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瞪她一眼，怒聲：“你還覺得我訓得不是時候是吧！是不是還要問問你什么時候合適我再說呀！”

陶意無奈地嘆了口氣，抿唇假笑：“不敢不敢，您愛什么時候說我都成，您高興就好。”

陶意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舅媽那火氣蹭蹭地往上漲，就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了。

“好了玉蘭，吃著飯呢你沖孩子吼什么。你剛才沒看到外面吵架那一家子，多惹人笑話呀！”

戴老師話音剛落，裴榮就皺了皺眉。

舅媽火氣小了些，卻道：“笑話什么笑話，這里又沒外人。

陶意，你自己跟你姑姑交代，你在學校都連累懷余做了些什么！”

提到了自己，懷余怔了一下，看向媽媽。

陶意正要開口，媽媽笑意道：“別為難孩子，學校的事我都知道。

小意沒做錯什么，我都問過李老師了，是她的同學先惹事的。

再說了，這姐妹倆相互幫助嘛，要交代什么。

這件事都過去了，老師罰也罰了，你還翻出來做什么。

別提了啊。”

懷余詫異地看著媽媽。

媽媽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么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還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舅媽臉色稍霽，壓下怒火，溫柔了神色對懷余道：“懷余，要是以后陶意還在學校胡來，你跟舅媽說啊！”

媽媽捏了捏她的手，懷余淺淺一笑，點點頭。

懷余第一見舅媽發火，一頓飯結束都還心有余悸。

只有裴榮和陶意知道，舅媽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多數時候都是吼得厲害，聽著害怕而已，不會動手的。

陶意被吼了一頓，也沒覺得有什么，吃完飯又嘻嘻哈哈地和裴榮鬧開了。

舅媽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陶意就是個臉皮厚的，怎么說她都當耳旁風，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戴老師和祝媽媽相視一笑，說：“那還不是你跟陶總慣的。小意這性格有什么不好，什么事都看得開不放在心上，嘴甜又漂亮，我可是想要一個這樣的女兒，求都求不來。”

舅媽又氣又笑：“她倒是看得開了，我跟她爸在背后被氣個半死。”

戴老師：“你氣不過，打一頓好了。你又舍不得。

這性格啊，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家庭造成的。

懷余小時候也挺皮的吧？”

戴老師看著祝媽媽問。

祝媽媽笑著點點頭：“懷余小時候也愛鬧，那時候也跟玉蘭一樣，老是吼她，恨不得找根繩把她綁在自己身上。

現在啊，想看她笑一笑鬧一鬧都是奢望。”

三個家長同時沉默下去，前面三個孩子不知在說什么，哈哈笑開，陶意追著裴榮跑出去很遠。

懷余漸漸收起笑意，也不追上去，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后面的大人。

祝媽媽看到，一陣心疼，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姐！快來，前面有鋼琴！裴二傻會彈！”

陶意又跑著倒回來，拉起懷余往前面去。

祝媽媽腳步微頓，戴老師看她一眼，笑說：“這幾個月懷余開朗多了，剛來的時候見了誰都不愛說話，現在跟小意和裴榮在一起都會開玩笑了。

別擔心，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