實能幫助她們，但還是被煙歸發(fā)現(xiàn)了，她約我到后山涼亭，騙我喝下迷藥，我以為那是毒藥，心痛不已，喝下之后我告知她真相，我問她為何要將我救回菁無門，為何要陷我于不義，明知我心慕于她，卻為何要將我拱手讓與整個師門。清兮仙子，你不知道，看著她對我拔劍相向的時候，我的心真真是痛極了！”

“后來呢？”

“后來，我被迷藥迷昏過去，醒來的時候她正在背我下山。她說她后悔當初救我，她說她更后悔的是對我動了心，心中對我有情卻陷師門不義，對師門有義卻對我無情。她決定送我下山后，便回師門自刎謝罪，以死兩全。我……怎么肯定讓她去死，我打了她一掌，然后跳崖，這樣她就可以說我是叛逃，她也就不用以死明志了。”

清兮笑道：“呵……你還真是偉大啊！”

“我只是不想在錯誤的路上繼續(xù)走下去罷了！”

“你難道不想活下去，親自去跟她解釋？”

“我想過……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當我與其他人親密接觸的時候，我就已經不配和她在一起了，當我逆轉功法，吸走師姐妹的功力的時候，我就想好被發(fā)現(xiàn)之時，就是我自刎謝罪之時。煙歸不懂什么是愛，我也不敢對她表白愛意，修煉惑術之人一旦動情，便是萬劫不復，除非廢去那一身得來不易的功法。”

“亦或是親手殺了那個令她動情的人？這樣才能做到斷情絕念”

煙湳不可置信看向清兮，“你怎知……？”

清兮覺得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又可憐又可恨：“好吧，有機會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她的，叫姬煙歸的是吧！”

“嗯，縹緲煙可尋，盼君何時歸。謝謝你，清兮仙子。”

“其實你可以求我救你的，五燿草這東西，我鳳舞山還是有的。”

煙湳看著清兮，眼中隱隱有水光，“不必了……最后再勞煩清兮仙子一事。”

“你說。”

“待我去后，請將我火化，若有朝一日，請……咳咳……清兮仙子……將我?guī)ニ磉叀伞谩?

此后，五燿草的副作用發(fā)作得極快，煙湳已經痛得面容扭曲，痛到極致卻堅持把話說完，口中不斷涌血，直至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