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聶洱聲音大不,卻帶著懾人的力量,“事關昊清宗?”
少年揚了揚手中的鈴鐺,“你知這是何物?”
聶洱偏頭,之前腦海中閃過的猜測再次閃現,“陽泥?”
少年點了點頭,“沒錯?!?
年修雅年修和與成望臉色皆是一變。
年修和道:“你確定是陽泥?”
“原先我們并不清楚?!鄙倌甑溃骸叭肓诉€界,一路我們遇到的危險雖不多,卻也耗了一番功夫才來到柳山,原想既有地圖指引,陽泥唾手可得,可尋了一番,山頂光禿禿的,除了好些水坑,什么也沒有。”
聽到“水坑”二字,年修和與年修雅彼此對視了一眼。
“后來如何?”成望顯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想起執事說過陽泥喜暗,我們便在山頂就地休息。”
少年繼續道:“不久天色暗了下來,銀月升空,我們瞧見幾個水坑咕嚕咕嚕地冒水泡,不敢大意,正要探究,忽見水池冒出好些毛色純白的靈獸?!?
“我們見了靈獸先是一愣?!鄙倌甑溃骸霸倏磿r他們并無惡意,只直勾勾看著我們手中隨手打來的野味,便準備分些給它們食用,等他們走近了才發現它尾巴上有東西?!?
少年又道:“它們尾巴有一小巧的鈴鐺,上方懸著一株無根無莖的葉子,葉子散發淡淡紫色光芒,煞是奇特。”
“便在這時山頂冒出好些少年,個個身手不凡,二話不說用靈網將他們罩住,靈獸無法掙脫,那些少年伸手摘下它們尾巴上的鈴鐺,鈴鐺一被摘下,靈獸便軟軟倒在地上,死了?!?
“死了?”成望失聲,“怎么會這樣?”
年修和想起柳山山頂的靈獸尸體,豁然明朗:靈獸身上既無傷痕,又無中毒,原是被摘了鈴鐺,可為何鈴鐺一摘靈獸便死。
聶洱皺了皺眉,顯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聶洱道:“那些少年如何知道鈴鐺上的葉子是陽泥?”
“那些少年從山頂沖出到摘下陽泥后離開,不過十息,我們覺得奇怪悄悄跟了上去,才明了少年中有人祖上是專門獵殺靈獸為生?!?
“這渾身雪白的靈獸名曰‘寒素’,長期生活在水下,自出生起寒素身上便帶著鈴鐺,鈴鐺有一種子,便是陽泥。寒素依賴提供養料的陽泥生存,陽泥在寒素長大后會自動消失,成年前鈴鐺被摘寒素會死,而且成年前的它們幾乎沒有任何攻擊力?!?
成望道:“寒素乖巧溫馴,如何安然成年?”
“因為陽泥?!鄙倌甑溃骸瓣柲嘞舶?,是以寒素在夜間活動,此時大部分獵食者在休憩,而寒素一生幾乎都在水底,鮮少露面?!?
少年說完,石洞一時無聲。
好一會,成望打破沉默:“摘了鈴鐺,幼獸會死,他們是活生生的生命。”
少年只道:“奪了陽泥才可入昊清宗,不是嗎?”
“若你們要替他們討個說法,找昊清宗罷。”少年說著離開了洞口。
洞內,眾人一時無話。
年修雅半蹲在地上,瞧著寒素的尸體,也不知在想什么。
年修和半蹲在年修雅跟前,“修雅,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