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這三個字一直在陸紅藥腦海徘徊,她今天終于相信了,那個所謂的張婆婆已經(jīng)死了否則怎么解釋憑空消失的人,怎么解釋自己的錢變成了冥幣?
“你先冷靜一下。”
坐在胖子的房間,姜清明安慰著對方,胖子和郝剛一臉歉意,剛剛不應該把陸紅藥一個人放在外面,現(xiàn)在發(fā)生這樣的事,確實讓人揪心。
陸紅藥氣色漸漸氣色緩和,點了點頭,姜清明松了一口氣,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東西,說道:“我先給你們說一下我的看法。”
三人點了點頭,看到姜清明手里的一張帶有血跡的衛(wèi)生紙,聽他說道:“這件事情,從那個古瓶說起吧。”
陸紅藥皺了皺眉頭道:“就是那天你們拿到醫(yī)院的那個瓶子?”
姜清明點著頭,同時也說著:“古瓶為古董,雖然值不上幾個錢,但也有眼纏此物的人,從古瓶上的血跡可以看出來,有人來偷過古瓶,胖子還記不記得當時古瓶流血的時候?”
胖子點了點頭,姜清明繼續(xù)道:“古瓶上的血,是由一個帶有血友病的人身上流出來的,郝剛的父親告訴我們,帶有血友病的人是常大夫常民生,但在古瓶血流之前,常大夫已經(jīng)死了,而且他都多大了,怎么可能上屋頂?”
“這個我們之前想過,已經(jīng)排除他了。”郝剛也解釋著,繼續(xù)說道:“其實當時我想著,要么是常大夫的家里人,比如兒子或者女兒,但他無親無故,要么就是其他就是其他帶有血友病的人。”
姜清明嗯了一聲:“沒錯,找其他人那顯然是不可取的,血友病這種遺傳病很少有,整個元城可能就有一例,但是……我們忽略了常大夫的兄弟姐妹。”
郝剛眼睛一亮,說道:“你說常紹敏?”
“郝剛帶來的一個消息,就是常大夫有一個妹妹,叫做常紹敏,這是一個關鍵人,但其實她也已經(jīng)死了。”
“你咋知道?”
陸紅藥越聽越入神,似乎姜清明此時是化身一個神探,在一點一點撥開迷霧,尋找真相,但有問題時,她也急忙問著。
姜清明笑了笑,說道:“趙金川家里我們今天中午去過,趙金川有個妹妹叫常銀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常銀水的母親,就是常紹敏。”
姜清明說著,將手里的衛(wèi)生紙遞給了陸紅藥,后者愣了一下,隨后立馬想到了什么,說道:“化驗她的血?”
“沒錯,我們去的時候,她不過是輕輕倒在地上,胳膊就流了血,這跟血友病很相似,所以我剛剛偷偷去了她家,將這張紙偷了出來。”姜清明說完,又繼續(xù)道:“我們去過古井里的墓,墓的主人是個女的,她的戒指上有個“趙”字,這是她的姓氏,五十年前,劉家古宅應該叫做趙家古宅,趙金川的父親是趙家人。”
說到這里,胖子得思緒有些跟不上來,不過姜清明也不急,等到他們恍然大悟繼續(xù)說道:“我們假設一下,五十年前墓場被趙家人拆了,這里變成了趙家宅子,趙家人因為財產很多,趙家老爺子去世后,形成了兄弟姐妹為了財產反目成仇,這一斗就是五十年,五十年后,一個姓常的女子嫁給了趙金川的父親,為的可能就是趙家的資產,而常紹敏的兄長也就是常大夫,一生為人正直,及其反對這件事情,與常紹敏斷絕了兄妹關系。”
“趙金川和常銀水也是一對兄妹,但是常金川很傻,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而常銀水的母親把家里有寶貝得事情告訴了常銀水,導致常銀水現(xiàn)在還在為了古瓶冒險。”
陸紅藥點了點頭,分析的毫無問題,她將衛(wèi)生紙放在眾人眼下,說道:“所以只要這個血,帶有血友病遺傳,那就說明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哎,等等,那那個張婆婆呢?”
三人又是看向姜清明,姜清明摸了摸下巴,繼續(xù)說道:“你們說,張婆婆有沒有可能和常紹敏是一伙的?”
“哦~我懂了姜哥,常紹敏和張婆婆一起將趙金川弄得迷迷糊糊,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個東西,兩個人就可以一起分贓了。”胖子恍然大悟,似乎終于有一次腦子機靈的時候了,隨后又說道:“不僅是趙金川,還有我,還有郝剛還有陸大夫,為的就是讓我們以為是撞鬼了,嚇傻了我們,古瓶即使被拿走了,也沒人發(fā)現(xiàn)。”
胖子咬牙切齒,腦海里一陣頓悟,隨后罵罵咧咧道:“這個該死的老女人。”
陸紅藥此時也松了一口氣,原來都是自己嚇自己,這個張婆婆根本就沒有死,趙金川所說的話也有可能被控制一般,信不得。
不過姜清明目光收回,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胖子道:“誰給你說她是老女人了?”
胖子暴跳如雷,道:“她嚇了我半個月,而且老成那個樣子,還不老嗎?”
姜清明盯著他不說話,郝剛咽了咽喉嚨,解釋道:“胖子,姜哥說的重點不在于他是不是老,而是她是不是人。”
“啪嗒。”
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陸紅藥也聽出來了這是什么意思,剛剛放松的心又繃緊了,直到郝剛看了看姜清明,后者才點了點頭:“知道為什么你們都見過張婆婆,我卻沒有嗎?”
三人不解,姜清明拿出手中的骰子,拋在了空中,沉聲道:“生為骰師斷鬼路,黃泉大道無人哭。”
骰師,主宰陰陽之門。
“啪嗒。”
鬼骰。
落在了桌子上不停的旋轉,陸紅藥收回目光,看著骰子最后停下來,骰子上便有一個“井”字,三人不解的看向姜清明,后者冷笑一聲道:“明日午時,下井。”
……
第二天,早晨十點鐘。
龍廟街,已經(jīng)逐漸熱鬧起來,姜清明帶著郝剛和胖子,一起來到了這里,買了三把桃木劍,幾張黃紙一只毛筆,和許多要用的東西,來到了胖子家。
“姜哥,我們這是去捉鬼嗎?”
“做好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問了。”
“哎對了姜哥,我讓我兄弟們查了一下騷擾嫂子的那個人,你知道那個人……”
姜清明畫符的手抖了一下,急忙說道:“打住打住,誰是你嫂子?”
“陸姑娘啊。”
“沒毛病。”
胖子點了點頭,姜清明懶得解釋,這種強加于人的感覺真的是……有點爽,笑了笑正色道:“他的身份是啥?”
“京海美達國際貿易集團總經(jīng)理,他爸是董事長,另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是京海歷史博物館的負責人。”
姜清明畫好符,給了一人幾張,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人家商業(yè)報復。”
“哼,我才不怕。”
郝剛愣哼了一聲。他會怕嗎?
他不會的,他更覺得這樣一個大人物居然會來到元城,還是為了自己的嫂子,結果被自己懟了回去,這說出去,他可能會丟死人。
“嗯……你們弄的線好了沒?”
“給,你看成嗎?”
姜清明拿了起來,線上已經(jīng)用童子尿浸泡過了,沒有任何一處干的,他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一道聲音傳了進來:“怎么回事,一股子尿味?”
劉財主說著看到了把家里搞得跟火葬場一樣的三人,皺眉看了看胖子道:“你在干什么?”
“爸,我給你說……”
“說什么說,一天讓你到公司幫忙,你一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還要不要零花錢了?”劉財主皺眉看了看桌子上的青色道袍,說完看了看姜清明道:“姜先生,過兩天一起吃個飯,我這些天一直在忙,忘了請你吃頓飯了。”
姜清明盯著劉財主,聽到了不一樣的話,這老家伙好像是在趕自己走,吃頓飯也算是招待了,招待完你不可能還待在這里啊。
姜清明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
也罷,骰師和正常人確實有些不太好相處
胖子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腦回路認真的可怕,對著劉財主說道:“爸,我零花錢不要了,能不能讓我跟著姜哥一起出去轉轉。”
“不行……”劉財主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他有他的生活,你有你的,他們去的地方你敢去嗎?”
房間內安靜了,劉財主猶豫了一下,解釋道:“你學不到人家的本事,姜先生還要去其他地方呢,你這完全是拖累人家。”
在心里,劉財主不希望胖子進入像姜清明一樣的世界。
“這個事情要不要改天在談,姜哥我們出發(fā)吧。”
郝剛打起了圓場,胖子和他爸也不說話了,姜清明提著東西向樓下走去,郝剛跟在后面,棚子邁著臃腫的步伐向外走去,卻聽到劉財主道:“不要再和姜清明來往了,他的世界要么死,要么死上加死,你難道也想死?”
胖子扭頭看去,沒有說話,隨后咧嘴一笑,離開了。
樓下,姜清明和郝剛等了等,胖子蹦噠的跑了過去,感覺快要地震了:“姜哥,我爸同意了,我爸同意我跟著你了。”
胖子蹦著就不自然了,姜清明沒有拆穿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你再考慮考慮,我們先把這一次的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