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哐當”一聲脆響,衛凌絕臉上的面具,已然落到了地上。
他的臉,露了出來。
露在李瀟面前的臉,是陌生的??赡吧?,又帶著幾分熟悉。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輪廓。
但這并不妨礙李瀟的確認。
他不是衛凌絕。
不,他不是自己記憶里的那個衛凌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瀟的腦海里一片茫然,許久才找回了自己:“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似乎不再是她的了,喑啞之中帶著迷惘。
“郡主是記性不好,還是不信我的話?”衛凌絕黯然的笑笑,繼續到:“這個問題方才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我是你的夫婿,衛凌絕!”
衛凌絕?
李瀟一把推開他,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斬釘截鐵的道:“你不是!”
“哈哈,那郡主說我是誰?”
李瀟的反應讓衛凌絕有些意外。她為何會認定自己不是衛凌絕?即便是,她五年前已經見過了那個“自己”,可五年的時間,容貌總會有些許變化的。況且他們兩人還是那么的相似。
衛凌絕的這一問讓李瀟不覺啞然。
他繼續說到:“五年前,你遇到的人,并不是衛凌絕?!?
不是衛凌絕?李瀟懷疑的心思有幾分動搖了:“那是誰?”
“那要從…”回答的話,衛凌絕只說了一半,就止住了。指向了自己的臉頰,示意李瀟看過來。
他的右臉頰上,匍匐著三道疤痕,縱深交錯,異常的猙獰。
哪怕是已經過了許久,仍可以讓人想象的到,當時傷的有多重。
“五年的我,被人謀害,險些丟了性命。后來命被救回來了,可臉上的印記卻是消除不掉了?!毙l凌絕平靜的述說著,心里卻猶如狂風拂過的水面,波浪滔天。
有預謀的邀約,做了手腳的馬車,棄重傷的他于死亡之地,都一幕幕的回閃過衛凌絕的腦海。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不過是我的身份!”
聽罷衛凌絕的話,李瀟的腦海了更加混亂了幾分。
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五年前,有人謀害他,并且頂替了他的身份?
李瀟迷惘的看著衛凌絕,小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郡主不信?”衛凌絕略略思忖了少傾:“明日我們去國公府赴家宴,到時郡主親自去證實一番如何?”
直到衛凌絕離開后,李瀟依舊未能從迷惘之中清醒了過來,混混沌沌竟也漸漸睡去了。
睡夢中的李瀟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五年前的那場大雪,那場相遇。
女孩兒趴在行進的馬車車窗上,帶著渴望看著外面的雪景。
可她知道下車玩雪是不可能的。于是渴望變成了絕望,絕望又變成了怠倦。
馬車行進著,雪景依舊,聲音依舊。
只是,當怠倦感襲來的時候,那依舊的雪景和聲音就都變成了讓人的厭惡的存在,刺眼又刺耳。
傲嬌的女孩,帶著幾分氣惱放下了棉簾,卻在棉簾落下的最后間隙里,讓她瞥見了街角處好像蜷縮著什么東西。
那就是初遇時的衛凌絕,他站在了李瀟的面前,可忽的又變成了另一張臉。
李瀟驚醒,撫著自己的心口,默默的問了句:“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