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蕭楚然的宮殿不再有人打擾，如畫讓蕭月搬來了一些北疆的書卷，開始斷斷續續學一些北疆文字。

傷已好了大半，她卻想把那日書房偷到的書琢磨透，她除了向蕭月請教外，也會錯亂的選擇一些文字問蕭楚然，幾日下來，竟也摸索出了一點書卷上的內容。

上元節，大家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北疆民間怨聲載道，宮里卻是一片祥和。

蕭楚然讓如畫帶上面紗，帶她來到夜市，樹上，屋檐下都是冰凌，晶瑩剔透的非常好看，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寒風凜冽，夜市沒有想象中的節日氣氛，蕭條無比，稀稀疏疏的行人，臉上也沒有喜悅之色，如畫跟著蕭楚然緩緩走著，看著。

蕭楚然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如畫，眼中有著一絲悲涼：“北疆在他們的統治下如今民不聊生，我身為北疆王族之人，卻無能為力。”

如畫也深有感觸：“得民心者得天下，北疆王遲早會被顛覆的。蕭楚然，你就不想取而代之嗎？”

他又繼續往前走著，地上的冰雪咯吱咯吱地響，片刻后他才淡淡地開口：“何嘗不想，我自當幫助大哥完成心愿，可是你也知道，他實在太厲害，我們兄弟忍辱負重，只為斬了他的軟肋，再一舉把他的勢力碾碎。”

如畫看向他，隔著一層面紗，也能感覺到她眼神中的清冷：“你們一開始便是想借助玄機閣對付北疆王吧。”

蕭楚然很誠實地回她：“嗯，一開始接觸你確實有目的，動機不單純，但是沒想到把自己的心也搭了進去，這大概就是自作孽吧。”

如畫淺淺一笑：“你雖是想利用我，但也對我有恩，我不跟你計較這事，至于北疆王背后的勢力，誓要鏟除，不是為了你們兄弟，而是為了軒轅謹，北疆一定是屬于他的！”

蕭楚然嘴角扯出一絲苦澀：“他何德何能，讓你這般死心塌地？他現在身邊可是有了另一個女人，你都不在乎嗎？”

心底莫名一絲絞痛，這段日子以來，她盡量不去想，把那刻骨的思念掩藏心底深處，她眼眸溢出無奈心酸，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注定讓她不能灑脫的放下一切。

她愛他，愛孩子，所以她現在更加惜命，不敢貿然任性。

她轉身往回走著，輕飄飄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以前是在乎的，現在只希望他安好就行。”

蕭楚然愣在原地，冷風吹打在臉上，讓他清醒，他早就知道的，她的心意怎會輕易改變，現在能和他并肩漫步在這暗夜里，也許是最大的恩惠了。

他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她想掙脫開，卻被抓得更牢，她便由著他，心里卻在琢磨這狼窩只怕也是不能再久留了。

回到宮殿，一路上不少人好奇地看著她和蕭楚然，他目光淡淡地，一直護著她，可還沒到宮殿門口，卻見一群人簇擁著北疆王往這邊而來，他身邊還有一年輕美艷的女子。

如畫看向蕭楚然，他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只是拉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