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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曦光明媚

  • 煌涼一夢
  • 逢濁酒
  • 5212字
  • 2019-09-17 18:18:02

“喂,你別這樣......”寒燁也伸出手,猶豫著似乎想握住雪幽僵在半空的手。

“你管我!”雪幽卻猛地將手收回,淚中帶怒地喊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眼淚不由自主就......明明是你硬要打架,為什么搞的像是我的過錯......”

“雪幽......”寒燁的聲音也軟了下來,眼神委屈巴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

“還廢什么話啊!”雪幽一語打斷,抓住他沒受傷的胳膊:“去醫(yī)務室!”

“別別別,”寒燁道:“那個地方太不劃算了,只能賒賬給你用丹藥。”他輕輕放開雪幽的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勉強止血:“跟我走,帶你見識個地方。”

雪幽倒被傷員拉著走了。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眼中滿是心疼。

尼布楚戰(zhàn)區(qū)丁城

下了傳送陣,寒燁牽著雪幽直奔駐軍軍營而去。旁邊的人步伐還算穩(wěn)健,但滿身鮮血,還是讓雪幽提心吊膽。

難道說,這就是近戰(zhàn)前鋒的日常?

雪幽看著他輪廓剛毅的側臉,眼眸閃爍。說心里沒有畏懼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剛才一人一槍掌控全場、以一敵二的模樣,又著實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久久為之驚艷。

或許這就叫做,有舍才有得吧。

心神飄忽間,他們便到了軍營門口。黑色的軍旗隨風飄揚,門口哨兵關卡嚴陣以待。雪幽不由疑惑,他們兩個學生怎么進去?進去干啥?

不等兩人開口,哨兵便注意到了他們,準確說是看到了寒燁,一臉司空見慣地向側面一指。寒燁趕緊點了點頭,轉身走向緊貼著軍營門禁而建的一棟二層小樓。

小樓外觀平平,也沒掛牌匾,雪幽一頭霧水地被領了進去,一股消毒液的味道就撲鼻而來。

室內燈光慘白,照在倚墻而坐的人們蒼白的臉上。兩面都是掛著白底紅十字門簾的房間,身穿白大褂的護士端著沾有血跡的托盤,神色匆匆穿梭在屋內屋外的病人之間。走廊內充斥著呻吟聲與呼喊聲,盡頭的樓梯通向二樓。

寒燁以這副形象進門,一個路過的護士當即向墻角地鋪上一指,數(shù)落雪幽道:“愣著干啥啊?都傷成這樣了,趕緊扶他先坐著!”

“哎呀,沒那么夸張沒那么夸張。”寒燁打著哈哈,極其緩慢地坐下后,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痛色。那一斧頭正中他肩胛,傷口很深,他忍不住靠在雪幽肩頭,額頭已沁出汗水。

“在這稍等一下啊,我馬上去叫大夫。”周圍到處都是叫護士的聲音,那護士吩咐了一句,趕緊向樓上跑去。

邊城還有這樣的醫(yī)務點?雪幽仍驚疑不定,難道是軍方開的?可又在軍營之外,對城內所有人都開放......正蒙圈著,一個身影沖下樓來,少女清脆的怒喝回蕩在整個走廊:“你是有病吧!跟人切磋鎧甲都不穿?!”

“對面也沒穿,這樣才有意思嘛。”寒燁這才微微抬眼,人病嘴不病。

“大夫!”旁邊有人在喊,少女回頭瞅了一眼,老氣橫秋道:“你那個沒事了,再坐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眼前的少女留著利落的短發(fā),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雖精致,但結合周身的氣質,更顯得颯爽大氣。

一個同齡人......居然是這里的醫(yī)生?

此刻,少女一掀白大褂的衣擺,蹲到寒燁面前,略微查看他的傷勢,極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離得近了,雪幽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居然是有些透明的琥珀色。

“其他的還好說,肩膀上這個,你得歇兩天了。”少女手上亮起純凈的白色光芒,對寒燁說道。

寒燁倒順從地點了點頭,白色光芒落到他身上,旁邊的雪幽都能感受到一種母親般的溫柔和親切在涌動,而寒燁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將他周身都處理一遍,少女最后才看向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氣,雙手虛按在傷口上,白光綻放,一時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許久,少女才松開手。光芒散去,傷口處留下一道血痂,沒有徹底愈合。

“好了!”少女不耐煩地站起來:“你來都來了,上樓坐會兒去。等我把下面這些忙完,再來好好批評你。”

剛要走,少女這才看見旁邊的雪幽,露出好奇的神色:“咦,這是小學妹嗎?”

“你、你難道是傳說中的治愈系?”雪幽傻愣愣地張著嘴,喃喃問道。

“嗯?”少女有些驚訝地回身,將她仔仔細細又打量了一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能一眼看出我的屬性,學妹有點厲害呀。”

“唉,等會兒再說吧,你們等我啊!”時間就是生命,少女不敢耽擱,匆匆離開。

天啊,傳聞中“千年一遇”的治愈系,居然就這樣讓自己碰到了?雪幽的嘴張得能吞下一個蘋果。雖然理論上世間屬性并不只有九大至尊屬性,但有史可查的其他屬性真的屈指可數(shù),這治愈系還算比較有名的了。恐怕在這位少女剛突破天玄境、屬性覺醒完畢時,她的源力看起來毫無變化,甚至像經歷了一場假的突破,揮手間仍是溫潤的白色。

但正如雪幽剛才感受到的那樣,這種白色源力不再是地靈境時的一片混沌,而是對其他所有屬性的絕對親和、包容。唯有這種天地至柔的存在,才有進行無差別治療的可能。

唉,雪幽撇撇嘴,如此變態(tài)的天資,這人不得是轟動全國的紫級天賦?

她居然就在這烏煙瘴氣的邊城經營一個小小的醫(yī)務點誒......

“走吧,上面環(huán)境可好了,要是有泡好的茶就更妙了。”略微活動一番,寒燁邊走邊脫掉帶血的衣服,或者說,全部的上衣。

雪幽還在思索,不經意間一瞥,差點被那條完美的脊柱溝閃瞎了眼睛。

“不應該啊,這里面衣服跑哪去了......”寒燁還在儲物器里翻找,回頭奇怪道:“嗯?你怎么了?”

“你快點走。”雪幽用手擋住額頭,只敢看地。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竟有個聲音在感嘆:這要是讓玄月知道,定要捶胸頓足地痛斥自己“見物不取,失之千里”了。

樓上似乎沒有病人,安靜了許多,一股淡淡的熏香縈繞開來。陽光暖暖地照進小樓,窗外似有常春藤爬過,顯得生機勃勃、歲月靜好。寒燁隨意搭了件馬甲,輕車熟路地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門前,剛要推門而入,忽然一拍腦袋:“媽呀,忘了你沒有通行許可了。”

“這屋子很重要嗎,還有禁制?”雪幽驚訝道。

“啊,這是曦媚自己的房間,藏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想讓人隨便進。”寒燁正解釋著,少女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媽蛋!我忘了給學妹——”

“等等!”雪幽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瞇著眼睛認真地問寒燁:“你剛才說她叫什么?”

“曦媚啊,”寒燁自然而然地答道,下一秒他也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拽住拔腿就跑的雪幽:“我去停停停,不是你想的那樣!雪幽,哎呦!”

不跑才是見了鬼呢。雪幽平日雖不好八卦,基本常識還是有的。曦媚,風起晨霜成員,鏖凝境巔峰治愈系!

早該想到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治愈系。寒燁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惹過櫻姬嗎?!

“這是怎么了?”曦媚奇怪地上前,雪幽一頭撞進她柔軟嬌軀。

“你副隊長......”寒燁只說了前三個字,曦媚便了然,極不耐煩地撇了撇嘴:“又是她!她怎么這么煩,害得我總是勾搭不上可愛的學妹!”

“親你別害怕,我是因為屬性特殊,迫不得已才加入風霜的,我才不稀得跟他們同流合污呢!”這女孩兒嗓門天生大,這番話估計樓下都聽得見。

“真的,她和櫻姬一直不對付,甚至經常對著干,她不會傷害你的。雪幽,你還不信我嗎?”寒燁也勸道。

“原來你叫雪幽啊,過來。”曦媚從儲物器里拿出門禁法陣的陣盤,同瀅殤月基地里的一樣,將雪幽的手按在對應的凹槽上,認證就完成了。

曦媚熱情地開門,眼前瀉出春光般的明亮:“請進!”

內側一座土炕看來是免不了了,但整個房間的布局仍很雅致大氣。竹簾微垂,清香陣陣,多寶格上擺滿了有趣的小玩意兒,茂盛的綠植點綴處處。土炕上鋪著竹席、放了蒲墊,小桌上的玉瓶里開著小花。神清氣爽,雪幽開心地打量著四周。

寒燁的目光立即被小桌上的透明茶壺吸引,茶壺下有電熱杯墊,茶正溫,醇香盈室。

曦媚見他眼睛都直了,捂嘴偷笑了笑,取出茶杯為二人倒茶:“嘗嘗,這是我剛托人從蜀郡帶來的竹葉青。”

雪幽不懂品茶,但也知小口細抿,一時間清徹心脾,飄飄似仙。

寒燁正在屋內閑逛,時不時把玩那些小玩意兒。此際欣然接過,仰頭一飲而盡不說,還滿足地砸了咂嘴,沖曦媚豎起了大拇指:“好喝!”

“暴殄天物。”曦媚連撫胸口平息怒火,似乎已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每當這個時候,我真想把你一腳踢出窗外!”

雪幽不由得想象一下,真是可惜了這考究的竹窗欞......

寒燁“嘿嘿”笑了兩聲,突然注意到旁邊架子上一支紫玉笛,玉質溫潤通透、色澤濃淡適宜,想來音色也極佳。不禁拿起,入手清涼,連流蘇吊墜都恰到好處。

“哇塞,你這笛子真不錯。”

曦媚正給自己倒茶,聞言看都沒看一眼:“你喜歡,就拿去吧。”

“什么啊,”摩挲兩下,寒燁將它放回原處:“哪能白拿你的。”

闔眸細品,曦媚悠悠道:“黑拿也行。”

“......”

雪幽暗道,這兩個人,分分鐘一臺戲啊。

“雪幽,”曦媚卻看向她,大眼睛一眨一眨:“你是初一新生?”

“嗯,嗯。”

“那,讓我猜猜看,”曦媚眼睛一轉,邪笑著打量那面的寒燁:“你是寒燁新收的小徒弟?”

她修為遠高于寒燁,此際刻意壓低音量,便不會讓他聽到。雪幽倒拘謹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是,但我還啥也沒學會......”

“沒事兒,我看好你。”曦媚一笑。她要笑,便是大大方方的笑,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論近戰(zhàn)寒燁的確是厲害,你跟著他會學到很多東西的。不過,你千萬別把他的缺點也學了去,”話鋒一轉,她萬分嫌棄道:“打架的時候一定要穿鎧甲啊!成天吊兒郎當?shù)模L點兒心行不行!”

雪幽都被她逗得笑起來。曦媚放下茶杯:“誒,學妹有什么喜歡的曲子嗎?學姐正好手癢了。”

雪幽這才注意到,屋側竹簾掩映下,靜靜放著一架古箏。曦媚掀簾而入,盤腿而坐,輕撥琴弦。

琴音驟響如清泉入澗,引得寒燁驀地回頭。

“我,我對音律一竅不通......”曦媚不僅天資絕艷、性情開朗,還多才多藝情趣高雅,雪幽瞬間自卑。

“沒關系。”粗略試音,曦媚嘴角勾起張揚的弧度。

眾弦齊舞,雛鳳鳴音。饒是雪幽不通音律,也在瞬間感受到一種蓬勃的鼓舞。錚錚琴音,泠泠作響,縱使是溫柔清雅的古箏,也在這北地邊關演繹出別樣風骨。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情不自禁撫上那紫玉笛。

正陶醉于動人琴曲,忽聞玉笛飛聲,如壯闊山河吹起萬丈飛雪,齊奏之和諧、共營之意境讓人拍案叫絕。

少年正手持玉笛緩緩走來,幾乎驚掉了雪幽的下巴。

她從不知道寒燁會吹笛子,還吹得這么好。

二人似乎都沉浸在這場合奏中,目光專注純凈。琴笛之聲忽而纏綿依偎,忽而驚起獨秀,只見女子坐姿挺拔,雙手舞若驚鴻,男子執(zhí)笛而立,眉宇沉靜無爭。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在雪幽腦中繞梁。

她終于明白,寒燁是憑借什么成為了曦媚的座上賓。沒想到,他一個戰(zhàn)場上舞刀弄槍滿嘴粗話的家伙,也能奏響天籟高絕如謫仙下凡。

“你這笛子真不賴。”從音樂中回到現(xiàn)實,寒燁一開口又是原樣,眼里寫滿了愛不釋手。

“求求你把它拿走吧,上面都沾了你的口水!”撫平琴弦,曦媚抬頭不滿道。

“小事一樁,給你擦干凈不就得了。”

“夫人,小姐她正在見客人......哎呦。”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兩個護士打扮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站在前面的一個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中年婦人的臉:“哦,不好意思,打擾了。”但又狠狠瞪了曦媚一眼:“小兔崽子,見完客人,滾下來找我!”

門又關上。“這、這人是誰啊?”雪幽看得都呆了,一個一點修為也無的普通護士,竟敢這樣對鏖凝境巔峰的曦媚大呼小叫?何方神圣?

“我媽!”“她媽!”

“再見了朋友們,”曦媚用著一種訣別的語氣,向二人揮手:“有緣再聚!”

“今天的修煉是不是又沒做?天天偷懶,不是躲樓上彈琴就是溜出去瘋跑,看你爹回來不打斷你的腿!”門外響起漸行漸遠的聲音,母女倆都是大嗓門。

“嘿嘿,這不是有你幫我掩護嗎......”

這可見一斑的彪悍家風,驚得雪幽一哆嗦。

今天這一整天,雪幽都是在輪番的震驚中度過的,以致回到宿舍后,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親愛的,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都經歷了什么。”雪幽看向她正在啃雞爪子的室友,向她一番傾訴。

“什么!你遇到了曦媚學姐!”玄月直接忽略掉了前半部分的打打殺殺,通地站了起來:“你怎么這么棒!李大雪,你幫我問問學姐,她的醫(yī)務點還缺不缺小學徒!”

“啊?”

“我,我特別想學這個,多有用啊!”玄月雙眼放光:“幫我問問唄~”

“嗯......”雪幽撓頭想了想,覺得玄月還是蠻有希望的,曦媚那么喜歡小學妹來著。

“唉,曦媚學姐真是我的偶像,身為正兒八經的官二代,沒有半點壞毛病不說,還到邊城去開醫(yī)館救死扶傷,如果是學院的學生找她療傷,她一分錢都不收!”玄月還抱著雞爪感慨,雪幽又一次驚道:“曦媚是官二代?”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玄月嫌棄地瞥她一眼:“在咱這兒,軍官不就是最大的官嗎!更何況曦媚她老爸是丁城這塊的最高領導、統(tǒng)領七個邊城的巡按司令——石泉!”

這種深度的八卦,顯然超出了雪幽的知識范圍。她愣愣地問:“巡按司令,那肯定是異能者了。那曦媚的媽媽,只是個普通人嗎?”

“是啊,聽說石泉娶她的時候,就已經是涅槃境的邊城守將了。”扔掉雞爪子,玄月雙手捂心:“天啊,這是什么絕美愛情!”

“啊,啊,這樣啊,”雪幽打著哈哈,心中對曦媚多了幾分敬意,回想著喝了那么好的茶、吹了那么好的笛子,最后走時也一分錢沒被要。

“不過,最讓我吃驚的還是寒燁的音樂造詣,他吹得真的......”話說到一半,雪幽便看到玄月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不是吧李大雪,你固陋寡聞也得有個限度吧,”玄月一臉無語,搖頭道:“寒燁豈止是會吹笛子,他是去年跨年晚會的最強黑馬好不好?”

雪幽整個傻掉了。玄月繼續(xù)說道:“去年,他帶把吉他自彈自唱,一夜爆紅!論壇底下全是他的小迷妹!”

“你都跟他處得這么熟了,唉,你這樣的真沒轍,”玄月拿出手機:“我有他去年唱歌的視頻,你看看吧......”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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