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方青云期待的目光，趙德仁卻不敢給他肯定的答復。

手術技能芯片的說明是很好，但方天茂腦里的那個惡性腫瘤那么大，那么復雜，他還沒切除過這樣的腫瘤，他里沒底！

如果給方青云肯定的回答，到時候手術失敗了，他該如何向方青云交代？

“方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的狀態很不錯，對手術還是挺自信的，與其讓您父親路途顛簸去京城，不如在深廣醫院手術。”

沒能從趙德仁嘴里得到十分肯定的答復，方青云眼里閃過一抹失望，他輕輕嘆息了一聲：“算了，趙醫生，我還是將父親送去京城就醫吧，謝謝你的好意！”

說完，方青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把趙德仁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反應。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趙德仁給羅鳳嬌打了個電話，讓羅鳳嬌勸說方青云留在深廣醫院做手術。

羅鳳嬌感到有些驚訝和意外：“這是為何？趙醫生，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說得好好的嗎？你不是已經決定不給方天茂做手術了嗎？怎么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我……”趙德仁一時找不出一個好的借口，即便羅鳳嬌對他很賞識，他也不敢把手術技能芯片的事兒告訴羅鳳嬌，畢竟這種事兒從來沒有發生過。萬一，這個消息從羅鳳嬌嘴里走漏出去，誰知道會產生什么后果？

而且，手術技能芯片的成功率是不是像系統所說的那樣達到100%，他還沒有實證過。羅鳳嬌要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心讓注射了芯片的他給方天茂做手術的。

“怎么了？到底什么原因？你還不好意思告訴我？”聽到趙德仁吞吞吐吐，羅鳳嬌感到有些不解。

“也沒什么特殊原因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晚上，我好好思考了一下，感覺自己的狀態很不錯，現在對手術比較有信心。”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羅鳳嬌不大相信似的問道。

“是我的真心話！”趙德仁十分肯定地說。

“好吧，你等我消息！”羅鳳嬌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羅鳳嬌打來電話，方青云還是執意要將他父親轉院，送到京城就醫：“趙醫生，真的很抱歉，我也沒能夠勸服他！”

放下話筒，趙德仁心里很不是滋味。畢竟是醫生，如果手術技能芯片真的能夠使他成功給病人切除腦部腫瘤，而方天茂萬一在京城手術失敗，那不等于他沒有拯救這條生命嗎？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他沒有拯救這條生命等于失職，他的良心會很不安的！

可是，方靜云如此固執，連羅鳳嬌的話都不聽，他也沒辦法！

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是他不想拯救方天茂，而是方青云太固執，也許這是老天注定的吧！

這么安慰自己，趙德仁的心才寬了一些。

時間是上午九點多鐘，趙德仁離開辦公室去病房查房。

在走廊拐彎處，他聽到幾名主治醫師扎堆在那里聊天。

“聽說首富將父親轉院到京城了，趙德仁現在還真是人見人躲啊！”

“京城的醫院比咱們深廣醫院好，人家是首富，帶父親去京城求醫，這不很正常嗎？你想多了吧？”

“正常？你懂什么呀？趙德仁以前狀態很不錯的，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狀態低落了許多，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原先，我還以為，趙德仁能跟徐文峰并駕齊驅呢，現在看來，不行啊！”

......

聽到這刺耳的議論，趙德仁微微愣了一下，輕輕嘆息一聲，不能再這么低迷下去了，必須重新奪回自己的輝煌。

查房回來，趙德仁突然接到以前的鄰居王玉生的電話，王玉生吞吞吐吐地告訴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經常感到頭痛。

起初，他以為是最近工作太忙，休息一下就會沒事。可是，接連半年，頭痛時不時地發作，有時候，痛得晚上都睡不著覺，白發也增添了許多，還時不時地掉頭發。

還有，最近胃口不怎么好，身體乏力，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德仁，像我這樣的情況，要不要去做個檢查？”王玉生有些擔憂地問道。

畢竟是鄰居，而且以前兩家關系很好，趙德仁家有什么困難，只要能幫得上的，王玉生都會主動幫忙。對于王玉生的病情，趙德仁自然很上心。

王玉生的癥狀如果只出現一次兩次那沒問題，這種癥狀出現了半年多，顯然不是小毛病。

“王叔，必須去做檢查，而且必須立馬去做檢查！”聽王玉生把話說完，趙德仁的心懸得老高，他隱隱地替王玉生感到擔憂，職業敏感告訴他，王玉生可能得了重病。

王玉生是一名裝修師傅，第二天早上，他請了假，早早來到深廣醫院。

仔細算來，趙德仁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有見到王玉生，等見到王玉生，趙德仁更加擔憂了。

原本很壯實的王玉生，變得瘦骨嶙峋，眼窩深陷，眼神黯淡無光。

王玉生從事的是室內裝修工作，平時極少曬太陽，正因如此，以前的他，還算是比較白的，可是，現在，他變得比較黑！

“德仁，依你看，我是不是得了重病？”一見面，王玉生便緊緊地拽著趙德仁的手。

“王叔，是不是得了重病，光從外表是很難看得出來的，要做檢查才知道。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你盡管放松心情，不要擔心什么！”

趙德仁隨后開了單子，讓王玉生去做檢查。

直到第二天，檢查結果才出來：王玉生疑診惡性腫瘤，屬于中期。

腦腫瘤跟別的腫瘤不一樣，因為他所長的位置很特殊，像這樣的腫瘤，即便是早期，手術風險也是很大。

因為是開腦切除腫瘤，即便手術成功，或多或少也會留下一些后遺癥，患者的生活質量肯定比不上以前。

“德仁，怎么樣？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看到趙德仁的臉色有些凝重，王玉生的心頭一緊，急切地問道。

一般情況下，患者被檢查出患有某種疾病，醫生都應該尊重患者的知情權，如實地告訴患者，惡性腫瘤也一樣。

王玉生是自己的鄰居，趙德仁不想隱瞞什么，如實告訴王玉生，他腦子里的腫瘤可能是惡性，應該屬于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