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打瞌睡了,因為玩了一晚上,疲倦的它忘了關上自己身上的光芒。
世界仍然一片明亮。
他握緊筆的手,因為緊張出了汗。
“她剛剛分享的那首歌,是她的心情嗎?”
對著空白的信紙,他自言自語。
“算了,我有什么資格呢?”
他把信紙揉成一團,扔向門邊已經熟睡的垃圾桶。
信紙撞到的垃圾桶,卻沒有掉到它的懷里,滾了幾下,滾到了垃圾桶旁邊。
信紙氣鼓鼓的,卻又不敢說什么,只好乖乖在原地趴著。
“十年不見了吧,她還是那個樣子吧?我都還記得她的企鵝號呢!手機號碼換了嗎?五年不更新朋友圈了,一上來就分享了這么一首歌,她有心事吧?”
他對著耀眼的手機,自言自語。
“如果當初,不那么倔強,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吧?”
“怎么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當初,為什么分手了?一定是我發神經了……”
“她的小朋友,三歲了吧?小伙子長得很像她啊……”
“要是我和她的孩子,男孩子會像我更多吧?我會教他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會像我這樣……”
他搖了搖頭:“想什么呢?這種胡思亂想婆婆媽媽的事怎么會發生在我身上?”
他站起身,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
望著天空中已經熟睡的月亮。
手機小聲地放著她分享的音樂。
他大口大口的吸著煙,又緩緩的把煙吐出來。
晚風微微吹過,波動了陽臺上淺睡的綠植。
陽臺的文竹,被他的音樂吵醒,撓撓頭,閃著無人知曉的小眼睛默默地盯著他。
他把煙掐點,望著旁邊擺動的文竹,伸過手輕輕摸了摸文竹。
“你是她留下的唯一的紀念品了,謝謝你一直都還在啊。”
文竹嚇得不敢動彈,卻又嘟著嘴怪他弄亂了自己的秀發。
等到他把手拿開,文竹輕輕地抖了抖,整理自己的枝丫。
房間最后一抹燈光被他摁滅了。
“咭!”
月光透過窗,灑在那張信紙上
信紙上是一句寂寞孤獨的情話
——
愛要多沉重,才會十年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