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跟媽媽吵吵鬧鬧過完了周末；懷余窩在家里看了一整天的書；裴榮最忙，星期六從商場回到家就開始練琴，星期天出去補了一整天的課。

好不容易捱到周一，陶意終于解放了似的還不到六點就起了，跑去隔壁裴榮家蹭早飯。

舅媽起來看到桌上只留著一張紙條，張牙舞爪地寫著幾個大字：我去戴阿姨家了！

舅媽氣個半死，早餐也沒心情做了，打了個電話給戴老師，確認陶意在隔壁，才收拾了一番去上班。

周一是三個小伙伴一個星期里唯一可以一起上學的一天。這一天早上，也注定是最歡鬧的早晨。

平時裴榮話多，可跟懷余單獨一起時，他也自動保持沉默了。

懷余太喜歡安靜了，安靜到讓人覺得她這下半生會找個啞巴過一輩子。

“不知道邱秋怎么樣了，她不會真的要轉學吧？”

到了學校，沒見著邱秋。

陶意一副猜中了的沮喪，對懷余道：“連個告別都沒有就走了，早知道那天在商場里見到她時就該上去問一問。”

懷余說：“還沒上課呢，或許來晚了吧。”

陶意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無限惆悵。

太陽還沒升起來，外面霧蒙蒙的，隔遠了霧就把人籠罩了，像是被鎖進了一個大籠子里。

上課鈴打響，邱秋的位置空空如也。

懷余直起腰來，皺眉道：“邱秋真的沒啊！”

懷余往她的位置看了一眼，班主任進來了。

看到空著的位置，班主任問：“邱秋去哪兒了？”

懷余抬了下眼皮，陶意大聲道：“邱秋不是轉學了嗎？”

班主任一臉疑惑，問：“你聽誰說的？”

同學們都八卦地看過來，班主任下了講臺說：“先自習，班長維持紀律。陶意，出來一下。”

懷余和陶意對視一眼，她放下筆出去了。

半節課過去了，陶意還沒回來。

班里也議論紛紛，越來越大聲。

“安靜！別說話！”班長吼了兩聲都沒人理她。

“啪！”一聲巨響，班長拿書一下拍在桌面上，瞬間鴉雀無聲。

“安靜！誰再說話我就記名字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有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有人輕輕“切”了一聲，但是沒人說話了。

終于安靜了。

懷余往窗外望了一眼，大霧散去，顯露出教室外樹丫、樓房本來的輪廓和顏色。

天色是藍的，今天應該會出太陽了吧。懷余在心里默默地想。

教室突然又有了一陣異動，懷余轉過頭來，是陶意回來了。

陶意在旁邊坐下后對懷余耳語道：“邱秋失蹤了。”

懷余微微睜大了眼。

陶意繼續道：“李老師說要保密，先別傳出去。”

懷余輕點了下頭，沒有多問。

很快有同學八卦地問陶意：“邱秋真轉學了？”

陶意一本正經道：“生病了，在家休息。別說話，李老師來了。”

那同學立刻倒回原位坐正，班主任進來看了陶意一眼，輕咳一聲說：“天氣涼了，同學們要記得加衣服，別只要風度不要溫度，感冒了難受的是你們自己。

我可不想再有家長打電話給我說孩子生病了要請假啊！”

懷余垂眼盯著書本，心卻順著窗戶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