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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劍斷長生

  • 在江湖打工的日子
  • 莫閣
  • 3077字
  • 2019-09-20 23:59:27

“不能就這么交代了……”

蘇牧也不在乎劍意玉佩反噬的后果,拼盡全身力氣竭力催動劍意玉佩,在天靈之處漸漸熾熱。

感受到劍意玉佩的氣息,氣血玉佩也漸漸散發(fā)出能量,熾熱無比的氣血之力如同滔天巨浪,登時充斥在蘇牧的身體里,渾身血肉傳遞出灼燒和脹痛的感覺。

蘇牧牙齒緊緊咬在一起,目眥盡裂,雙目血紅,一股拼死一搏的狠勁迸發(fā)出來。

他低喝一聲,用近乎粗獷的手法將兩枚玉佩的能量全部釋放出去,太阿劍意迸發(fā)而出,周身及房舍登時出現(xiàn)數(shù)十道細(xì)密的劍痕,氣血之力如江河倒掛,不要命的席卷而出。

李慶年此時被暴動的氣機(jī)攪得神志模糊,氣血波動近乎不可察覺,奄奄一息,半睜著眼看到了渾身血肉鼓脹的蘇牧,震驚于他此時掌握的連自己都未能踏入的領(lǐng)域。

“他的氣機(jī)怎的如此紊亂,氣勢雖高……可氣息卻如江河日下,這樣不行的……”

李慶年看出了蘇牧這是透支生命的險招,先不說能不能正面與那煉氣士的靈力龍卷對峙,這招過后,蘇牧根本性命難保,而那煉氣士卻一副毫不費(fèi)力的樣子,后手不斷,蘇牧必死無疑。

李慶年伸出手來,淡淡的白色流光閃爍在手指上,緊接著飛速點(diǎn)在了自己的幾處竅穴之上,潰散無遺的氣機(jī)登時一滯,隨后悉數(shù)內(nèi)斂。

回光返照一般,內(nèi)力奔涌而出,目光鎖定在蘇牧的眉心處,腳尖一點(diǎn),身體飛躍而出,食指點(diǎn)在了蘇牧的印堂上。

但李慶年隨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竟然停在了眉心三寸之外,一股看不見的罡氣將二者隔開,再難向下。

李慶年一咬牙,近乎凝實(shí)的氣血上涌,一陣血霧從手指上每一個毛孔騰升而出,這一記終是落在了蘇牧的眉心上。

蘇牧的護(hù)體罡氣登時潰散,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精氣神,癱軟了下來,外放的劍意也四散而去。

李慶年的神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蘇牧,沉思良久,最終頹然地嘆了口氣。

李慶年上前一步,將癱倒的蘇牧壓在自己身下,腳踏混元樁步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間的氣盡數(shù)吸進(jìn)肺里,他渾身上下的肌肉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

干癟的皮膚被撐出一道道裂開的血口,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一股氣密的勁氣圍墻將二人環(huán)繞。

“逃不掉了……我這條命,早就應(yīng)該結(jié)束在錦云大廈的樓頂上了,你讓它保留到了現(xiàn)在,我用它換你一命,這筆買賣也算不虧了……”

“至于師父……有緣下輩子吧,我教不了你,而且哪有這么拜師的……”

“希望我這么選擇是對的…………”

紅白二色龍卷降落在了地面上,滔天的勁氣夾雜著巨浪,將地面上的事物盡數(shù)攪碎,土壤被掀上了天空,所有鐵皮房子瞬時被攪碎成為鋒利的鐵片。

那散發(fā)著血紅霧氣的身體將所有的勁氣擋在了外邊,卻擋不住這被夾帶著的鋒利鐵片,大的小的,在狂風(fēng)的作用下猶如破軍的利矛,將李慶年的脊背不斷貫穿著。

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貓著腰奔跑在漫天煙塵的遮掩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這人跑到了被蘇牧和莫歌同時拋棄的邋遢漢子身邊,手中黑白二氣纏繞,一下子印在了那人的胸口之上。

一陣細(xì)微但令人牙酸的咔咔聲不絕于耳,細(xì)心觀察的話,周圍許許多多的小沙礫竟然懸空在離地半米左右的地方。

經(jīng)年不曾打理過的胡須顫動著,緊閉的雙眼微微一動。

“成了!”一個輕靈的聲音從黑色面具之下傳出,她轉(zhuǎn)過明亮的眸子,有些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蘇牧和李慶年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

“如果李慶年知道就是這他讓自己身處險境,還會如現(xiàn)在這樣護(hù)著他嗎?”

說完,身形一閃,便離開了這處地界。

……

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遍地狼藉。

站在潮頭的那位煉氣士見此情形,伸出手來,輕輕一揮,這片勁氣方才散去。

他環(huán)顧下方的一片狼藉,也不顧自己這番手段將自己人也一并抹殺,這些炮灰弟子要多少有多少,能開啟秘境禁制,比什么都重要。

他嘴角帶著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張開雙臂,深深的吸氣,陶醉在濃郁了十倍不止的靈氣。

閉著眼睛,開口輕輕地說著駭人的話:“小螞蟻們似乎還沒有死絕呀……”

平地起風(fēng),鼓蕩起寬松的袖袍,這煉氣士神情自若,帶著清淺的笑意,踏著風(fēng),飄向莫歌逃去的那處山崖。

莫歌藏在山后,見此情形面色大變,自己已經(jīng)用了龜息之法,將全身氣機(jī)與氣血鎖在了身體里,這樣也能被他發(fā)現(xiàn)!

這人該有多強(qiáng)?

蘇牧幽幽轉(zhuǎn)醒,頭腦暈眩,感覺太陽穴有些鼓脹。

一滴血落在了他的眉間,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帶著虛弱的笑意,但……沒有絲毫的生氣。

“李……先生?”

氣泄針芒,那具被氣機(jī)充斥的軀體失去了支撐,再無力挺直腰桿,沉沉墜落。

鼓脹的身體漸漸干癟下來,后背上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無數(shù)鐵片穿插在肌肉和骨骼之中,但卻沒有絲毫血液流落,只有一些若有若無的紅色霧氣飄蕩在那具軀體周圍。

“……”

喉頭一下子哽咽了。

為什么,為什么偏為了我這種人?

他急促的呼吸著,想要平息下心底的波瀾,卻怎么也止不住那種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罪惡感,和悲傷。

是他,將李慶年一手送入了這等烈獄一般的地方。

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蘇牧嘴唇顫抖,臉色蒼白,滴落在他臉頰上的血液猩紅而妖冶。

……

轟!

山脈被一道靈氣崩碎,一個狼狽的身影左躲右閃,勉強(qiáng)從那堆廢墟中逃出。

那位飄在天上乘奔御風(fēng)的煉氣士也不惱,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被自己追殺的莫歌,又是一道靈力匹練傾瀉而下,直擊莫歌的脊椎骨。

莫歌脖子起了一圈雞皮疙瘩,似是察覺到了危險,腳踩梅花樁的步法,向前一躍,緊接著雙手撐地,一個翻滾躲避開來。

那道匹練將地面轟出了一個大坑。

“馬德!早晚卸了你的腦袋!”莫歌大罵著。

“呵呵……”煉氣士笑出聲來,袖袍捂著口,靦腆地遮丑。

死了這么多人,總要給組織一個合理的交代,也不知道這人能讓自己玩到什么時候。

……

蘇牧仍舊沉浸在背上之中,連身邊站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那人眼神發(fā)直,似是有些癡傻,也不動,就在那里站著,默默的看著蘇牧。

莫歌此時跑了過來,卻見蘇牧還完好的站在那里,身上也不見有什么傷勢,暗暗松了口氣。

但當(dāng)他轉(zhuǎn)眼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那位乞丐裝扮的人,整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醒了!太是時候了!

莫歌大聲喊道:“王世更!王前輩!救命啊!”

蘇牧聽到了這聲嘶力竭的喊聲,回過了神,卻被身邊多出來的一人嚇了一跳。

王世更?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怎么看上去……有點(diǎn)傻憨憨的?

被稱作王世更的人仍舊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眼神依舊直愣愣地盯著蘇牧,仿佛后者是這世界上唯一有意思的東西。

那御風(fēng)而行的煉氣士露出一抹冷笑,像是失去了耐心,袖袍一卷,十根指頭穿插接引,千絲萬縷的氣機(jī)被靈力牽引,十條勁氣狂風(fēng)再度成型,向著地面砸了下去。

“痕跡做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向組織上報了,請君共赴黃泉吧,還能做個伴,挺好……”

勁氣狂龍如天劫降世,烏云滾滾,雷霆牽引,帶動無邊無盡的氣機(jī)暴動,這一擊是擺明了要他們性命的。

此等絕境再次降臨,兩人都感覺無比的心累。

蘇牧沉浸在罪惡感之中,有種就這么死了算了的想法,之前面對那血色龍卷的狠勁也蕩然無存。

莫歌則是激動無比,開始罵街,隔空指著那煉氣士的鼻子叫罵,將他的祖宗十八代乃至兒孫十九代都問候了一遍。

輸了命也不能輸了口舌!

一旁被稱作王世更的流浪漢傻傻的站著,仿佛察覺不到那絕境的來臨一般。

一道暴動的氣機(jī)沖撞到了臉上。

他那一雙灰暗的眸子忽然多了幾分神采。

他扭頭,看向那滾滾天劫一般的手段,面無表情,開始動了。

說不上快慢,走到了正在叫罵的莫歌身邊,隨后手中便多出了一把短刀。

“王前輩?”

他走到莫歌身前,輕描淡寫的一招一式。

那煉氣士見此情形險些要笑出了聲,這種索然無味的劍法也想應(yīng)付《風(fēng)雷三式》,這老頭怕是害了失心瘋。

但他卻仿佛顧及自己的形象一般,道袍半遮著臉。

但是轉(zhuǎn)瞬之間,他忽然面色大變,干凈華麗的道袍竟是出現(xiàn)了一道口子,越來越大,到最后甚至滑落了絲絲血液!

滾滾風(fēng)雷被轟隆隆一劍劈開,掀起的勁氣狂風(fēng)足有半邊天!

失去主心骨的勁氣頓時萎靡四散。

“怎么可能?!”

那煉氣士顧不上身上的傷,靈力狂涌,遠(yuǎn)遁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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