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面色不變，眼睛在地上的廢棄金屬上看來看去。

“諾，都在這里了。”

老何指了指地上分開擺放的金屬，“鐵2塊一斤，鐵皮1.5，鐵絲1.5，鐵釘1.8，鋁也是，合金7塊，生鋁6塊。小姑娘你隨便挑吧。”

蕭瑤彎下腰拾起一塊生了銹的鐵皮仔細看了看，手上的手環閃了閃，蕭瑤心下了然，一邊準備離開的老何看見她手上的鐵皮，指了指另一邊的稱示意她去過稱。

“老板，你這里的鐵皮鐵絲我都要了，便宜點？”

老何懵了，煙也不抽了，放下煙桿指著那堆小山一樣的鐵絲鐵皮，“都要？”這年頭的小孩買東西都那么隨便嗎？買這玩意干嘛？還是最近有什么好生意？

“恩，請幫我送到準備好，一個小時之后我來取。”蕭瑤取出幾張紅色大鈔遞給老何，“希望以后長期合作。”所以不要耍小動作糊弄她。

等老何有些木訥的接過錢，蕭瑤點點頭，出了廢品回收站。她來之前看過，不遠處有一家租車行。步行的話半個小時就到了，蕭瑤現在沒有時間去掙錢，只能省一點。

“建議宿主強化機體，靈魂體與機體契合度低于百分之六十有分離危險。”009一成不變的電子音響起，蕭瑤點點頭不說話，009的聲音不算大只有她聽得清，她自言自語說話引起注意就得不償失了。

劉二癩子是個好吃懶做的賭徒，家里實在是看不下去他不是整天在家里躺著，就是偷家里的錢出去賭，一哭二鬧的逼他來看租車行，還有另一個人是一起的，只是今天那家伙吃壞了肚子，請了假，就只剩他自己了。

打了個呵欠，劉二癩子尋思著反正也沒人來，不如回家補個覺算了。正琢磨著就看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人，嚇得他整個一激靈，差點連人帶椅翻了。

“我需要一輛大貨車。我自己開。”把自己的身份證往桌上一放，蕭瑤無視劉二癩子不停打量她的眼睛，見他沒有反應，又重讀了一遍自己的話。

“有駕駛證嗎？”劉二癩子看見有生意上門只感覺自己要賺一筆了，反正沒有別人在，也沒人知道。

“大貨車一天1500。”

“沒有駕駛證。”她會開車，星際末世初期車最是不值錢，街上到處都是，她為了方便沒少碰，但是要駕駛證是沒有的。

“那不行，這不合規矩。”錢是很想掙，但是他也不愿意惹麻煩，“會開車那小子不在。”

“我給你加500。”蕭瑤把早就準備好的500塊放到身份證邊上。

劉二癩子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最近家里藏錢太嚴實了，平時又是兩個人一起守的租車行，他根本沒機會碰到錢，更何況去賭。

他有好些天沒去打麻將了。

“成交。”生怕人把東西收回去，劉二癩子手一伸就把錢捏在自己手里，“不過你要先付錢。交押金一萬塊。”

“沒有押金。我沒錢了。”蕭瑤搖頭，她身上的錢等會兒要付鐵絲鐵皮的錢，也是勉強夠，已經沒錢交押金了。

“我說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吧？”劉二癩子火了，指著蕭瑤就想罵人，再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把自己未出口的臟言臟語收了回去。

等蕭瑤把車開出了門，劉二癩子捏著2000塊癱在椅子上，腦子里不斷閃過蕭瑤的臉以及她看死人一樣的目光。

“這個女人不會殺過人吧？”那一瞬間他似乎還聞到了血腥味。

出了租車行，蕭瑤又恢復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她知道自己可能租不到車，特意囑咐009影響了劉二癩子的精神，讓他很容易就對自己產生了恐懼。

“這不符合然星星際法。”009平靜地告訴蕭瑤，即使那個人休息過后就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沒辦法的辦法，不然你給我變出錢來？”蕭瑤嗤笑一聲，星際法？有用的話地球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009，守法于我是救不了地球的，于你是完成不了任務的。”

“宿主可以選擇移民。”有它在，換個星球生活是再簡單不過的，“取得星際公民資格比跟星際掠奪者對上簡單的多。”

“你的星際法不管用了？”蕭瑤踩下油門，冷淡地瞥了眼手上的009，剛剛還正義凜然地指責她，現在倒是轉眼就可以讓她把整個地球的人放下。

009沉默了，它遵守的是然星星際法，而不是生命。

還是一群未能達到星際文明規定的低等文明。地球人的生命在它看來比不上一塊小小的礦石。

009聰明的沒有跟蕭瑤說。

蕭瑤到達廢品站的時候老何正搓著煙桿站門口，心里有點懊惱這女娃不是閑著沒事拿幾百塊錢逗他玩吧？在蕭瑤走了之后，老何心覺這是門大生意，就把所有的工作人員叫了過來，把東西稱好打包好。

雖然就算蕭瑤不來，他就當費力氣掙了幾百塊錢，但是看見那幾個小伙子看傻子似的看他，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蕭瑤不來，他可是會被取笑的，笑話他一把年紀了還信一個小孩不靠譜的話。越想越不得勁，干脆站門口等，還能避開那群人笑話他的眼神。

“老何，人還沒來呢？”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背心，脖子上圍著毛巾正擦著臉上不住流下的汗水，見老何還在門口守著，忍不住取笑他。

“去去去，里面太悶了，我透透氣。”老何梗著脖子不認，直接把人給趕走了。眼看著時間快到了，老何心里嘀咕著自己被放鴿子了。

剛想點煙的時候，就看見一輛車停在門口，蕭瑤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準備好了？”

老何手里的打火機差點燒到自己，忙應道，“好了，你去看看吧？”

蕭瑤跟著老何走進去，看見中心空地上捆著幾大袋東西，堆成了一座小山，隨便抽出幾袋打開，沒發現問題。

此時在人肉眼看不見的空氣中，擠到透明的線繞著袋子轉了一圈又回到蕭瑤手上的手表上。手邊閃了兩下，便重新歸于平靜。

蕭瑤點點頭，對老何說，“麻煩您叫人幫我搬上車。”這就是可以開交易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