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陳小浪背著一只哈士奇,從山區跑到了燕城的老城區。
他離開山區的時候。
天空出現了直升機,還出現了一些戴著防毒面具的黑衣人。
在漆黑的夜里,陳小浪在吸收了怪人的能量后。
他能遠遠地察覺到這些人,可是從這些人身邊數百米經過。
對方卻毫不知曉。
陳小浪沒有選擇暴露身份,他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也不清楚自己這個狀況到底是個情況。
可他清醒地知道這一點,這個世界上自己在新聞里看不到有什么修行者。
為什么沒有?
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存在修行者。
自己的情況可能很危險。
修行之路危險。
陳小浪卻對這條路,感到了好奇。
他想成為一名修行者。
而且是最強的那一個。
……
走了一些路,到了一個弄堂口。
有早餐攤的香氣飄來,味道中有包子和豆漿味道。
從山中走到老城區,足足有五十里路。
陳小浪餓了。摸了摸口袋,卻沒有一毛錢。
他尷尬地從早餐攤位離開。
后背上趴著的哈士奇一直嗚嗚嗚地叫著。
陳小浪起初覺得它是在痛楚被打斷的腿。
可是莫名地,腦海里卻浮現著那些狼群離開哈士奇的畫面。
他直覺地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孤獨和無助。
回頭看了一眼狗子。
哈士奇那碧綠的眼睛里,滿是一種對狗生的冷淡和不屑。
從這一雙眼睛里,陳小浪看到了一種仇恨。
“狗子,我是擼了你幾把。可我要不是把你帶走,你估計就現在已經成了狗肉湯了!”
“那個手上有鱗片的家伙多兇,你看見的。”
一想到樹林里那個怪物長著的鱗片,他不由推斷,這個家伙是橘貓旺財和玄武真狗說的蛇魔人。
橘貓說:人類的末日近了。
陳小浪認為貓主子的話有道理。
在上山的時候,他見到的農民伯伯活蹦亂跳,一點怪異也沒有。
可是那個怪人把一條蛇弄進他肚子里。農民伯伯就變得猙獰可怕。
這像是一個轉化。
把人轉化成一種怪物。
陳小浪想到這里,他不由打了寒顫,決定先會家。
萬一能遇到貓主子,還能抱個大腿,看看余生該如何茍且。
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住的小區。
可是走了幾步,他感覺四周有一些異樣。腦海里一些憤怒和悲傷的情緒,不知從何而來。
正要過馬路。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路上一只狗子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很慘!
應該是昨天晚上的時候,過馬路的時候車子撞死的。
陳小浪轉頭看了一眼背后的狗子二哈。
二哈呲著牙,鼻子里哼著氣。
它的大眼睛里,堆滿了仇恨。
不對!
我怎么能感受到二哈的情緒?這——這是怎么回事?陳小浪一驚。
他疑惑地看著四周。突然間更多各種各樣的情緒,在腦海里飛馳而來。
在垃圾桶的邊上一只饑餓的貓,正在忍著惡臭,吞著一條臭魚。
它腹部下墜,馬上要生育。
可是找不到足夠吃的。
在花叢里,躺著一條流浪貴賓犬。被主人拉在這里一個月了,它卻一直原地等著。
主人仿佛永遠不會再來。
馬路邊,陪伴它的小狗,被一輛車撞死了。此時它正處于一種驚恐和絕望中。
“這……這怎么回事?”陳小浪驚愕地看著四周,他感受到了一種又一種的絕望。
這一個地獄。
一個動物們的地獄。
陳小浪背著哈士奇,在那一刻,他恍然間領悟了狗子眼中的仇恨。
“這就是你堵著我上樹,要殺我的理由?”
哈士奇沉默不語。
“我喂過你豬油拌飯!”陳小浪憤憤地說道。哈士奇依舊沉默不語,直到走到了一家狗肉館的門口。
早起的老板正在處理著殺白的狗肉,水池上還放在狗頭。
哈士奇頓時眼眸再次充滿了憤怒。陳小浪望著那洗白的狗肉,這一幕太尷尬了。
他快步地想要走過。
狗肉館的老板見到陳小浪,他打了一個招呼:“小兄弟,賣狗?”
沒有等陳小浪回答。
哈士奇面色變得驚恐無比,它從陳小浪后背一躍而起,硬生生拖著病腿撒腿就跑。
陳小浪正想要去追。
哈士奇急沖沖地往前奔,突然“哐當”一聲,撞在了電線桿上。
狗肉店老板看了一眼這哈士奇,他眉頭一皺,說道:“你這二哈純的吧,當肉狗賣,有些不劃算啊!”
……
“蔥花,生姜,香菜,醬油,米醋,味精。”
陳小浪把一大堆調味料放進鍋里,煤氣灶下趴著一只哈士奇。它腦袋上綁著一大圈繃帶,腳上綁了木板固定。
“下次再跑,你就是鍋里的肉。”
他說完把一大塊豬肉排放進了鍋里。哈士奇盯著那一塊肉排,情緒終于緩和了一些。
點火。
肉排開始煮了起來。
陳小浪腦海里,卻滿是早上那一幕幕動物們絕望的場景。
他看了一眼哈士奇,問道:“你說,那些蛇魔人,要是真的控制了人類。我們是不是也變成了你們這樣?”
哈士奇靜靜地不說話,它只盯著那一鍋煮著的肉排。
“嗯,你不知道。你不是那一只玄武真狗……否則一定能告訴我一些什么。”
陳小浪喃喃自語。
如果蛇魔人控制了這個世界,或許人類的脖子也會像狗一樣被套這一個項鏈。
或許也有大腹便便的孕婦,在垃圾桶尋找足夠多的食物,為了生下孩子。
或許還有人慘死在蛇魔人手中,其他的人類只能眼睜睜看著。
恐怖的可能性!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陳小浪感到面對未知的未來,一切都是恐懼。
他拿來了一個小本本,里面記載著一個個自己要復仇的人。那一天進女廁所,嘲笑自己的同班同學們。
小區里老喜歡說陳小浪家壞話的老女人王桂香。可是這些名字都沒有,他此時寫下的三個字更大——蛇魔人!
“也許我該變得更強一些,才能應付這個局面。”
陳小浪不由望向哈士奇,這只狗的體內的紅光十分微弱,像是立馬就要熄滅。
不足以支撐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