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四周黑漆漆的,似乎……是一片森林?頭頂也是一片黑暗,就像在教學樓那里看到的那樣。可是說黑吧,卻隱隱約約地有些發灰。不是黑化肥揮發會發灰那種。就像,原本有光的地方被什么給擋住卻又擋得不完全,于是這份黑色就有點發了灰。可是這是在哪?
沒等我弄清這個問題,我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心跳也漸漸失了規律,拼了命地在跳,像有人捏著打著,逼著它跳得快點,再快點。我這是怎么了?誰能幫幫我?拼命想喊,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聲來,喉嚨里像塞了棉花一樣,盡管我用力地去擠壓聲帶,但始終于事無補。怎么辦?怎么辦?誰來救救我!可是這四周終究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我就像一個小黑屋里的囚犯。
正當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背后有些聲響,窸窸窣窣的……像是腳步踩在枯枝落葉上的聲音。喜出望外的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地轉過身,生怕因為動作慢了一點而錯過這一絲的希望。這不看不要緊,我一轉身看到的一幕簡直把我給嚇炸毛了!我看到的人,不,已經算不得是什么人了,那分明是一具高度腐爛、渾身爬滿了蛆蟲的尸體!
只見他,對不起,它。只見它在我轉身之后慢吞吞地停了下來,用它那帶著幾條蟲子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我們一人一尸就這么對試著,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場面。但隨后,它便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我滴媽呀我哪里敢有一點耽擱?莫說它若是逮到我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就是碰到它那一身的蟲子,我都能惡心到三個月吃不下飯。(這里需要說明一下,我做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做夢,況且心慌得很,全身心都被恐懼給支配了,正常的思維能力根本派不上用場,哪會想起來這些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它朝我撲過來我肯定是慌不擇路,撒丫子就跑。一路上似乎都是石頭鋪成的林間小道,左拐右拐的似乎還有點熟悉。你說誰會在這里修這么一條路呢?分明一個人都沒有!但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逃命!那個雜亂而又沉重的腳步聲還一直在我身后呢。
跑著跑著,我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堆木頭。木頭沒什么稀奇的,我剛才跑了這一路身旁都是樹,樹也算木頭。可是這些的稀奇之處在于,它們像是誰砍下來準備用來燒火用的,所以被砍成一段一段,整整齊齊地擺在那里。這搞什么啊?占道不說,誰會在這個鬼地方燒柴用啊!誒等一下,這堆柴好像可以利用一下。
很快這個鬼東西就從木材旁挪了過去。死尸的關節有些僵硬,我也不好說它是走還是跑,反正動作很奇怪就是了。啥?你問我現在在哪?別問,問就是塞在柴堆里,渾身抖個不停。
早上起床的時候手腳冰涼得很,好像昨晚被子沒蓋好,還好沒感冒。拿了牙刷毛巾臉盆,到宿舍外面的洗漱臺上刷牙洗臉,心里滿是那個夢。還好是個夢!躲進木頭堆里之后的事我忘了,好像過了不久就醒了。乖乖,難道是恐怖小說看多了產生的心理暗示?不能夠不能夠,我哪有那么膽小?一定是昨晚睡覺的時候沒蓋好被子,凍得我發抖,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噩夢,嗯!一定是這樣!洗漱完,把東西放回宿舍窗臺下,把床上小桌上攤開的作業收好放進書包,背上包悄悄把門關上。他們幾個還沒睡醒呢。
校門口買了包子,便又直線往回走向教學樓方向。一路走一路吃著包子,那個噩夢也算是慢慢地從心里放下了。可正在這個時候,一只冰冷的手摸進了我的衣領,直接觸碰在我的脖子上。
“臥槽!”
突如其來的冰冷觸感和尚未完全消去的噩夢陰影使我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我覺得現在整個學校都能聽到我的慘叫聲。
“寒冰掌!嘻嘻嘻……”
掙脫了那只冰涼的手,我轉過身來看到的,是一臉得意傻笑著的芳丹。
“臥槽你嚇死個人吶!”
“嚇死你啊。”她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特么大早上的出來嚇人,是被窩不暖和嗎?啊!”
我承認我只能發出這樣的無能怒吼,畢竟對于女生我是完全束手無策的。
“對啊,你要不要幫我暖被窩?”
我擦……我這算是被調戲了嗎?沒天理啊!導演一定把劇本弄錯了吧?這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橋段怎么,怎么變成了女流氓調戲良家婦……男了呢?
“滾滾滾,成何體統?你能要點臉不?女孩子家家的。”
“我有臉啊?干嘛還要呢?”
“哦你有啦?幾個月啊?”
“三個月,你的。”
噗……我嘴里的包子差點吐了出來。“打住!打住!這要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把你怎么樣了。你手那么冷你怎么不多穿點衣服啊?”
“我穿很多了啊!你看我都穿了三件了,但手就是冷嘛。”說著話,芳丹還把手給伸了出來。
“得得得!冷你還拿出來顯擺,塞兜里不就不冷了。”
“哦。”
一路走一路說,我們就走到了教學樓,進了各自的教室。早餐我是吃的差不多了,今天云有點多,看不著太陽,更何況還有一個隨時可能來襲擊我的芳丹,我也就沒有守在走廊上看云霧繚繞,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補昨晚上沒有完成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