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戲失敗
- 千金小雜役
- 古葳
- 3268字
- 2019-09-24 18:01:07
侯輕風翻墻跑到孟府的后院,從窗外鉆入了玉玦的臥房內,他叉著腰喘著氣,風塵仆仆的趕到玉玦面前,喊道:“我的大小姐啊,你要辦的事情,太難辦了。”
玉玦瞥了眼侯輕風,淡淡道:“怎么難辦了?”
侯輕風這才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玉玦。
侯輕風本有十足的把握,勸那江羨離散了對玉玦的心思,可惜的是就在他準備見那江羨離時,聽到這段對話。
“也不知道少爺怎么想的,一下子轉了性,只見了那孟小姐一面,就對老爺說中意那孟小姐。”
“之前孟小姐逃婚,那是一樁大事,老爺大怒,我還以為這樁婚事就不作數了呢,誰承想,老爺又允了。”
“可不是么,說到底也是那孟小姐命好,犯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用受太大罪,過些時日啊,咱們江府又要為少爺舉辦大婚了。”
“好了,咱也別想那么多,還是好好迎接少夫人吧,但愿是個好相處的主兒。”
這話已是很明顯了……
那江羨離怕是對玉玦動了幾分心思了……
坐在凳上,侯輕風抿了口香茗,“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了,我也沒法子讓人一下子改了心意不是?”
“孟大小姐啊,我勸你還是從了吧。”侯輕風翹著二郎腿,淡然的說道。
玉玦有些惱,一掌拍向了他,“還說是我大哥呢,你這是大哥干的事么!”
氣急敗壞的捏著侯輕風的耳朵,玉玦狠狠的道:“你就是要給我想法子!我斷不能嫁給那江羨離!”
侯輕風痛呼著,“行了行了,姑奶奶,咱們作一場戲不就得了嘛?”
玉玦一愣,松了手,追問,“什么戲?”
侯輕風揉了揉發疼的耳朵,“人江公子也沒見過我,你也不用透露我的姓名,只說我是你的如意郎君,奈何家中不允,才聽從家里安排與他相會,但你心里始終只有一個我,我假扮你的情郎不就得了么。”
玉玦眼珠一轉,道:“這也是個法子,只是若以后我與你撇不清關系那又怎么辦?”
侯輕風道:“那還不簡單,對外就說我有斷袖之癖不就行了,反正我現下還沒打算成婚。”
“那你就不怕以后沒有姑娘敢嫁你?”玉玦挑眉問道。
侯輕風輕佻的斜靠著,“以我侯大公子的威名,你以為,有什么姑娘能逃出我手心么?”
玉玦笑道:“我倒忘了你這個浪蕩公子的情史了呢。”
侯輕風這浪蕩公子的名也不是白傳的,玉玦與他無法締結姻親也是這層緣故在,玉玦生性調皮愛鬧,是該有個能治她的人與她一道。
而侯輕風便是男版的玉玦,只不過侯輕風為人風流,喜拈花惹草,也是需要一個強勢的姑娘來治治他才好。
兩人一拍即合,說來就來,第二日玉玦被自家爹爹推出家門,與那江羨離再培養培養感情。
與那江羨離并肩走在集市上,玉玦說不出的尷尬與不適,雖已見過幾面,但這江羨離在玉玦眼里,還是屬于一個陌生男子,一想起三月后就可能與這江羨離成婚,玉玦就一陣惡寒。
走了些許路,半道上侯輕風一身華服輕搖著折扇,大搖大擺的走著,見玉玦,收起折扇,忙從江羨離身邊摟過玉玦,“抱歉了江公子,這位美人兒是我的。”
玉玦佯裝嬌柔的靠在侯輕風懷里,對著江羨離道:“抱歉啊江公子,我早有意中人了,他是我……”
江羨離頓了一頓,隨即笑道:“我知道,這位侯公子。”
侯輕風震驚了,這江羨離居然認識他?可他從沒和這江羨離打過交道啊。
許是看穿了侯輕風心中的想法,江羨離淡笑,“侯公子的大名,我自然曉得,怕是侯公子自己忘了,從前在私塾時,有一名學生,名喚江奉。”
“你你你!你就是那個江奉?!”侯輕風大喊出聲。
玉玦被他這莫名的叫喊聲嚇了一跳,不顧江羨離在場,用力的拍了他一下,“你鬼叫什么啊?”
侯輕風指著江羨離,結巴的說道:“這,這是江奉啊……”
“江鳳?江風?你在說什么啊?”玉玦覺得莫名。
侯輕風這才附耳與玉玦說了幾句,玉玦聽后臉色一白,逃也似的跑走了。
侯輕風尷尬的站在江羨離對面,江羨離沒有問話,只是道:“許久不見,我倒不知,侯公子與孟小姐這般熟絡?”
侯輕風不自在的撓了撓頭,“這,雖是青梅竹馬,與她只是朋友罷了。”
江羨離淡笑,“咱們去茶樓坐一會兒,好好說說吧。”
侯輕風無奈應了。
還是孩童的時候,侯輕風就被他爹送入京都有名的私塾跟著先生學習,那是私塾里有兩位極出色的學生,一位便是之前侯輕風口中的江奉,另一位只知道姓裴,他兩人是私塾里最拔尖的學生,先生從不會對他們過分嚴苛。
尤其是江奉,也就是江羨離,回回都能躲開先生的布置的課業,這就讓他很氣惱,他某天下課,就拉著江奉背地里去“鉆研課業了。”
那時候的他就是紙糊的老虎,也就嚇人厲害,結局很明顯,是他甘拜下風求饒了,但也因此交了江奉這個朋友,不過沒多久那江奉不知中了什么蠱,回家自學去了,他則是待得被自家老爹關在家里,天天看著他讀四書五經。
如今也是過了十幾年了,當年的孩童如今也都成年了,世事境遷啊。
江羨離與侯輕風坐于茶館,點了一壺好茶。
半晌,侯輕風才悠悠開口,“江公子啊,你說你是看上了孟小姐什么啊?”
江羨離端坐著,一時不答,隨后待茶上后,他提起茶壺為侯輕風斟了一杯茶,才道:“孟小姐為人爽朗,我覺得,與我極為相稱。”
在侯輕風聽來,這江羨離所言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不過仔細想想,說玉玦配江羨離,委實說不上,反倒說江羨離配玉玦,才真真是好。
“玉玦她……哦不,是孟小姐她脾氣不大好,你當真確定要娶她?”侯輕風試探的詢問。
江羨離倒也坦然,直言,“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小姐的性子,家父雖看不上眼,只是打心底里還是遵從我的意思的。”
“你我為同硯,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把。我心知孟小姐對我們江家心存芥蒂,可她終究是個女兒家,女兒家逃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若真的不要她,那以后孟小姐怕是沒有能嫁的了。”
江羨離這番話倒是頗令侯輕風感觸,雖說這江羨離怕也不是特別喜愛玉玦,但以他的人品玉玦嫁去也不會受太多委屈。
侯輕風抿了口茶,道:“你若真想娶了她,我也不是可不可以幫你,只是,她的性子其實連我也摸不準,我與她雖然玩在一起那么多年,可她真正的脾性,我卻是難以捉摸。”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啊,侯輕風浪蕩慣了,卻獨獨看不穿一個孟玉玦,也是可笑。
“不過啊,我還是能幫你一些的。”
“那就勞煩侯公子了。”
這廂江羨離與侯輕風兩個男人達成了一致,毫不知情的玉玦還沉浸在江羨離與侯輕風相識的境況中無法拔出。
“那江公子居然和侯輕風認識!真是倒霉。”支著下巴玉玦念叨著。
玲瓏端來糕點,歪頭問道:“江公子認識侯公子?”
玉玦捻了一塊糕點塞入口中,悶悶道:“是啊,原以為今日能成事,沒想到啊,那江公子一眼就看穿了侯輕風的樣。”
玲瓏道:“那這可怎么好?”
玉玦忿忿道:“侯輕風那混蛋,肯定會出賣我,我就等著嫁過去吧!”
誠如玉玦所言,她信任的同黨就這樣淪陷了,這難免讓玉玦感到苦惱,原以為侯輕風是她的助力,不成想,這家伙見那江羨離是他從前的同硯,這倒也罷了,這侯輕風與那江羨離敘舊之后,就吵著嚷著偏要讓玉玦嫁過去。
玉玦是寧死不從,反正三月之期還未至,且她對江羨離還是沒有絲毫感覺,屆時只要她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家里人應當不會壓迫她吧。
可惜啊,玉玦想的太美好了,現實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教訓。
天可憐見的,自從侯輕風與那江羨離“化敵為友”,玉玦的日子是愈發不好了,她被從小的玩伴出賣,整日里,都會與那江羨離一道出去,外人瞧著,直說是天作之合。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三月里,玉玦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讓那江公子討厭她,可是屢屢受挫,這江公子卻是不動如山,還是之前那副堅定的樣子。
眨眼間三月之期將近,玉玦整日里愁眉不展的,不僅因為江羨離,更因她親愛的爹爹,已經確信她要嫁給江羨離了,只因江羨離對她很滿意,也因侯輕風那幾日的作妖,她現在怎么解釋也沒法了,在旁人看來,她早已是屬意那江羨離了。
“玉兒啊,人家江公子對你很是滿意,你也就從了吧。”
“這門好親事,是天賜良緣,這回你可不能任性推辭了,人江公子不計前嫌,還要娶你,那是多大的胸襟啊。”
回想起自家爹爹那副喜滋滋的樣子,玉玦就氣不打一處來,早些時候孟然便找她談話,翻來覆去說的就只有那幾句。
即便她如何抵抗,她爹爹只有一句話,不嫁,他就綁著她上花轎,權宜之下,玉玦便什么也沒敢做。
沒幾日,兩家重新商議了婚期,這次還專門找了寺廟里的得道高僧,測算好日子,這不,孟府就開始熱絡的布置起了府邸。
艷紅的布頭掛滿了屋子,三月期還未至呢,這整個府邸就是篤定了玉玦她要出嫁了一般。
玉玦真是惆悵的緊啊,難辦啊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