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家宴,漫長又僵擰。卻還要違心的笑臉相迎,吃的李瀟不甚疲累厭。好在終于結束了。
送走了衛夫人,李瀟回到臥房。
華貴大方,卻也不失溫馨,精致之中還透著幾絲若有似無的小女兒氣息。
李瀟里里外外的轉了一圈,說不喜歡,卻不厭惡。
待云霞伺候她洗漱完畢后,方兒和朵兒已經將床上的被褥全都換成了他們從京中帶來的。
“怎么,郡主不喜歡母親為你準備的這些!”
她們正往柜子里放置的時候,恰好衛凌絕走了過來。
他指著方兒朵兒手中的被褥問到。
“我只是習慣了用自己的東西罷了!”李瀟淡淡的回到。同時,她又微愣了一下,隨即便轉頭吩咐到:“方兒,別往柜子里放了,替世子鋪到榻上去吧!”
李瀟的視線在那一方榻上掠過,而后落到了衛凌絕的身上,似詢問的看著他:“世子,可好?”
“嗯,聽郡主的就是!”衛凌絕的心里不覺的輕輕嗤笑,神情卻是半分未變,對著李瀟點了點頭。
收拾好了一切后,云霞她們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李瀟和衛凌絕兩人。
衛凌峻看著李瀟,目光里反射出了燭光的灼亮。
他問到:“郡主,打算讓在下在這榻上睡到何時?”
“等世子身上的傷好了,在做打算吧!”李瀟回答著衛凌絕問題,邊在自己的枕頭旁放了一把匕首。
她的動作絲毫沒有遮掩之意,仿佛就是做給衛凌絕看的。
看著那把匕首,衛凌絕不由笑了笑。
那是李瀟拿來傷人,卻反傷了自己的那把。
“郡主以為,一把匕首就能牽制住我嗎?”
衛凌絕的話里帶著淡淡的諷意。
“牽制住世子?別說這一把匕首,怕是,再來十把也不行吧?”李瀟坦然的說到。“不過,這不是為你準備的,而是為…”
李瀟的話只說了一半,弄的衛凌絕有那么一瞬間的迷蒙,忍不住的問:“為誰?”
“為我自己啊!”
“為你?”
這一次李瀟沒有再接衛凌絕的話,直接側身躺在床上。
緯幔落下,擋住了衛凌絕的視線。
片刻之后,衛凌絕回神,輕輕笑了笑。可轉眼之間那笑意就僵在他的臉上。
衛凌絕沒有錯過李瀟方才話里的那句:等世子身上的傷好了!
有傷?
她這是把自己當成那個人了?
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牽連呢?為何會把自己錯認成那個人?
她認識他,但她又好像不認識他的名!
這是衛凌絕在告訴李瀟與他們同行的人是衛凌峻時,得出的猜測!
可通過了方才李瀟口中的那一句:把傷養好。衛凌絕似乎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
她把衛凌峻當成了自己?那在她的眼中,那日刺傷她的人,其實是自己?
聯想到此處,衛凌絕的眉頭不覺緊緊皺到了一起。
為何她會有如此的認知?是不是與五年的事有關聯?
“我與她五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衛凌絕的耳邊,驟然響起了這句帶著挑釁意味的話。
五年前。
五年前。
衛凌絕的掌心緊攥,轉身直徑出了門。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佯裝假寐的李瀟,轉了轉身。
她的手邊,那把匕首,正泛著一絲一絲的冷意,直通過指尖的接觸,鉆進到了李瀟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