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呢？”裴榮問。

“給我沖好蜂蜜水就回去了。”懷余說，“我跟他說過謝謝了。”

裴榮聞言輕笑了一聲，心里好一陣感慨。

“那你快睡，不然一會兒不舒服了。”裴榮哄著她說。

“不，”懷余十分干脆地說，“我不睡。”

“那你要干什么？”裴榮笑問。

“我跟你說話，我頭發還沒干，我睡不著。”懷余說話聲音悶悶的，像是把臉捂進了被子里。

“我想見你。”懷余又說。

裴榮在一瞬間呼吸都放輕了。

“你說什么？”他聲音有些輕顫。

“我說我有點想你，”懷余抬頭望著天花板，眼睛里濕潤成一片，“裴榮，我好想你啊。”

裴榮咽了咽口水，握緊了手機，“祝懷余，你明天還記得今天說的話么？”

“不知道。”祝懷余說。

“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裴榮按下了錄音。

“不說了。”懷余不配合。

“乖，你再說一遍，明天我去找你。”裴榮哄著她。

“說了有什么禮物么？”懷余問。

“有。”裴榮說，“我把我的獎杯送給你好不好？”

“你要領獎啦？”懷余高興地問。

“嗯，一會兒就領。”裴榮說。

“那你快去領獎吧。”懷余催他。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就去。”裴榮耐心地哄著她。

“我不說你是不是就不會把獎杯送給我了？”懷余委屈地問。

裴榮被她一噎，“不說也送。”

“那我為什么還要再說。我不說，你快去領獎，我要睡了，我現在能睡著了。”

裴榮好氣又好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囑咐她：“頭發干了再睡啊。”

“知道了，你掛電話吧，我不掛。”

祝懷余說。

裴榮掛斷電話，轉身回內場時看到了十幾米外的單反，他愣了愣，拿單反的小姑娘對著他又是咔咔咔一通照。

裴榮笑了笑。

天這么冷，也是難為這些粉絲了。

要不是今天典禮結束后太晚，裴榮一定今晚就回去找祝懷余。

沒有想到第二天一睜眼林立就進來告訴他：“榮哥，你上熱搜了。”

裴榮坐起來，搓了搓臉，問：“好的壞的？”

裴榮估計是他拿獎的熱搜，可林立說：“不好不壞，就是有個粉絲拍了一張照片，放出來之后引起了熱議。”

邊說林立邊把手機遞給了他，已經點進熱搜里面了。

第一條微博就是那個發照片的粉絲的，只有一張照片，是他昨天在場外接電話的時候拍的，場外燈光不足，而他站在燈光后，周圍只有一層淡淡的光暈，足夠看清他的側臉，他右手接著電話，左手插在褲兜里，站得筆直，微微低著頭，臉上有笑意。

這個角度，裴榮想到了昨天拿單反的姑娘。

單看照片他實在沒看出來有什么值得上熱搜的，但是看到那一句文字時，他了然了。

——他心底也一定住著一個特別溫柔的姑娘吧

底下評論裴榮沒看，把手機還給了林立。

是有個姑娘，原先只能悄悄地喜歡，現在，要悄悄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