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海燕用另一只手打了席圖一巴掌,直接把席圖打懵了,他放開李海燕的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既然你看見了,我也不想瞞下去了。是!他是客戶,但是我跟他在一起了,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分手吧……吧……”這句話一直在席圖腦子里回響著,席圖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有些難以置信。
許久之后,席圖把手中放在小塑料袋里的項鏈給了李海燕:“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我親手做的項鏈,用的……”
席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海燕就出聲打斷了他:“抱歉,我已經有項鏈了,就是我現在戴的這一條,他送我的。”
綠色的寶石項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席圖覺得它刺眼極了。
之后席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連怎么離開李海燕她們學校的,他都不記得了。
夏日的太陽炎熱得很,席圖卻覺得很冷,心里有源源不絕的冷意涌出來,遍布他的全身。
席圖朝著自己的學校走去,一走就是幾個小時。學校離這里還很遠,坐地鐵的話也要一個小時,但他現在只想在這個,突然感覺好陌生的城市里走一走。
路邊的行道樹很茂盛,郁郁蔥蔥的,夏風穿過樹葉縫隙,吹在人身上帶了一抹清涼,但是卻驅不散內心的燥熱。
席圖就那么一直走著,忘記了午飯還沒有吃,身體在不停地抗議著,肚子咕咕叫著,讓席圖進食。
席圖不忍心讓自己的肚子受一點委屈,哪怕今天他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吃,他還是走到附近的地鐵站,想趕回學校吃飯。
很快,席圖就到站了,然后直奔學校附近的小吃街。
那條路的兩旁,都是一些小吃店,其中有一家烤雞店是席圖最喜歡的。
席圖平時挺喜歡來這家店的,雖然偏僻了點,但是這家店聽聞是五十多年的老店了,味道一直很好,雖說貴了一點,但是生意一直不錯。
下午四點鐘,離吃晚飯還有一會兒,加之天氣熱得緊,路上行人不太多,周末大家都去比較遠的地方逛街了,所以才顯得這里生意有點冷清。
葉記烤雞店的老板是個比席圖大不了多少的小年青,三十來歲,那頭紫色的頭發很是惹人注目,活脫脫一個非主流。
“葉哥!來兩只烤雞!”席圖對正在門口抽煙的葉記烤雞店的老板說道。
這會兒還沒有到飯點,離學生們吃晚飯還有一會兒,夏天天氣太熱了,吃烤雞的人少了些,所以葉逢明悠閑地坐在門口抽煙。
“喲!肥兔子!今兒個來的挺早的呀!還是打包帶走不?”葉逢明把煙在地上摁滅,然后把那半根煙別在耳朵上。
席圖平時總來買烤雞,一來二去兩人混得挺熟的。
“在這里吃,麻煩快一點,我連午飯都沒有吃呢!”席圖一面回應著,一面進店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
“要切不?”葉逢明一面忙碌,一面問席圖。
“不用,直接吃。”席圖趴在桌子上,肚子咕咕叫得他很難受,他抬頭看到店里的飲料柜,里面有很多飲料,也有啤酒。
“你的烤雞好了,你先吃這只,我把另一只給你熱熱。這個點還沒有吃午飯,不像你啊,怎么?要減肥啊?”葉逢明把一只烤雞端了上來,和席圖聊著。
“沒事!”烤雞有些涼了,顯然是中午沒有買完的,但是席圖也不計較那么多,直接撕了一只雞腿就開始啃。
“要點什么喝的?還是和平時一樣喝可樂嗎?”葉逢明走到飲料柜那里,打開了柜門,問席圖。
“要兩罐啤酒吧!”席圖心里不舒服,他現在只想喝酒,可樂沒辦法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
“誒?烤雞配啤酒確實也不錯,你小子今天這是怎么了?”葉逢明明顯看出了席圖情緒不佳。
“葉哥,我失戀了……”席圖嘴里塞著烤雞腿,抬頭看著葉逢明說道,兩只眼睛水汪汪的,里面有眼淚在打轉,感覺下一秒就能掉下來。
“喲喲喲!不就失個戀嗎?男子漢大丈夫,有啥好哭的?好啦好啦,今天葉哥請你喝酒!”葉逢明拿了兩罐啤酒放到席圖桌子上。
席圖用沾滿油漬的手拉開了啤酒罐,然后開始一口啤酒一口雞地吃著。
之后席圖又要了三只炸雞,連骨頭都啃得很干凈,葉逢明陪著席圖喝了一點,但是他要給其他客人烤雞,所以就沒一直陪著席圖。
葉逢明本來挺好奇的,但是后來生意有些忙,就沒有打探席圖的事。
席圖就那么坐在角落里,一個人靜悄悄地吃著烤雞喝著啤酒,不吵不鬧也不說話。
吃飽以后,席圖出門回學校的時候,還抱了幾罐啤酒,包在了衣服里面。
席圖喝得有些多了,他之前也沒喝過幾次酒,酒量并不是很好,這會兒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
腦子一昏,席圖就走了反方向,結果離學校是越來越遠,很快就到了十字路口。
白天就已經走了很多了,席圖那圓潤的身板,可不是能走這么多路的料,那一身肉每走一步都在抖。
事實告訴我們,酒這種東西喝多了不好,容易出事。
事實還告訴我們,你越是想忘記一個人吧,你的腦海里關于她的一切就越是清晰,讓你趕都趕不走。
有關李海燕的一切,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在席圖眼前閃過,可是席圖卻怎么也抓不住。
直到現在躺在病床上,席圖依舊能感覺到心里的疼痛,比身上受傷的地方很要疼,每一次呼吸,席圖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窒息。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被子被打濕了一大片,那抹他曾經心里無比珍貴的光,黯淡消逝在無邊的黑暗中,再也不會亮起來了。
窗外天色暗了下去,熊錳和崔恩鴻遲遲沒有回來,席圖哭累了之后就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小的時候,席圖就總愛哭。現在長大了,他知道男孩子哭不大好,所以都只敢躲起來偷偷的哭。
席圖的眼睛紅紅的,加上上嘴唇那一道疤,真的特別像一只肥兔子,只是差了一對兔耳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