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份被發現
- 長生醉相思
- 無刺的wei
- 4116字
- 2019-10-02 08:02:44
離童心最近的上官呂氏卻覺得這聲音有那么一點點熟悉呢?似乎是在哪聽過?可又想不起來。
紅婆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長老,接著向童心介紹起來:“這里是桃花村,這兩位是桃花村的長老,桃花村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們做主,我是紅婆,其實我沒那么老,他們就喜歡這樣叫,呵呵,你這是在飛兒家里,她兒子上官飛兒在河邊發現的你,然后我們倆就一起把你救回來了。”
紅婆說著便用手肘搗了一下上官呂氏的身子。
“對,這是俺家,你餓了吧?”上官呂氏看著悲痛不已的童心小心的問道。
童心不說話,將頭轉向里面,自顧自的傷心流淚,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吧!
“再怎么樣還是得吃飯的,就算你不餓,肚子里的孩子也得餓呀!”
這話不無道理,童心漸漸收起眼淚,抽泣聲也小了許多。
看來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上官呂氏放心的向廚房方向走去。
剛剛那人!為何好生熟悉,童心忙轉過頭,看著上官呂氏離去的背影竟越看越覺得熟悉,她便更加確定這個人的身影,她一定見過。
當上官呂氏把粥端進屋里,童心一邊接過粥一邊仔細的端詳起她來,這副面孔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突然,六年前那個婦人的模樣閃現在她腦海里,手里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吃了一半的粥里,引得周圍四人皆奇怪的看向她。
上官呂氏問:“咋啦?粥不好喝?”
童心趕緊搖搖頭:“不,好喝,很好喝。”便拿起勺子繼續吃起來。
沒想到掌子白苦苦尋找了六年的人竟然被她遇見了,而且還救了她們母子二人,這當真是老天爺開的玩笑罷。
如此這般想著,童心看上官呂氏的眼神漸漸變了,變得復雜起來,不安起來。
汗珠慢慢從童心身上的毛孔里滲透出來,鼻尖上細密的汗珠如水晶般閃著光。
并未察覺到異常的上官呂氏把碗端走,放在了屋內的圓桌上,接著長老們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她從何處來?為何到了這里?
也許是再次觸及傷心之事,童心暫時忘卻了上官呂氏,此時她滿腦子都是那些痛苦的回憶,她噙著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兩位族長聽后,只是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并未說話,隨后二人一起出了屋。
看著童心傷心欲絕的模樣,看來又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上官呂氏心有不忍,便遞過手絹輕輕安撫著童心。
紅婆聽的也是心里難受,便安慰道:“大妹子,想開點,她們一定都沒事,都會好好的,你要養好身子,和她們好好團聚.......”
也不知紅婆哪里知道的那么多安慰人的話,呱呱的說個不停,不過句句也在理,讓人挑不出毛病,就連上官呂氏都被驚到了,這些話,她嘴笨,萬萬是說不出也想不到的,最后直說的童心不哭了,心里也舒服多了,確實想開了些。
這時,兩位族長再次走進屋,吳長老對著童心說:“我與嚴長老剛剛商量了一下,鑒于你這身子受了傷,又太過虛弱,所以,你就暫時先在上官家好好養著,過些時日我們再送你安全出村,找你的家人,你看可好?”
童心:“可......”
看見童心想反駁,紅婆趕緊搶著說:“長老說的話有道理啊!是不,飛兒娘?”
還在想著在哪見過童心的上官呂氏走了神,突然聽話自己的名字,又看見紅婆看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于是她想也沒想的就說:“額......對對!”
他們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離開也不切實際,那就在此修養幾日,然后再作打算,也不是不行,童心看了眼上官呂氏,輕輕的點了點頭。
事情既然解決了,兩位長老便告辭打算離開。
上官呂氏趕緊把兩位族長送出去,而紅婆則在屋子里繼續寬慰著童心。
走到院門口,吳長老轉身和氣的對上官呂氏說:“飛兒娘,這人是你們帶回來的,你們暫時先辛苦一下,遇到什么困難知會一聲。”
上官呂氏點點頭,目送兩位長老離去后,她心不在焉地走進院子,依舊思索著這個女人的聲音為何有點耳熟呢?
還沒進屋子,就聽見紅婆問童心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當她進了屋正好看見童心搖搖頭。
紅婆繼續說道:“剛剛佟伯來過了,說孩子沒事,只要好好休息,哦,佟伯就是郎中,可厲害了,飛兒跟著他抓藥去了,估計快回來了,你啊,別擔心,飛兒娘人可好了,她沒男人,你在她家正合適,你......”
突然從身后傳來兩聲咳嗽聲,紅婆趕緊改口:“瞧,我這口無遮攔的,飛兒娘,我沒別的意思,我這人,你知道,說話沒譜兒,我不說了,那啥,你,對了,你叫啥名啊?多大了?”
童心報了夫家姓氏與自己的姓氏后,又報了年齡,沒想到比二人年齡皆小幾歲。
紅婆笑呵呵的喊了聲大妹子,讓其好好休息,說她有空會再來瞧她,便趕緊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上官呂氏與童心,二人都有些莫名的尷尬,尤其是童心,她此刻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上官呂氏,整個人顯得不安起來,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禱著上官呂氏不要認出她。
興許是察覺到了童心的緊張,但上官呂氏認為這是童心受了驚嚇,不熟悉這里,不認識她的原因,便也沒有多想,就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則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只是剛走到院子里,上官飛兒也回來了,母子倆險些撞倒在地,飛兒手里的藥包也掉在了地上。
上官飛兒一邊撿起地上的藥包,一邊說:“娘,藥都掉了。”
上官呂氏假裝慍怒:“小兔崽子,誰讓你跑那么快!把藥給娘。”伸手從飛兒手里將藥接過后向廚房走去。
屋內的童心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也聽到了小孩子說話的聲音,她知道這說話的孩子應該就是六年前,在九里存活下來的唯一孩子,也是唯一可以救掌家的孩子,想到這里,她突然很想見一見這孩子,看看他到底長得什么模樣。
突然肚子里一陣翻騰,童心將手輕輕放下肚子上,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你還真是個堅強的小家伙呢!
金黃色的光線從窗戶里斜射進廚房,恰巧照在上官呂氏單薄而忙碌的背影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
東廂房讓童心住下了,上官呂氏忙了一天后,就同上官飛兒在西廂房睡下了,一夜無夢。
只是童心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再加上這復雜的情況,因此,她睡得并不好。
翌日,如往常一樣,吃過早飯之后,上官呂氏就帶著上官飛兒下地采摘桑葉,生活并未因掌童氏的到來產生變化。
紅婆抽了空也會來看望童心,她依舊有說不完的話,也正因為她,村里人都知道了關于童心的所有事情,上官呂氏才得以清靜一些,不用過多解釋。
童心在上官呂氏送飯和送藥的時候,也見到了上官飛兒,看著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她真的看不出掌子白費盡心機尋找的這個男孩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還是說他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所有這一切皆是因為掌天豪被黑衣人蒙蔽了雙眼?
遐想之余,她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
然而到了第三天的半夜,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使得睡夢中的上官呂氏睜開眼來,警覺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兒,便松了口氣。
定是那些四條腿的東西來搞破壞了,看著身邊依舊熟睡的上官飛兒,她悄悄的從床上爬起,抄起一根拇指粗的竹竿,輕開了門向雞窩走去。
東廂房的童心,本就睡的淺,因此聽到動靜后也就醒了,只是她從小生活在大院里,并未有上官呂氏那般本領,她也聽不出這聲音來,只是黑暗中的動靜越來越大,越聽越她讓她驚恐,整個人蜷縮在床上,腦子里不斷遐想著,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有人在外面,但又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呂氏,于是壯著膽子問:“誰,是誰在那里?”
院子里的上官呂氏正拿著竹竿不斷追趕著黃鼠狼,突然聽到東廂房傳來的聲音,整個人愣住了,睜大眼睛站在原地。
這句話曾日日夜夜出現在她的夢里,如夢魘一般使她夜不能寐。
這句話她記了六年,每個字,每個音,每個調,她上官呂氏都刻在心里。
六年前的那間屋子,無數慘死的嬰兒,其中還有她的兒子,還有飛兒那細弱的哭聲,縱身跳下懸崖的身影.....
想到這些,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著,心里的恐懼漸漸蔓延。
她本以為可以和飛兒隱居在這如世外桃源般的村里過個幸福安穩的生活,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聽到那個女人說話會如此熟悉。
可笑飛兒把她救了回來,可笑她之前竟還可憐那個女人,可笑這些天她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如今看來,什么路上遇了土匪,什么掉進河里,什么兒子、丫鬟不見了,這些只不過是那個女人使得苦肉計而已,上官呂氏覺得她來這里的目的一定是想要奪走她的飛兒。
想到此,她血氣上涌,渾身顫抖,薄唇緊抿,上下牙齒緊緊咬合,拳頭緊握,就連指甲嵌進肉里,她也絲毫不覺得痛!
很快,腦袋便疼的受不了,她只好強忍著頭痛,返回到房里,躺在上官飛兒的身邊,緊緊摟住這個小人兒,淚水沿著眼角滑落到枕巾上,很快,便濕了一片。
上官呂氏翻來覆去,頭疼欲裂的腦子里閃現兩個聲音,它們在激烈的爭吵著。
其中一個聲音:“不能讓這個女人離開,她害了我的兒子,得讓她一命抵一命。”
另一個聲音:“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壞人?萬一她是好人呢,那豈不是害人了?”
“她肯定和他們是一伙兒的,不會錯的”
“僅憑一句話,一個聲音,不能證明她就是壞人!”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即使她有錯,那肚子里的孩子沒有錯,殺了她就是一尸兩命啊!”
“要我說就得狠心殺了她,如果她和他們真是一伙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不止會殺了飛兒,甚至還會連累整個村里人。”
“有個兩全的辦法就是大家都離開,這樣誰也不用死。”
一夜未眠。
隨著公雞的啼鳴,天邊終于出現一絲光亮,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上官呂氏如往常一般早早起來忙前忙后。
早飯后,上官呂氏讓飛兒先出去玩,直到親眼見飛兒出了院子,上官呂氏急匆匆來到童心的房間門口。
然而她到了門前,卻停下步子,稍微遲疑一下,隨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童心正扶著桌子慢慢走著,經過這幾天的靜養與照顧,她的身子與精神略微好了些,于是便想今日就請上官呂氏幫忙,告訴長老,她要離開。
見到上官呂氏進了屋,剛想開口打招呼,結果就聽見上官呂氏沒了往日的溫柔,一臉怒氣的問:“你到底是誰?”
笑容僵在童心多了一道傷痕的臉上,她疑惑的回答:“我,大姐,我是童心啊!”
一聽這話,上官呂氏氣不打一處來。
“死鴨子嘴硬,還想騙我?你可知,你昨晚說的那句話,已經刻在我腦子里六年了,六年前,那個小屋子的女人就是你吧!我說當初初見你時,竟覺得這般熟悉,真是后悔現在才發現,快說,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童心揣度著上官呂氏的話,想到了昨天夜里,一瞬間,豁然開朗,她全都明白了,同時她也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六年前從九里逃出的那個婦人。
“你不說是吧?那你就立刻從我家滾出去,我養豬養狗,但我絕不會養著一個仇人!”上官呂氏用手指著門外憤憤的說。
把她趕走,然后她帶著飛兒離開這里,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大姐,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解釋。”
上官呂氏氣的臉紅脖子粗,哪里聽得了她的解釋。
“解釋什么,我懶的聽你這種人說話,總之你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