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有臉皮的女人(1)
- 黑色手術刀
- 肆塵劫匪
- 3419字
- 2019-08-28 22:31:04
初步溝通完一行人回到了警局。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7:30分了。
到了警局,潘婧新帶著助手,直接一頭扎進了解剖室,進行尸檢。
鐘沈早前便已經通知刑偵隊的各路人馬,今晚加班。
幾個人趕回辦公室時,其它外出辦案人員都已經回來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疲憊。
井言志迅速將手里的資料安排人整理打印出來,十分鐘后新案件資料就分發到了每個人手里。
看著手里的新案件資料又想起早上的案件,所有人一個頭兩個大,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早上一起人命案,晚上一起人命案,還都是惡性殺人案件。這幾率比中彩票都低啊,這是他們上錯了哪道香嗎?
眾人抱著厚厚一疊資料交頭接耳起來,分析案件的、抱怨的、疑慮重重的、沮喪的,一時之間感嘆聲、驚詫聲、吸氣聲、聲聲入耳,震的鐘大隊長頭上那為數不多的幾根頭發搖搖欲墜,頭皮都快要抓不住這幾根稀缺存貨了。
鐘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臨時充當起了驚堂木的作用:
“快閉上嘴吧,你們都趕上養殖場家禽開會了,哇哇、哇哇的,說的幾句是有用的啊。都先將手里的資料放下,給你們正式的介紹一下”
說著把從進屋就坐在桌子旁邊,專心致志打游戲的某個特別顧問拎了起來:
“這位就是廳里派來的特別顧問,常丞愷。也是咱們局走出去的驕傲。
除了我和潘婧新,你們大概也只是聽說過,或者在榮譽榜上見過了,這次你們終于可以見著喘著氣的了,快睜大眼睛看看,看看。
辦案期間相互合作,無條件聽從常顧問的安排,團結一致,爭取早日破案。
你們也都使勁擠擠為數不多、缺斤少兩的腦漿和智慧,跟著常顧問多看、多學,展示一下刑偵隊的面貌,我和井副隊的臉面可都掛在你們手上了,別丟的哪都是。”
鐘沈像是間接性更年期發作一樣,吼著囑咐了一遍。
常丞愷站在鐘沈身邊全程保持著溫柔的微笑,和煦的帶著溫度的目光,掃過了每一個人的臉上,目光所到之所像是有了實質一般,將每個人的臉都撫摸了一遍,輕浮中帶著深情。等鐘沈說完笑容又深了幾分接著說道:
“各位好,常丞愷。這次回來算是回家了,互相幫助,合作愉快。”
井言志站起來伸出手:“你好,刑偵隊副隊長井言志。”
常丞愷熱情的握住了井言志的手,臉上的笑容從溫柔變成了陽光:
“你好,啊,好帥”
滿屋子人紛紛覺得無形的黑線像是劉海一樣掛了一腦門子。這個常丞愷是真貨嗎?傳聞中的常丞愷成熟睿智、冷酷機敏,這個真人和傳聞也差太多了吧,果然,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井言志的五官都要抽在一起了,有些受不了的掙開了常丞愷的手。
接著剩下的人分別自報家門,就算是相互認識了。
鐘沈耗著馬上枯竭的耐心,等著所有人都介紹完說道:
“好了,你們以后有時間慢慢了解吧,別整的跟大型認親現場似的,言歸正傳。
趁著潘婧新驗尸的這段時間,我們將早上高中公廁的案件,綜合大家的新線索重新梳理一遍,也正好將案情給常丞愷說說。
猴子,你將早上的案件所有的資料給常顧問一份。”
短暫的放松還來不及將緊張的神經完全伸直,就又繼續緊繃起來埋頭研究案件了。
鐘沈點了一只煙和常丞愷對視一眼后說道:“開會”
井言志將案件從頭詳細的說了一遍,問道:
“以上線索不用在贅述。大家匯報一下新的進展。張子桓你和李尋去莘莘藥業調查的怎么樣?有什么線索說說看”
張子桓點點頭說道:
“錄音資料需要晚點時間整理成文字資料,然后分發給大家。
我和李尋詢問了莘莘藥業的總經理劉新西,據劉新西說道,楊開山為人只是表面上親切隨和,其實是個貪婪小氣的人。
并且為人比較獨斷專權,因為手握藥品開發部,所以有的時候,某些決定他會直接越過董事會自行決定。
但是楊開山的工作能力很是突出,我們查過他們公司近些年的市場銷售情況,和財務收入狀況。
在楊開山擔任藥品研發部經理的這些年來,市場銷售業績在同行業中一直是遙遙領先的。
在推出了抗癌的靶向藥物后,業績更是讓其他公司望塵莫及,也幫助莘莘藥業在抗癌靶向藥物這一塊,占據了市場上很大一部分的份額。
個人財務收入狀況比較穩定也比較可觀,不包括固定的工資外,收入還有公司的股份分紅,以及還會分得一些申請專利的獎金。
工作中存在行業競爭,也存在內部分歧,這點是比較嚴重的,去年有個藥品研發部的主任因為與他意見不合辭職了,事后寄過恐嚇信和一把刀給楊開山。
事情我們也和他們的部門同事確認過,確有其事。
這個主任目前在國外出差聯系不上,我們查詢了出入境信息,案發時他的確在國外,沒有作案時間。
詢問過那個主任現在就職公司的部門相關負責人,表示兩天后這個主任會回國。我們在他公司了解到了他回國的航班號,他回國后我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了解一下之前的情況。
另外,楊開山前幾個月檢查出了胰腺腫瘤,確定是胰腺癌。原本定的過段時間出國就醫,醫生還是劉新西幫忙聯系的。
走訪了一些其他公司職員,并沒有其它有價值線索,但是我覺得劉新西并沒有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詢問過程中有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情況”
張子桓匯報完。
陳正在大屏幕上面調出了縣里的局部地圖,用激光筆在幾個重要地點做出了標記,說道:
“楊開山女兒家附近的走訪沒有什么線索,附近的監控調取后,只發現了最后楊開山出現的地點,是通往高中體育場方向的一家小型倉買。
時間顯示是8點十分,倉買里的監控顯示楊開山只買了一包煙后就出門了。
很奇怪的是,看這個時間應該是已經結束晨練了,那應該是往家走,可楊開山出了倉買的門后,是向高中體育場的方向走去的。之后就不知所蹤了。”
短暫的整理后井言志道:
“我和潘法醫詢問家屬的情況和張子桓那組差不多。
楊開山家庭成員比較簡單,只有一個女兒,5年前結的婚,女婿是本市人,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
楊開山的雙親前兩年也相繼過世了,與家里的親戚聯系的很少,但是資助過兩個親戚家的孩子上學。
楊開山的妻子張顯是典型的家庭主婦,生活的重心就是丈夫和女兒。接受過高等教育,大學本科畢業,專業學習的是日語。
楊開山公司里的事情很少和張顯講。
比較好的朋友只有兩個,目前一個在國企上班,一個在國外度假。其余人際關系張顯就不是很清楚了,案發時幾人均有不在場證明,已排除了作案嫌疑。
據張顯說,楊開山對待感情很專一,這么多年夫妻感情很好并沒有出現出軌的現象。
家里的錢財也都是由張顯來打理的,包括房產和車子也都是登記在張顯名下的。
就目前線索來看,暫時排除了情殺的可能。
兇手的作案的手法異常殘忍,出現了虐待的情況。結合案發時被害人身上的財物狀況看,也排除了劫殺的可能。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殺,或者,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無目標、無交集的流竄作案”
鐘沈抽完手里的煙看著常丞愷問道:
“你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嗎?”
常丞愷神情很是放松,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好看的笑容,說道:
“井副隊分析的思路很清晰。情殺暫時先排除但是不能徹底放松,可以在了解了解。
要繼續深挖楊開山的社會關系,能做到一個藥品公司研發的總經理,不會是個社會關系這么簡單的人,即使沒有桃色新聞,也不能刨除有錢、權,交易的可能。
另外,找一下楊開山退休前所在公司的司機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徹底排除情殺的可能。
看作案手法和拋尸現場的選擇,可以排除是激情殺人。
行業競爭也可以排除,楊開山為人貪婪愛財,如果是行業競爭的話不至于到殺人這一步,如果開出絕對高的價碼,不難撬動這個貪婪愛財的墻角,但是這么多年楊開山能穩穩的,一直就職在一家公司很值得深究。”
李尋舉手示意了一下常丞愷,常丞愷笑著問道:
“李尋,有什么問題?”
李尋很詫異,剛才相互認識的自我介紹,簡單到每個人只是說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常丞愷居然能記住他,聽著常丞愷叫著自己的名字,李尋有些拘謹的撓了撓耳朵,說道:
“這個問題我們換了個角度問過劉新西,這么貪財的人選擇提前離職讓人很不解,他說是因為前幾個月楊開山檢查出胰腺癌,所以選擇提前離職安心治病。
并且,之所以楊開山這么多年一直就職在莘莘藥業,一是因為楊開山與劉新西的父親是舊相識,關系很好;
二是因為公司給的待遇好,在原本職位分紅的基礎上,又多給出了楊開山兩個點的分紅”
常丞愷微笑的聽著李尋說完后,向井言志問道:
“井副隊,剛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楊開山的妻子說的那兩個比較好的朋友里,應該沒有劉新西的父親對吧?”
井言志搖了搖頭,說:“沒有”
常丞愷繼續笑著說道:
“一個連結婚好幾十年的、感情特別好、婚姻特別穩定的妻子都不知道的好朋友,又能好到什么程度呢?除非這個好朋友是個女人。
所以,既然連他妻子都不知道,那也不見得好到能讓楊開山為了‘友誼’而放棄金錢的地步。
像楊開山這樣的人錢、權、色,很明顯他最看重的是錢,其次是權,既然沒有能撼動金山的友誼,本身又有值得被挖墻腳的資本,又不是沒有能開出高價的挖角公司,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