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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山鬼滄神

  • 除妖異錄
  • 語清喬
  • 3235字
  • 2019-10-21 23:29:50

“這里,這里。”

“快,快,此陣還差一道靈符。”

不過卯時,下塘鎮(zhèn)便被一陣陣喧鬧聲吵醒,一排排身穿黑色衣甲的衛(wèi)兵在眾多武修人的帶領(lǐng)下,穿過下塘鎮(zhèn)的一條條街道,布置著眾多靈陣。

“快點,再快一點,子時一到,逢魔之夜至,不快點布置好靈陣,出了事孔鎮(zhèn)長責(zé)怪下來,誰當(dāng)擔(dān)得起!”

“好不容易解決了異獸,又來逢魔之夜,今年怎么如此多事?”衛(wèi)兵嘟嘟囔囔,可手中動作不敢停下。

晝夜交替,天地陰陽相交時刻,如血的月亮將大地染成一片血色,是為逢魔之夜,此時百妖猖獗,大意不得。

這邊廂,武修人帶著眾多衛(wèi)兵布置靈陣,那邊廂,下塘鎮(zhèn)家家戶戶也早早起來,張貼靈符,以防妖怪侵襲。

腥風(fēng)吹過云層,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昏暗。

月亮慢慢浮現(xiàn),如血般的紅色籠罩大地。

下塘鎮(zhèn)家家戶戶緊閉,諾大的鎮(zhèn)宛若空城,唯有風(fēng),肆意刮過空蕩蕩的街道,吹向更遠(yuǎn)處的方向。

黑色的烏鴉聲聲啼叫,和著風(fēng),似唱著死亡的葬歌。

血夜下,見不著任何活物的紅葉山頂,忽而傳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袍,寬大的兜帽把來人的臉龐完全遮住,來人全然不受影響,似在自家庭院閑庭散步一般,慢慢地在山頂走著。

“金。”

來人走了幾步,在山頂某處停了下來,他輕念了一聲,手掌一翻,一顆鮮紅的心竅赫然在手。

“火。”

來人又走了幾步,將一顆淌著血的心竅靜靜地放在了地上。

“木。”

“水。”

“土。”

隨著來人輕聲念語,一顆顆血紅色的心竅被放置在地上。

“最后,是你。”

來人走到五顆心臟環(huán)繞著的中心,腳步立定,手一翻,一顆溫潤無比的白玉出現(xiàn)在眼前。

來人右手抬起,靈力運轉(zhuǎn),在虛空輕輕一劃,白玉便靜靜地懸浮在五顆心臟上方。

而隨著白玉的出現(xiàn),一黑一白一紅一黃的四道圓形法陣?yán)@著五顆心臟猛然成型。

“十年了,等了十年,終于……”

來人發(fā)出桀桀的笑聲,他盤坐在陣中,雙手交叉在胸前,口中低聲念著口訣。

隨著來人口的念動,地上的心竅一顆顆顫抖起來,四道圓形法陣緩慢流轉(zhuǎn)中,竟形成一面碩大無比的鏡子。

鏡子邊緣鑲嵌著奇異的符文,符文發(fā)出悠悠綠光直射天際,不一會,一縷又一縷的如血絲般的光從血月緩緩流出,和綠光交替纏繞。

來人站了起來,看著將要融合的綠光和血絲,被兜帽遮住的眼睛有著難以抑制的欣喜。

在綠光和血絲徹底融合之際,忽而一道白光呼嘯而過,將綠光和血絲生生斬斷。

白光速度太快,黑袍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尚在愕然之際,一道少年聲音忽然響起:“萬魂召元陣,這么邪惡的陣法,當(dāng)真好久不見了。”

循著聲音方向,黑袍人靈力運轉(zhuǎn),一道環(huán)形飛刀便往聲音飛向而去。

“你打招呼的方式太粗暴了,我不喜歡。”

攻擊被化解,黑袍人看見不遠(yuǎn)處的樹上,坐著一位少年,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穿著淡青色的衣袍,寶藍(lán)色的眼眸看著自己,一臉的純凈無辜。

黑袍人心中一沉,“你是誰?”

逢魔之夜,百妖夜行,能安然無恙來到紅葉山,能破壞自己的萬魂召元陣,這樣的少年,下塘鎮(zhèn)沒有。

少年不答反道:“血月之夜,身披衣袍,心竅置地,勾勒邪陣,你是想徹底恢復(fù)妖身嗎?山鬼滄神?”

黑袍人臉色一變。

“還是說。”少年躍下樹來,一步一步走向黑袍人,“我該叫你陶直正?”

黑袍人身形稍滯。

“萬魂召元,重塑妖身。”少年踱步走來,“十年前那一戰(zhàn),山鬼元氣大傷,妖魂將散,恰逢十年前,陶直正生了一場大病,眼看生機將逝,不料卻漸漸好了起來,想必那個時候,你占了他的軀體,吸取陶直正身上的靈力,修補你的妖魂。”

“我很好奇下塘鎮(zhèn)什么時候出了你這么一號人物。”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在衣帽下的是陶直正的臉。可眼眸,卻帶著幽幽綠光。

少年笑了笑,看著陶直正的臉,道:“你想知道?”

陶直正淡淡道:“不吝賜教。”

“以方興儒三重巔峰,在下塘鎮(zhèn)無人能比的實力,再結(jié)合他尸體毫無打斗痕跡的跡象來看,殺他的人,只能是他最親近的人。”少年道:“不會是實力相當(dāng),因為實力相當(dāng),以方興儒的能力,怎會被一擊斃命。”

少年道:“既親近方興儒,又對陶家了如指掌,又能殺死他的人,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陶直正道:“孔家亦有嫌疑。”

少年搖頭,“陶云頌妖化前毫無預(yù)兆,唯一能說通的地方,便是有人悄然無聲給他下了什么激發(fā)妖化他的東西,而比賽臺上,能讓親近陶云頌身讓他妖化的,只有你和方興儒,方興儒死后,唯一懷疑的目標(biāo)便是你了。”

陶直正挑眉,“只是懷疑?”

“我找不到陶直正為什么要親手葬送陶府的理由,直到鎮(zhèn)民被接二連三挖去心竅,我才頓悟,你根本不是陶直正。”

陶直正饒有興趣,“接著說。”

“方興儒作為下塘鎮(zhèn)鎮(zhèn)長,影響力足夠大,緊憑這一點,陶云頌就逃不過下塘鎮(zhèn)民悠悠之口,武修人之手。他何必多此一舉殺害鎮(zhèn)民。”少年豎起手指,道:“無非幾點,第一,方興儒死后,心竅被挖掛在城門之上,如此大張旗鼓,一來,異獸寄心的陶云頌一定會讓孔府迅速懷疑并捉拿,二來陶直正被抓,順利隱在幕后,利用金蟬脫殼之術(shù),殺害鎮(zhèn)民,獲得‘萬魂召元’所需的心竅,第三,你能潛伏十年,心智堅韌,前面我能想到的,你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你永遠(yuǎn)猜不到,因為‘逢魔之夜’提前來臨,你不得不暴露自己。”

說到這里,少年走到第一顆心臟旁邊,淡淡道:“人一出生,五行注定,方興儒青靈之力,屬木。”

少年又指了指其余的四顆心臟,“金、水、火、土,天地萬物,盡數(shù)五行,五行相生,無窮無盡。長元大陸,五行陣法靈力要求極高,那幾位村民雖不是什么大修為之人,心竅卻是難得一見的輔陣之品。”

“除了對靈力要求之高,法陣眼也是眾多考量之一。而琉璃玉,恰好因為它的特性,能夠成為你‘萬魂召元’的陣眼,而‘萬魂召元’陣,必須在逢魔之夜,妖力最盛之時,才能重塑妖身,你千算萬算,終是漏了天時。”

“有意思,你小小年紀(jì),心思倒也細(xì)膩。”陶直正道:“沒錯,琉璃玉能融合一切,靈能、妖力,體修,作為吸收血月妖氣的容器,完美至極。”

“琉璃玉為陶昭明在武擂大會所得。十年前,陶昭明與我對戰(zhàn),在他身亡后,我遍尋琉璃玉不得,許久之后我才知道,琉璃玉在陶昭明出發(fā)前,早已用陶家秘法打入了陶云頌體內(nèi),除非陶云頌自愿,否則強取下只有玉消一途。百年一次的逢魔之夜提前,只能提前計劃一切。”

“如果我沒猜錯,紅葉山便是你一切計劃的開端。”

“不錯。”陶直正點頭,“逢魔之夜提前,我若想得到陶昭明留下的琉璃玉,陶云頌失去靈能,加快被異獸妖化的速度,就是最重要的第一步棋。”

少年冷冷一笑,“說來,我倒好奇,依陶昭明之能,殺你一個剛剛破印而出的妖怪,竟反搭上自己的性命?真讓人不解。”

陶直正一笑,“你如此聰慧,不妨猜猜。”

“方興儒留在荒涼之井的線索,我們前腳剛知,后腳孔燕獨便抓了妖兒。”少年寶藍(lán)色的眼眸一冷,“你和孔燕獨一直有聯(lián)系,陶昭明的死,孔燕獨定脫不了關(guān)系!”

“是。”陶直正朗聲道:“十年前,陶昭明出發(fā)紅葉山之際,孔燕獨曾贈他一枚靈丹,美其名曰可以抵抗山鬼聲音魅惑,只是他想不到,那枚靈丹,是送他上路的毒藥。”

陶直正說著,淡淡一笑,“我也想不到,身中劇毒的陶昭明尚且能把我打成重傷,所幸在妖元消散之際,恰巧陶直正生機逝了,被我占鵲為巢。”

“十年前,陶昭明身死,陶直正重患在身,可孔燕獨沒能拿下陶府。”少年道:“十年后,陶云頌身中血魂咒術(shù),妖化人前,機不可失,你得了荒涼之井的線索,孔燕獨便和你再次合作。”

“我若知道方興儒留下線索,下塘鎮(zhèn)便不會是如今模樣。”陶直正說到這里,眉目有了狠戾之色,“想來方興儒這老頭,用盡被七絲草折磨后僅有得一絲力氣,留下了線索。”

陶直正掩面一笑,“是我大意了,方興儒果然是老狐貍。”

少年道:“你傳信給孔燕獨,不過是作順手人情,奪得琉璃玉。”

“作為陶直正,我并不能出面。孔燕獨一行,一箭雙雕,既抓了人,又讓陶云頌乖乖拿出琉璃玉,說到底,孔燕獨需要成為下塘鎮(zhèn)第一世家,而我,需要琉璃玉,各取所需罷了。”

少年冷笑,道:“孔燕獨怎么可能放心把琉璃玉交到你手里。”

“所以,他在我身上下了這個。”陶直正舉起右手,少年看見,一條猙獰無比的淡褐色傷疤狀的蟲子在陶直正手掌游移挪動。

少年道:“是追蠱。”

“是。”陶直正點了點頭,“可惜,他不知道,這對我來說,無用。”

陶直正語落,忽見一道綠光疾馳而過,竟一下子到了少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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