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言志看著常丞愷的樣子，知道他應該沒有什么意見想要發表了。但是，他為什么沒有說，會議前他們分析兇手有兩種可能性的事請呢？是堅信自己是對的嗎？認為沒必要去追查兇手是連環變態殺手的可能性嗎？

就在井言志猜測常丞愷想法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被一個紙團打了一下，井言志順著紙團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是狀態不是很好的常丞愷。

常丞愷示意井言志將紙團打開看一下，盡管井言志非常不贊同他這種開會時候扔小紙條的壞毛病，但是，算了，忍了吧。

井言志打開紙團，上面只有5個字，加上一個標點符號，勉強算是六個字。

‘你說，我累了’

井言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恰好被正在分析案情的鐘大隊長看見了，然后，鐘大隊長吸了口煙，語氣慈祥的問道

“咸魚，有啥高見？說說？眼皮翻出個高層大廈來，我們也不能心領神會啊”

什么叫做人點背喝涼水都塞牙縫呢。

井言志心里嘆了口氣，常丞愷就是克星、災星。

清了清嗓子說道：

“之前我們分析案情，討論到兇手的性質，認為是有兩種的可能性。

第一種，兇手是仇殺。殺的所有人都是報仇的行為。

第二種，兇手是連環變態殺手。隨機選取符合自己心中預先設定的被害人，進行殘忍的殺害。

雖然調查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并沒有發現，被害人楊開山與李華文有明顯的共同仇家。但是殺害他二人的兇手，行兇手法之殘忍，布局之謹慎，案發后打掃現場的沉穩、冷靜，都體現出了，兇手與被害人必定是有著很深的仇恨的。并且，不是偶然之間產生的突發狀況。

如果是突發狀況，最多的會是激情殺人。而不是有預謀的行兇。

所以推測，兇手有可能是仇殺。

第二種情況的推測是因為，兩名被害人雖然被殺害的手法不同，但是兇手無論在行兇的過程中，還是在善后的過程中，都帶有著某些儀式感，特別是那兩枚一模一樣的紐扣，更像是兇手特意留下來的功勛章，也像是在向我們警察挑釁示威。

加之兩名被害人到現在，并未發現有什么相互關聯的關系，生前居住地、活動地的區域也沒有交集，所以，我們推測兇手有可能是連環變態殺手。只要碰到與自己預先設定的目標相符合，就有可能成為兇手的目標。

所以，我們想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主要根據這兩種情況進行。

兵分兩路，傾向兇手是仇殺的一路人馬，根據目前手里所有的線索，繼續深挖調查兩名被害人的社會關系及經濟情況。

傾向兇手是連環變態殺手的一路人馬，工作量會大一些，要將我們縣近三十年，有證據可考的虐待案件、有相似點的兇殺案、殺醫案，一一找出來，羅列出相似點，應該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連環變態殺手，如果不是因為突然遇到巨大的人生變故形成的，那就還有一種可能，長期積累形成的，前者我們可以向下面各個分局派出所發起協助辦案，一年內哪里發生了特別慘烈的案件，受害人都是什么人，一一排除慘案的受害人因為突遭變故而心理扭曲，這個應該不難，畢竟我們這種小縣城，如果真有什么特別大的案件，早就應該人盡皆知了。

第二種長期積累的，調查起來會麻煩一些，查找以往案件檔案，特別是虐待案件，一個人長期處于一個虐待的環境，或者目睹虐待的場景，會很容易造成心理扭曲，進而產生反社會人格，對他人、對社會產生敵意，最終，走向犯罪的道路”

潘婧新有些驚訝井言志剛剛的話，有些分析竟然與常丞愷不謀而合，怪不得有人會說他們兩個很像。現在看，卻是有相像的地方。

常丞愷一直撐著精神聽著井副隊長的長篇大論，偶爾會覺得說的很對，而有的地方卻會產生不贊同，剛才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和聲音，向李尋問道：

“之前讓你查醫院最近有沒有醫療糾紛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有嗎？特別是與李華文有關的，或者是與內科有關的也行”

李尋翻開自己的記事本，找了好幾頁，不是記不住，只是想匯報的事情準確性更高一下，確定了一下答案，李尋對常丞愷說道：

“調查了，沒有。最近一年內縣醫院沒有發生過任何一起醫療糾紛的事情，無論哪個科室，都沒有。雖然很多人對縣醫院雖然微詞頗多，但是也說了，犯不上鬧起來。

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這是院長陳仕鵬的座右銘。

幾次與高層領導吃飯，酒過三巡后，陳大院長都會向大家顯擺顯擺自己這個閃閃發光的座右銘，所以很多人還會拿這個開玩笑。”

常丞愷笑的有些諷刺，說道：

“看來他沒少用錢解決事情啊，你說說，都有哪些事情”

李尋看著好幾頁紙的記錄，簡單明了的概括道

“事情倒是不少，大多是用錯藥導致病人病情反復的，還有診斷出錯延誤治療的，也有比較嚴重的，診斷錯誤導致搶救不及時，患者死亡……這些事情我找過當事人一一去核對過，他們也很隱晦的告訴我，院方拿了錢私了了。沒有可疑的地方和人。”

常丞愷聽到這里就不再說話了。看來醫療糾紛應該可是排除了。

終身聽完所有人的匯報，仔細的研究了一下，說道

“根據最新的線索，我重新調整一下調查方向和人手分配情況。

常丞愷、潘婧新與李尋，你們三個為一組，調查仇殺的方向，還有查明劉新西的情況。

井言志張小貓和陳小猴，你們三個為一組，按照井副隊長的推測，向連環變態殺手的方向追查。期間所有事情你們聽井副隊長的就行了。

陳仕鵬我會去跟進調查。

所有人，還有沒有什么疑問了？”

看著眾人搖著頭，鐘沈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沒事那就散會吧。大家都回去好好調整一下。有什么情況隨時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