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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犬咲花

小鳥丸跟千鳥。

一把別名天國,另一把則別名雷切。

安娜在常年沒開門的倉庫里見到了他們的身影。

一邊伸手扇著灰塵,一邊嗆聲連連,日暮住持在堆滿了各種雜物的角落,翻找出了插滿了劍的木桶。

像是雨傘一樣擠作一團(tuán),旁邊還有三臺很具年代感的FC紅白機(jī)殘骸,旁邊則坐著一只破破爛爛的布偶熊。

這種垃圾不應(yīng)該扔了嗎,留著等變成付喪神嗎。

“全都在這里了,劍類的道具。”

而且會哭的,劍的原主人們會哭的。

“你找找看是哪倆把。”

劍很多,有平安造,有戰(zhàn)國造,也江戶造,也有明治,昭和,平成造。

帶著滿頭的灰,日暮住持溫和的笑道。

安娜一眼就認(rèn)出了它們,伸手直接抽出,看向日暮住持,說道:“多謝。”

“沒有的事情,有空常來玩,年輕的巫女小姐。”日暮住持溫和的笑道:“那個欠條,如果有現(xiàn)金就更好了。”

你看我像拿的出現(xiàn)金的人嗎。

安娜冷眼看著他。

打了個哈哈,日暮住持說道:“那就還是寫欠條吧。”

只要不是強(qiáng)搶,就阿彌陀佛了。

打下欠條,借來布袋裝好倆支劍,安娜出神社離開。

臨走的時候,安娜回頭看了一眼,穿著一身紅白巫女服,外披著一件緋紅的皮裘,踩著木屐一臉不良痞氣以狗蹲的姿勢蹲坐在屋頂上,實際上是非常囂張的亞洲蹲,就差嘴角斜楊四十五度,拿捏出恰到好處的輕蔑笑容,十八歲的模樣,有著一頭華麗銀發(fā)的少女,正凝視著她。

腰間別著一支劍。

面容清麗絕美。

如果不是知道發(fā)色不對,安娜幾乎以為這家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巫女。

那位巫女的子嗣?

臉長的太像了,幾乎一致。

“犬咲花!你給我下來!沒大沒小!”身后傳來日暮住持惱火的大吼。

“半妖?”安娜疑惑卻冷眼與其對視。

而少女起身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輕盈如飛鳥的落于地面,銀發(fā)飛舞間,說道:“遛彎回來就發(fā)生了有趣的事呢...”

說著,轉(zhuǎn)回頭,質(zhì)問道:“小叔,你就把東西這樣給她?”

“不然呢?”日暮住持說道:“你別搞事情,讓人家走。”

“我什么時候聽過你的話?”說著,銀發(fā)的少女漫步至鳥居下,在安娜眼前站定,上下打量著安娜。

安娜皺眉。

“我可以認(rèn)為是在欺負(fù)我家里沒人嗎?”犬咲花說道。

安娜神色不善的瞇著雙眼。

“打了欠條!打了欠條!”日暮住持沖上來,眼看著形式千鈞一發(fā),慌急說道。

不聽不聽不聽,看都沒看一眼,少女盯著安娜說道:“既然是用劍的,那就用手里的劍來說話吧。”

“看看你有沒有拿走這些東西的資格。”

“資格?”安娜看著銀發(fā)的少女,轉(zhuǎn)身冷著臉走入鳥居的隧道里。

“喂!!!”

理也沒理,安娜自顧自的離開。

“啊啊啊啊啊啊,傲慢的死丫頭....”銀發(fā)的少女抓狂的抓著一頭長發(fā),腳步一動就要沖上來,這時,日暮住持沖上來,死死的抓著少女,說道:“算了算了,別生氣,不就是倆把破刀嗎。”

“小叔你這家伙才是氣死人,怎么能隨便就給人了呢!?”

“就是擔(dān)心會發(fā)生這種事,才會給她啊!”日暮住持說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打打殺殺的不適合。”

“這家伙是誰?”

“古神道伊多姑。”日暮住持一臉頭疼說道:“我警告你啊,犬咲花,不許惹事情,那女孩很強(qiáng)。”

“廢話,沒倆把刷子她敢來找麻煩?”

“不管她有幾把刷子,你別找她麻煩!”日暮住持說道。

“你到底是誰的小叔。”犬咲花說道:“還有古神道是什么。”

“古神道是邪神般的存在,就你這種單純丫頭是玩不贏她的。”

“邪神?”

“幕后操控人心社會的邪神。”日暮住持說道:“只要是她們想得到的東西,不管什么手段都會使出來,哪怕會造成何種嚴(yán)重的后果,在所不惜,為達(dá)成一個認(rèn)為正確的目的,會不惜使用任何種錯誤的方法。”

“與姐姐大人不同,她們沒有原則,除非是碾壓級的武力,你是斗不贏她的。”

“她們是披著人皮的妖魔,現(xiàn)在,她回來了...”

日暮主持看向山下鳥居隧道里,行走的女孩身影。

沉聲說道。

“回來奪取她們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

“一切?”

“東京是日本的心臟,這里,曾是她們的大本營。”

“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

“銷聲匿跡二十年,她們找到最強(qiáng)的傳人回來了。”

“那不是很有趣嗎...”銀發(fā)的少女看著山下,一臉的躍躍欲試,說道:“最強(qiáng)?問過我沒有?”

白說了...

日暮住持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看戲啊,看戲,自己跑下場算怎么回事?總之,你給我老實呆著,不然,我叫你媽領(lǐng)你回戰(zhàn)國種田,然后跟現(xiàn)代這個花花世界說再見吧,心愛的電腦游戲,視頻,這些,你都別想玩了,我會讓山神組密切注意你的行動的。”

“記住,我們的職責(zé)只有一個,守護(hù)好姐姐大人留下的井。”

“知道啦...”

總覺得,他們好像誤會了什么,尤其是那個住持。

安娜回頭看了一眼山上的神社。

今天還有最后一個行程,是跟白鳥真紀(jì)的會面。?

“可能,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

咖啡館的僻靜一角,白鳥真紀(jì)說道。

“果然嗎...”而安娜似乎早就知道了。

“我?guī)湍阕鍪碌氖拢鹆艘恍┤说牟粷M。”白鳥真紀(jì)說道:“調(diào)令正在走程序中,目前還不知道調(diào)往哪里。”

“超災(zāi)部。”安娜說道。

“超災(zāi)部?”白鳥真紀(jì)先是疑惑,隨后說道:“我還以為...”

“超災(zāi)部需要一個接洽的人員,由我選定的你是最佳人選。”

“這樣啊...”沉默了一下,白鳥真紀(jì)說道:“微妙的有些不爽。”

“你家的背景好像不夠硬。”

“惹了眾怒再硬也頂不住。”白鳥真紀(jì)說道:“我本來以為自己會是棄子,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壞。”

“明知道你還做。”安娜說道。

“我把賭注全壓在你身上了。”白鳥真紀(jì)說道:“會發(fā)生這種事,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吧。”

“錢。”安娜說道。

白鳥真紀(jì)從隨身的包包中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三十億,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不怪他們會發(fā)瘋,大神組真是一個誘人犯罪的金庫。”

“手尾呢。”安娜問道。

白鳥真紀(jì)沒有回答這種問題,而是按著銀行卡,沉聲問道:“你一開始瞄準(zhǔn)的就是這筆錢吧。”

安娜沒有回答。

沉默了片刻,白鳥真紀(jì)說道:“我覺得你很可怕,有點看不清了,回答我,安娜。”

“這里面的每一分錢都沾著鮮血。”安娜說道這種事。

“罪惡的鮮血。”白鳥真紀(jì)說道。

“所以,就不能用了嗎?”安娜說道:“錢就是錢,是萬能的神,而這筆錢能干什么,取決于你自身,是繼續(xù)沉淪染上罪孽的鮮血,或者,買上一張抵達(dá)救贖彼岸的船票。”

“錢是無罪的。”

安娜看向白鳥真紀(jì)。

“你想要的是什么?”

“正義?”

“正義的英雄也需要錢。”

“那你又想要什么,安娜。”白鳥真紀(jì)沉聲問道。

說著,白鳥真紀(jì)松開按著銀行卡的手,凝視著安娜的舉動。

“理由重要嗎?”安娜問道。

“很重要,重要到我們是否陌路。”

“人只會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安娜說道:“就算我說了假話,你是否能分辨是真話呢。”

“我可是警察。”白鳥真紀(jì)說道:“生活在謊言與真實之中。”

沉默了片刻,安娜說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也什么都需要。”

“最需要的,果然還是幸福。”

“如果人生能夠平靜安穩(wěn)的下去,自然最好不過了。”

“但是,玉藻告訴了我一件事,人生不管何時,都是殘酷的戰(zhàn)斗。”

“要維持安靜的人生,就得足夠強(qiáng)大。”

“強(qiáng)大到?jīng)]人能打破這份幸福。”

“所以,我必須戰(zhàn)斗。”

“一直戰(zhàn)斗下去。”

安娜伸手,按住銀行卡,推到白鳥真紀(jì)面前,說道:“仕途可不只是家庭背景這樣簡單,到了新部門,你會用上這筆錢的。”

“超災(zāi)部可不是單純依靠背景就能走下去的地方。”

“個人的才能,尤為重要。”

“下次,請走到最高處,別在像個喪家犬一樣,被人無情的攆走。”

“既然把賭注壓在我的身上,那就請徹底壓上所有家底。”

“感情也是錢。”

“壓上吧。”

“如果,你還想繼續(xù)貫徹你的正義。”

“這也正是你想要的,擺脫家族的機(jī)會。”

白鳥真紀(jì)看著眼前的銀行卡,三十億,半響,說道:“可怕,你真的好可怕,安娜。”

伸手,按在銀行卡上,收進(jìn)包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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