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它說話了么？”

“沒有。”

“可我真的聽見它說話了！”

……

當一道白光閃光，二哈嘯九郎張開了眼睛，它見到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的墊子上。

“沒有死么？被菜刀砍了——這樣還特么能不死？難不成我已經淬體成功了么？”

二哈嘯九郎一臉不快地打量四周，它見到陳小浪站在邊上，他端著一碗狗糧。

“這個沙雕人類在干嘛？這吃的是給大爺的么？”

一碗狗糧放在了面前。

“這個沙雕人類，大爺要吃肥肉？這種肉味都沒有的狗糧，大爺會吃么？”

二哈嫌棄地望著狗糧。

陳小浪在一邊說道：“你現在養傷，要吃得清淡一些，不能吃肥肉。”

養傷就不能吃肥肉？哪個醫生說的？本大爺就是要吃肥肉，越肥越好！

二哈憤憤地望著陳小浪，但它突然間一驚。

“這個沙雕人類，怎么知道我要吃肥肉？”

陳小浪也看著二哈，他一臉不悅地說道：“我不是沙雕。”

二哈一下子眼睛瞪得滾圓，它驚恐地看著陳小浪。

“我勒個去！這個人類能讀心！這貨是修行者么？什么修為？通靈境界么？我剛才是不是罵了他沙雕——他會把我元神俱滅么？”

陳小浪搖了搖頭，他指著幾步外的籠子，說道：“我也是剛發現我能聽見你說話的。而且我試過了，這個寵物醫院里的動物，我只能聽到你的。”

二哈驚恐地望著那些籠子里的狗狗和貓貓們，它又回過頭看了看陳小浪。

“我怎么會那么倒霉，被一個沙雕人類讀心。”

“能不能不要罵我沙雕！”

陳小浪望著二哈，他臉上有一些不悅。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過來。她遞過一個醫療費清單。

“一共是三千五百塊。”

陳小浪見到這個清單，他面色一白。

破產了。

……

“狗子，為了給你治病，老子花光了所有的錢——包括攢起來要讀大學的！晚上我要去擺地攤，你能不能在家里好好呆著。”

陳小浪望著躺在沙發上的二哈，他商量道。

二哈病懨懨地躺著，它甚至沒有用正眼瞧陳小浪。

“不咬沙發，不咬棉被，不咬屋子里任何的東西。”陳小浪指著屋子說道。

二哈打了一個哈欠，它抖了抖腿。

“沙雕人類，你走了我就拆你家。嗯——不對，這貨臉色怎么變了？唉，忘記這貨能讀心了！”

陳小浪一臉面黑地望著二哈。這賤狗真是無敵地賤。

就它都破產了，竟然還想要拆家！

這日子怎么過？

“要不送你去孟阿姨家。”

“不去……我今天虛著呢！”二哈轉過了萎靡的臉。

陳小浪想了想，把晚飯的便當放進了書包里，無奈地牽著狗繩，拉著往門外走。

“人類……你想做啥？”二哈一臉驚恐地望著陳小浪。

“去擺地攤賺錢，否則我們吃什么？”陳小浪走出了房間，他不屑地說道。

“我們？”二哈望著陳小浪，它有一些詫異。人類一向狂妄自大，看不起狗子，這家伙用我們這個詞。

陳小浪出了門，他一拍腦袋，又說道：“孟阿姨拿來了件衣服，說給你的，外面天冷，要不我給你穿上？”

還要給我穿衣服？

二哈愣愣地望著陳小浪，它琢磨著這個人類是不是要把自己賣了。

這么殷勤是不是有鬼？

……

“一會擺地攤的時候，不要亂搞。你懂我的意思對吧……否則我要是沒有飯吃。真的只能把你賣了！”

陳小浪牽著二哈往前走，突然路口的紅燈口亮了。

人類這是在威脅我么？

二哈邁著慵懶的步子，懶洋洋地看著四周。突然一只貓，從垃圾桶里跳了出來。

它肚子下垂地厲害，像是馬上要生了。二哈看著這一只貓，它眼眸里有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嗯？

陳小浪一愣。

他感受到了這種憂傷，一回頭，看到了二哈體內的紅光中那一道黑色氣息，變得越來越濃烈。

他有些不解。

直到順著二哈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只懷孕了母貓。

那只母貓十分地干瘦，它驚恐地望著四周，嘴里啃著一塊面包。蒼蠅在它四周飛來飛去。

馬路上的綠燈亮了。

陳小浪沒有向前行，他等到橫向的綠燈亮起，到了馬路對面。

馬路的對面。

路邊花壇里懷孕的貓咪，隱藏在角落里，警惕地看著。陳小浪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便當。

他從里面挑出了一條魚。

貓咪在遠處看著，它卻沒有靠近。人類和狗，都是它的天敵。

陳小浪招了幾下手，貓還是不過來。

于是他把魚放在地上，帶著二哈騎車離開。貓兒這才從路邊的灌木中跑了出來，吃起了魚。

二哈望著這一幕，它體內的黑色氣息，漸漸淡了一些。

陳小浪吸收過這些黑色的氣息，它們無比暴虐。他開始明白了這些東西的來源。

它們來自二哈心中的憤怒。

“汪汪汪！”

一條流浪貴賓犬在地面上吠叫著。

“依附人類才能生存的可憐蟲，你還不明白，人類已經把你拋棄了么？”

二哈冷冷地看著它，它高冷地沒有理會。

陳小浪望著那一條流浪貴賓犬，他停下了車子，把書包里的便當放在了地上。

貴賓犬看了一眼，它跑了過來立馬吃了起來。二哈詫異地望著陳小浪，它有一點不解。

“沙雕人類，你不吃晚飯了么？”

“我可以一會吃夜宵——還有不要叫我沙雕。”陳小浪憤憤地摸了摸二哈狗頭。

二哈一臉奸相地望著陳小浪

“人類，你想搞什么花招？想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你是一個好人么？”

“不，我只是不想這個世界——真的和你想的一樣。這是一個地獄！”

陳小浪用力地踏著車子，哈士奇一臉迷茫地望著前方。

它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孕貓和流浪貴賓，卻嘴角露出了冷笑。

“叫做陳小浪的白癡人類，你真的以為靠你一個人，就能讓這個世界改變么？”

“不要把這個世界想的那么天真！”

二哈不屑地跟在陳小浪的身后。黑夜里，一人一狗行在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上。

少年的面色格外堅毅，他問了狗子一句：“你認識玄武真狗么？”

“不認識。”

“哦，我想學修行。”

“修行？沒有聽說過。”

“哦，我想成為最強的修行者。”

“人類你變那么強干嘛？”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無藥可救，我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切……沙雕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