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原明珠”
- 順便修修仙
- 晨裳
- 2323字
- 2019-10-17 00:21:52
月明星稀,路上燈火已然闌珊,蔚夫子站在客棧的屋檐下,目送著年輕守衛的遠去,月光下,年輕守衛走的極為的緩慢,似在思索著什么,但卻又每一步都邁的極為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世道將變,幸好,幸好!”蔚夫子欣慰地點了點頭,等年輕的守衛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才轉身上樓而去
這年輕的守衛哪是來請教呢?明明是來問罪的!質問他在門外聽到的內容,質問蔚夫子為何不讓劉青修行,明明全民修行已是大勢所趨,而他,卻不讓自己的弟子修行,明明他的弟子資質很好!
上樓時,蔚夫子想到剛剛年輕守衛質問他時那緊張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孩子,真是...!”
慢慢地上了樓,蔚夫子輕輕推開房門,就看見趴在文案上睡著了的劉青,將劉青放到床上,蔚夫子來到陽臺,看向西邊的某處,深深地呼了口氣,喃喃道:“還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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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城主府,書房,此刻依舊燈火通明著,一個錦袍中年男人和那兵器鋪的老者一起坐在案幾旁,品著茶,中年男人沉靜而莊嚴,儼然一副久居高位的模樣,正是江南城的城主,也是本朝的一品鎮國公,李成。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男子從窗而入,跪在案幾前,道:“主公,那倆人的信息,查到了?!彪S后遞上來一個錦囊
李成接過錦囊,取出里面的文字,讀完,遞給了老者,老者看完內容,眉頭一皺
“劉青,前兵馬大元帥劉茂之孫,老者,來歷不詳,但據可靠情報,身份及其可怕。只可交好,切勿交惡,切記!”
李成看向老者,笑了笑道:“鑄兒這次,可是踢了好大一塊鐵板!”
“是啊...”老者憂愁著道:“那小子倒是無所謂,京城傳來消息,老家伙已經死了??蛇@新出現的這位,惡了人家,怕是不好收場。”
李成喝了口茶,揮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然后淡然道:“無妨,既然藤魔宗那幾人在那位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那么他就不會與我們計較的,大象從不計較擋路的螳螂,它也許會不喜,卻不會在意?!?
老者嘆了口氣,道:“從今往后,這什么鎮國公,什么大元帥,可就都不值錢咯!”
“所以,東木宗來找我合作,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李成沉聲道:“只是不曾想,在外游歷的鑄兒,卻被藤魔宗收成了嫡傳弟子,想來他的資質應該是很好的,如果回來加入的是東木宗,那就完美了?!?
“不然?!崩险邊s是不同意道:“雖然就目前來看,兩宗實力差不多,但藤魔宗相傳有一位問鼎境的長老,一位問鼎境,在修行界,已經可以算是一方諸侯了,但東木宗,明面上最強的,也不過是他們的宗主,褪凡境巔峰,雖然兩者只相差一境,但一境只差,就是天塹!”
“所以你看,他們在得知鑄兒加入了藤魔宗,而且成為了嫡傳弟子后,非但沒有因為失去了這么好的一個苗子而表現出不滿,反而登門道謝,這說明了什么?”
李成接道:“這說明,藤魔宗,勢大于它,所以,我們與它日后的合作非但不會有所阻隔,反而會更加的順利,如果鑄兒在宗門修行有成,日后,我們甚至可能,處于上風!”
“然!”老者欣然地喝了口茶,轉而又擔心著,杯子在手中凝滯,道:“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鑄兒他..”
李成揮手,示意寬心,道:“鑄兒與之對峙時,那位只是觀望,而直到東木宗出手,那位才讓藤魔宗出來收拾結局,所以,那位就算要懲處,也是東木宗首當其沖,然而東木宗現在都沒有什么動靜,我們就更不用擔心了。”
“也是?!崩险叻畔虏璞?,然后看向窗外,怔怔道:“修道世代啊,只可惜,我出生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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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劉青就隨著蔚夫子出城了,在邊城買了兩匹好馬,走過劍璞關,渡過大河,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劉青踏上這綠海,天地茫茫,白云朵朵,一直沉淀于悲傷之中的劉青頓時感覺胸中的積郁一掃而空,強忍住激動地看向蔚夫子道:“夫子,我可以騎馬去跑一跑嗎?”
蔚夫子見到激動地有些顫抖的劉青,欣慰地笑了笑,帶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于是就痛快地答應,
“當然可以!”
“喔!好耶!”
劉青歡快地上馬,然后拍馬就是向前沖去,兩人在城中買了兩匹黑馬,都是草原上一等一的悍馬,速度很快,也很能跑
眼見著一眨眼就只剩下一個小黑影的劉青,蔚夫子的神念瞬間掃過了方圓萬里的草原,然后才騎上馬慢慢在后面跟著,輕輕地哼起了小調
終于還是找到了可以讓他放飛自我,寬心些的地方了,蔚夫子心情著實有些不錯,甚至想來點小酒~
與心情不錯在后面慢悠悠的蔚夫子相比,快馬加鞭,跑開了很遠的劉青,那臉上歡快的笑容卻已慢慢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淚如泉涌,晶瑩的淚水一滴滴向后蜂擁而去,沒個結束
跑了很遠,馬速就慢慢降了下來,在一個大湖邊停下,大湖一望無際,就像是草原流了一滴眼淚。
似乎是感受到了背上人的悲傷,黑馬輕輕地擺動著碼頭
早已經泣不成聲的劉青從馬上下來,拍了拍馬頸,帶著笑輕輕地說道:“謝啦!”
然后在湖邊坐在,看著湖水,默默地流著淚,
“爺爺,你說的草原真的很大。我今天來了,可陪我來的,卻不是你。”
天地間一片寂靜,天上的白云倒映在湖面,靜靜地隨著湖水流動著,初夏草原的清晨,湖邊的青草上殘留著許多水露
劉青右手展開,眼神隨著手,輕輕拂過柔軟濕潤的草面,晨風吹來,吹動著劉青額頭上因為狂奔而有些凌亂的發絲,帶起了陣陣清爽
感到舒適的劉青又想到了什么,帶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爺爺,這兒真的很好!很美!你如果能來,一定會喜歡的!在這里來上一桿,你怕又要說一句,這日子,‘美滋滋呀'了?!?
“我想起了你那時教我的一個小調,我現在就彈給你聽?!?
說罷,他取出琴,盤坐在湖邊,撥動琴弦,頓時琴聲悠揚,在湖邊回蕩著,仿佛見草原在輕吟著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一遍一遍彈奏的劉青,對這一首歌越來越熟悉,也彈得越來越投入,琴音變得圓潤,也越發地動人,小調里的思念與他對爺爺的思念慢慢合為一體,融入了琴聲之中,隨著琴聲飄向遠方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離他不足十里的地方,正有一個部族放牧于此,而這個部族里有一個女孩兒,剛好正在湖邊,聽到了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