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

“我以為天是藍(lán)的，海是咸的，陽光是溫暖的，自你走后我才發(fā)現(xiàn)，世界原來是白色的，就像南極冰川一樣白，好像是枯竭的沙漠突如其來的大雪，替你掩蓋你的謊言，你的痕跡，還有那個我不認(rèn)識的你。”

有人說：“真正想走的人，連關(guān)門聲都很輕”

你走那天，我伴著急促的呼吸跑到門口，打開房門，凳子還是熱的。我想，你還是猶豫過吧，我苦笑，最后你還是走了，像第一次見你一樣，頭也不回的走了。從這一刻開始，你不再是我的那個發(fā)光的男孩了，你已經(jīng)暗淡無光，至少我是這樣認(rèn)為。

最近在抖音上看到一句話：“你能給我?guī)硎裁矗渴菨嵃状矄紊霞t色的鮮血還是紅色地毯上潔白的婚紗”我沒問過你這個問題，但我相信當(dāng)我問你時，你也只會沉默，因?yàn)槟闩橙酢?

“我有個很想保護(hù)的人，她就是柔小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真的很溫柔，溫柔到我想保護(hù)都保護(hù)不了。”

破碎

2018年1月22日，柔妹子清楚的記得這一天，那個安靜平淡的傍晚。她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看著這個城市車水馬龍，霓虹已經(jīng)閃起，只不過天色微早，七色彩虹在空中消盡，繚亂不清。路人是疲憊的，冷漠不理事，步子冗重，但她不同，她步子輕快嘴里哼著今天他分享的新歌，似乎與這個朝九晚五的時代不太相符。紅綠燈前，她站在人群中間，看著一街之隔的小屋，那個小屋承載著她的愛，只有在小屋，她才能卸下滿身疲憊，有歡愉的空間。

正當(dāng)她想今晚要做什么好吃的時候，手機(jī)忽然響了兩聲，她聽后嘴角上揚(yáng)，因?yàn)檫@是他專屬的零聲，她匆忙打開手機(jī)，以為是他問要不要回來了。綠燈亮了，她卻定格在了路口，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jī)屏幕，笑顏散盡，唇色煞白，任由路人推攔。

“哎呀，神經(jīng)病啊，堵著不走”

“管她呢，她不走咱們走，真是的”

“……”

路人的抱怨她一句沒聽到，滿腦子是屏幕上的三個字“我走了”，手止不住的顫抖，冷冷冰冰。等她緩過神來，已經(jīng)是紅燈了，她想都沒想就往馬路對面跑去，淚珠一個比一個大。她穿梭在眾車間，頓時間馬路上剎車聲刺耳，她不管不顧，只知道有一個人要走了，也許就是一輩子，她只想回家，即使是看他最后一眼也好。

司機(jī)們嘀嘀嘀不停按喇叭，時不時謾罵幾聲。

等她跑到門口，打開房門，空蕩蕩的，他的東西一點(diǎn)也沒剩，她終于撐不住了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有的人在遇到事情后只會選擇逃避，以為逃避就能解決問題，也許是害怕，害怕面對，但我相信所有的不辭而別都是蓄謀已久”就像柔妹子的男朋友，離開后就再沒回過任何消息。

“說真的，我看到得透你，我看的透你的心思，看得透我質(zhì)問時你緊張的神情，看得透你無數(shù)次閃躲的眼，看得透你每一個晚歸的背后，看得透你溫柔背后藏的刀，看得透手機(jī)另一邊你與別人的歡言，但我就是不愿意拆穿，因?yàn)槲覑勰闼晕以敢獾饶慊匦霓D(zhuǎn)意。”

初遇

故事始于2012年的一個傍晚，終于2018年的傍晚，任何故事有始就會有終。晝夜更替，四季輪回，每個有星的夜晚都和從前不一樣，值得紀(jì)念的也只有那一天。

有人天生善良，在擁抱自己前先擁抱世界，在愛人入睡后才漸漸入睡，保護(hù)世界之余才保護(hù)自己。每個人都會有那樣一段青春，有人關(guān)注你的一顰一簇，你笑他就笑，你難過他卻不能光明正大的靠近你安慰你，只能在某一個角落安靜的看著你，那時候喜歡皺眉的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yàn)槟恪?

2012年，柔小妹13歲，關(guān)于愛情也只是懵懵懂懂，一個從小缺失母愛的女孩，懂事得讓人心疼。她很瘦，一直以來都很瘦，以至于9年后的我知道她所受的苦，我都不知道她是怎樣熬過來，瞞住了所有人，用微笑代替眼淚。

時光流逝得快，很多人一轉(zhuǎn)身就再也看不見。2020年的冬季，比往年要暖一些，陽光很溫暖。傍晚，路上看不見穿皮大衣人，只有幾個放學(xué)不回家淘氣的小孩子在嬉戲。柔妹子從教室沖出，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非常柔和。

柔小琳是柔小妹的發(fā)小，她們一起長大，一起上下學(xué)，就連家都只隔一堵墻，那是一堵爬滿月季的粉色的墻。人都是在成長的路上丟掉一些東西，她們也一樣，9年前的她們怎么也想不到會在2015年別離然后陌路。雖然后來都過得不開心，但是現(xiàn)在她們正沖出教室，跑向停車場，騎著她們心愛的寶馬（自行車）回到飯菜飄香的家。

傳說初中部有一個班是魔鬼班，里面的學(xué)生一個比一個調(diào)皮，班里的老師換了一批又一批，每次新老師來就會被氣到抽泣。這不，今天剛剛來的語文老師被氣的在教室外找班主任訴苦，門外是哭泣的柔弱的楚楚動人的語文老師，門內(nèi)是學(xué)生開的菜市場、賭場以及瞭望臺，專門窺探外面的情報(bào)，女孩子門圍在一起聊八卦，生動不已。

“噓，大家不要說話，老師來了”門口放哨的小喆子吼了一聲，教室瞬間安靜下來，菜市場、賭場、瞭望臺轉(zhuǎn)眼間變成整齊劃一的知識圈。

不一會兒，班主任便兇神惡煞的走進(jìn)教室，把大家都批評了一番。最后班主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哎，同學(xué)們下課吧，明天不要再氣你們語文老師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班除了我都是女老師，每天都有人在我面前哭，我也不好辦哪。”

同學(xué)們齊聲道：“好的老師”

班主任嘆了口氣說到：“走吧，明天見。。。。。啥時候是個頭啊”

班主任剛出門，土匪般的學(xué)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出教室，邊走邊叫，路過的老師看見如此事態(tài)，說：“真不愧是土匪班呀”

柔小妹和柔小琳也隨著眾人騎車飛出學(xué)校，看門的大爺看到后急匆匆的沖出保安廳大聲說：“哎喲，我的小祖宗們喲，我說過多少次了，學(xué)校里不可以騎車。。。。。”

還沒等大爺說完，她們早已到了學(xué)校轉(zhuǎn)角處的公路。

柔小妹笑著和柔小琳說：“你看，這條路上就只有我倆，你說我們像不像逃課的？”

柔小琳想都沒想就答：“哈哈，我們本來就是呀”

不一會兒，有兩個男生從后面騎車追上來，快要追上她們的時候就保持著車速，跟在她們后面，不快不慢，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快到轉(zhuǎn)角處時柔小妹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有個男生逆著光，照著他的笑臉，像是在發(fā)光。冬日的暖意逐漸上升，溫馨的氛圍讓兩顆陌生的心產(chǎn)生了酥酥麻麻的感覺。柔小妹回過頭，臉頰的溫度逐漸上升，紅成好看的青春該有的顏色，她心想：“真好，這個男生居然會發(fā)光，因該是一個陽光開朗型的人”

這樣的美好在我們青春里是磨滅不掉的，有的人刻在心里就是一輩子了，有些畫面存在腦海里就算等離開人世間的那一天也忘不掉。可能，這就是第一次心動吧。

一次一次的心動會不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心痛，相逢的美好是不是也在為離別的凄切做鋪墊。

名字

世界上千千萬萬個陌生人里為什么偏偏是你，可能是你的虔誠派我來守護(hù)你。

時間馬不停蹄，樹葉換著顏色，操場邊的草色變黃，運(yùn)動場上奔跑著夏眠，沒錯就是夏眠，占滿柔小妹青春的夏眠。

柔小妹看著奔跑的夏眠羞澀的回頭問我：“陽哥，那個男孩子是不是住你家隔壁呀？”

我一臉壞笑說：“咋地，你還看上人家啦”

柔小妹本來就羞澀，聽我一說便漲紅了臉：“哎呀，陽哥，我。。。。。。”

看小妹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笑道：“哎呀哎呀，告訴你告訴你，他呀，叫夏眠，住我家隔壁，他喜歡。。。。。。。”

柔小妹聽了后開心你的像個孩子：“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啦，謝謝陽哥”

其實(shí)，她本來就是一個孩子。

事后，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星星也越來越亮，白天好像比往常長了許多。我也暗戀過，我知道她的感受，每次擦肩而過她都會回眸，眼睛直直的看著一個人的背影，從清晰到模糊，從不敢與外人分享，害怕周圍的人也喜歡上他，害怕的東西太多太多。

人也許就是這樣，藏不住東西，會被旁人唆使，她的第一次告白失敗了。咱們土匪班的人都是特別講義氣的人，聽到自家女神有了心儀的對象就嚷嚷著要去幫她告白，要成人之美。這天，小喆子帶著咱班十幾號人去找夏眠，她們氣勢洶洶，跑到二樓堵住要去上廁所的夏眠道：“夏眠，咱班女神看上你了，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夏眠看著這么多人吞吞吐吐地說：“她，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和她在一起啊”

小喆子撓撓頭說：“這么說，你是不愿意咯”

夏眠道：“是，是吧”

小喆子嘆了口氣說：“那行，那咱們走唄”

話音剛落，只見夏眠的班主任拿著鍋鏟和幾個小茄子朝著小喆子飛奔而來。剛剛來告白的人太多，夏眠班主任從窗戶看見后以為是有人要打架，放下炒鍋順勢拿了幾個小茄子就往教室沖。小喆剛轉(zhuǎn)身便迎來一個茄子殺，打得小喆子一愣一愣。圍觀的人看著他們，就像媽媽在教訓(xùn)不吃飯的小孩，左手鍋鏟右手茄子追得小喆子滿校園跑。后來夏眠班主任知道錯怪了小喆子，每次見到他就特?zé)崆榈么蛘泻簦愕眯醋佑辛巳甑眯睦黻幱啊?

第一次告白就這樣以一個鬧劇不了了之，后來我問柔小妹，小喆子把你的好事壞了，你怪他嗎？

“他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哎呀，沒事噠。我只需要知道他的名字就好啦，不是嗎”

溫柔是一個人強(qiáng)大的表現(xiàn)，溫柔也是一個人最美的一面。

靠近

喜歡你的人就是會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幾點(diǎn)上學(xué)幾點(diǎn)回家，知道你的座位在哪，知道你的喜好、星座、血型、學(xué)習(xí)等等，因?yàn)樗械囊磺卸贾档抿湴痢?

“其實(shí)我不需要什么回報(bào)，只需要下次見面時你的一個微笑就好”

上天是公平的，很多時候?qū)τ趧e人的青睞自己是能夠體會的，人就是天生的會察顏觀色。只是有時候想再等等，再等一等。

初二下學(xué)期，全校迎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魔鬼班的解散，此時魔鬼班的人已經(jīng)哭成一片，校長在門外滿意的點(diǎn)頭，班主任在做最后的工作。也許是天意，她被安排到了他的隔壁班，她離他又近了許多。

她偏偏知道他的生日、偏偏知道他最喜歡的漫畫、偏偏滿心歡喜的給他織圍巾、買漫畫、編紙星星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

其實(shí)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一個人的生日真的那么難記嗎？記得的那四個數(shù)字真的會忘記嗎。2013年柔妹子打聽了他的生日，給他送上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2018年，柔小妹買了自己的生日蛋糕，做了一大桌子菜在家等他回來，而他卻在外面把酒言歡，從不記得她的生日，任由她在桌子面前等到天亮。

生日過后不久，一群人沖進(jìn)夏眠的教室，直徑走到他面前，托起來就是幾拳，柔妹子聞聲而入，拼命的擠過人群護(hù)在夏眠身邊，忽然從后面飛來一腳，重重的踢在柔小妹的腰上，柔小妹悶哼了一聲，眼淚掉了下來。

“喂，你不要命啦”那男子氣憤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她

柔小妹帶著哭腔細(xì)細(xì)的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可不可以不要打他，我，我，我求求你們了”

那男子沉默了幾秒，甩著一張臉走了。

等人群都散了，夏眠想找那個護(hù)住他的人，可是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只是覺得很熟悉很熟悉。

快放學(xué)的時候，柔小妹跑來找我，我看他好像有心事，就問：“怎么啦，是不是不怕他。。。。”

話還沒說完她便急匆匆的說：“陽哥，你放學(xué)和他一起走吧，我怕那些人還會找他的麻煩”

我聳聳肩說：“好吧，那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柔小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弱弱的問：“真的嗎，這樣可以嗎，他會不會。。。”

我搶斷她的話：“不會”

那天應(yīng)該是柔小妹最開心的一天，我們一起走著回家，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次他們終于沒沉默，說說笑笑了一路，從她眼神中看到的真誠，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周五的時候，柔小妹正準(zhǔn)備回宿舍收拾東西，后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她聽了三年，卻只有這一次是叫她的名字，真真切切的刻在了她的腦子里。

夏眠：“嘿，小柔，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走，你愿意嗎”

柔小妹受寵若驚愣了一下說：“可是我的東西還沒收呢”

夏眠笑笑說：“沒事，我等你”

回家的路很長，但是對于小柔來說，那條路在那天，在心上人踩踏過后變得很短，卻也彌足珍貴，就連一粒塵土都十分的珍貴。

她心想：“希望時間慢一點(diǎn)，再慢一點(diǎn)”

也許，那一天就是她記憶深處的永恒。

三年就這么過去了，她們走過兩次路，蕩過一次舟，說過不上一百句話，最終奔赴了不同的高中，甚至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就這樣結(jié)束了。

終于

不溫不火的感情實(shí)在是不好，不聞不問的人也實(shí)在是無聊。我以為上了高中柔小妹就不會再喜歡他了，直到有一天她和我說，“陽哥，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啊”說完便拿起行李進(jìn)了車站，奔赴她所期待的遠(yuǎn)方。高一結(jié)束她就輟學(xué)了，我不知道原因，我也不愿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自己的路要走，無論是鮮花還是荊棘，最終還是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柔小妹在車站等待上車，她想四年了，無音無訊，即便是喜歡也要放一放了。她準(zhǔn)備好一個人流浪了。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手機(jī)震動了，屏幕上有一個陌生的號碼：“你好，我是夏眠，你還記得我嗎？”

柔小妹放下手中的行李，露出久違的笑：“記得，有什么事嗎”

故事本來要結(jié)束了，可是就一句“你還記得我嗎”，讓兩個人的青春燃燒無數(shù)。

我記得有句歌詞是這樣“我們要互相虧欠，我們要藕斷絲連”，可能兩個人沒到相互悔恨的那一步都不會善罷干休吧。她們分分合合好幾年，不溫不火好幾年，其中柔小妹一直沒找其他男朋友，而夏眠去不知換了多少任。

好多次都是夏眠發(fā)消息給小妹說分手，然后過不久就有找她復(fù)合。甜言蜜語有多甜走的時候放的話就有多狠，一個人因?yàn)閻垡粋€人就會一直包容，一個人因?yàn)楸灰粋€人愛就會一直放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不停的循環(huán)再循環(huán)。

忠于

直覺這個東西挺準(zhǔn)的，你能察覺到所有的怠慢和輕蔑，感受到所有的不喜歡或不再喜歡，不是因?yàn)槊舾校乔星袑?shí)實(shí)。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反駁恰恰表明了他內(nèi)心的虛偽，或許是正中下懷，他才要一個勁的抗?fàn)帯?

2017年的秋季，夏眠從家中辭職上柔小妹所在的城市工作，剛到那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就去和柔小妹一起。柔小妹在外多年，有了自己的小積蓄，租了一間小木屋，里面種了她最喜歡的多肉植物，每天陽光都會穿進(jìn)小屋，溫暖而舒適。可是夏眠一來小屋就失去了往日的清香，整天煙霧籠罩，彌漫著尼古丁的難聞的氣味。

同居了三個月，他沒有做過一次飯，洗過一次碗，每次吃完就把碗丟在洗碗池不管不顧，像一條沙灘上的咸魚一樣，翻來覆去曬太陽。小妹工作之余還要照顧他的起居，有時也會抱怨幾句，但想起最初的喜歡，她就又覺得很欣慰。畢竟是年少的喜歡，怎能不由他放縱。

又過了一個月，可怕的事情來了，小妹這個月的姨媽一直沒來，同事知道她有男朋友就叫她測一下，好做準(zhǔn)備。初經(jīng)人事的小女孩哪里知道這些，她的心里沉了一顆石頭，懸在空中，揪著她的心扯著痛。晚上回家，她沒有買菜做飯，而是去藥店買了一盒試紙回家，結(jié)果出來了，那顆懸掛在心中的石頭重重的砸下來。她從沒想過早早結(jié)婚生子，她蹲在廁所，想了很久，她決定了，只要他愿意娶她啊，她就和他結(jié)婚。短短一個小時，她已經(jīng)把余生都想完。從婚姻殿堂，到孩子出生，到白頭偕老。她做了準(zhǔn)備，做了一桌子菜，在桌前等待未來的老公下班回家。

十分鐘后夏眠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柔小妹把他拉到桌子邊：“我和你說個事哦”

夏眠疑惑道：“哦，什么事呀”

柔小妹答：“說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以后會娶我嗎”

夏眠斬釘截鐵地說：“會，當(dāng)然會，你瞎想什么呢”

柔小妹高興的說：“真的嗎？那我們結(jié)婚吧，我懷小寶寶了，嘻嘻”

夏眠聽了后臉色煞白，拿出一盒煙，抽了一支有一支，半晌沒有說話。

男人是善變的吧，其實(shí)柔小妹早就猜到了，只是她想試探一下，想看看他的態(tài)度，想知道他的想法。果然，沒少讓她失望。

柔小妹看著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起身向臥室走去。這時夏眠一把拉住柔小妹說：“你.......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如果你真的想結(jié)婚也可以，你把孩子生下來我也會負(fù)責(zé)。但是我們年紀(jì)還小，外面世界誘惑那么大，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和你離婚.......”

柔小妹輕聲問道：“那..........”

夏眠不耐煩道：“你不就想結(jié)婚嗎，那結(jié)唄，正合你意”

柔小妹委屈的哭了起來：“你.....”

夏眠見她哭了更生氣：“你自己看著辦”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柔小妹哭的快要暈過去，僅憑一點(diǎn)點(diǎn)理智聯(lián)系了醫(yī)院。

后來她自己一個人去醫(yī)院，自己做了手術(shù)，她疼過哭過，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醫(yī)生問她：“小姑娘，你男朋友沒有陪你來嗎”

柔小妹無奈的搖搖頭：“他不來了，醫(yī)生，開始吧”

醫(yī)生摸了一把眼淚說：“小姑娘，以后，記得保護(hù)好自己呀”

柔小妹躺下，淚從眼角滑落：“謝謝你，醫(yī)生”

手術(shù)室再冷也冷不過人心吧，男孩子啊，最沒出息的就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流淚，最惡心的就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做引流，而夏眠都占了。這次，柔小妹真的死心了。

2018年一月份，柔小妹的生日，她買了蛋糕回去準(zhǔn)備和夏眠一起過生日。可是他一直沒回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實(shí)她早有察覺。一個人靜靜的想了幾個小時，很平靜，像無風(fēng)的海岸，已經(jīng)筋疲力盡，掀不起任何海浪。快凌晨一點(diǎn)的時候，她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依然沒人接，最后一秒她準(zhǔn)備掛電話時對方居然接了。

“今晚，還回來嗎？”

他戴了耳機(jī)，生怕被小妹聽見什么：“額...今晚我就不回來了吧，我還在網(wǎng)吧...”

“好的，我知道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柔小妹自己吹滅了蠟燭，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夏眠回到家，柔小妹迎上門去。他脖子上的一眼紅刺到了她的眼，刺疼了她絕望的心。

柔小妹指了指他的脖子問：“你的脖子？”

夏眠立馬用手擋住驚慌地說：“啊，這個呀，昨晚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xiǎn)”

柔小妹聳聳肩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柔小妹問：“昨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嗎？”

夏眠疑惑：“什么日子？”

柔小妹道：“沒什么，隨便問問”

我不知道一個人不愛一個人會變的有多敷衍，是真的從來都記不住愛人的生日還是根本就不會上心，是真心話大冒險(xiǎn)還是謊言，一目了然的東西在愛情面前變得那么渺小。

若是所有的思戀都匯集成止不住的淚水，那你一定是兇神惡煞的人，惹得它不停的撞擊淚點(diǎn)。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看破不說破，到底是什么，讓一個人愛一個人，愛得痛苦，愛到一無所有。那些被愛的人，又是哪里來的勇氣，說出狼狽不堪的話語，給愛人致命一擊。

回憶就像一件過了時的舊衣服，丟了舍不得，穿著不合適。

發(fā)光

過去歷歷在目，窗外還是一樣的嘈雜，天邊掛著最后一抹斜陽，柔小妹從一片狼藉中起身，陽光照著她的背影，劃過她的臉頰，淚痕斑駁，遠(yuǎn)遠(yuǎn)看就像是在發(fā)光一樣。她看著鏡子說：“真好，原來我也會發(fā)光”

她拿起手機(jī)，打開對話框，輸了一行字：“從今以后不要再讓我遇見你”，然后把夏眠刪了，沖進(jìn)窗外的世界。

我記得我們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但現(xiàn)在我要忘了，以后我就是自己的發(fā)光女王了。

終于不是我在守護(hù)你。

作者——曾向陽

2020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