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因販賣婦女被傳喚至內獄司堂審，由晉堯帝和宗室坐鎮問審。

“康王侯服玉食，怎會去做這等子污糟之事，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錯，陛下查清楚了，便將康王放了吧?！?

晉堯帝神色不變，看向側首頭發花白，身態清瘦的穆王，“若康王真是冤枉的，朕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樂王悠閑自在的喝了一口茶，朝空曠之地撇去一道眼神。

“若不是做了這不齒之事，何來的侯服玉食，微臣聽聞，康王世子嬌生慣養，所食之米亦非朝廷發放，而是不遠千里從寒州搬運，遇上逢年過節的悍匪搶道，又不免要死幾個護衛。康王為了世子，可謂是一擲千金也不為過啊。”

康王瞇了瞇眼睛，看向那說話的臣子。

“茯牙子，今日是我們幾個老東西和陛下主審，你一個三品以下，豈敢多嘴。”坐在穆王對面的毅昭侯神色淡淡，似笑非笑。

茯牙子笑了笑，跪臥在地，“微臣雖只負責今日的撰記，但也要為那些無辜的女子所鳴不平?！?

穆王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康王世子自小體弱，吃些更精貴的米粒，有何不可？”毅昭侯面色不佳，瞪著堂下跪著的兩個人，只是這一眼不知是在瞪康王，還是茯牙子。

“體弱多病的世子能當街行兇殺死兩個平民？”

晉堯帝拍案，“這是何時發生的事，茯牙子可有證據?！?

茯牙子從懷里摸出一本折子，由林絡遞給了晉堯帝。

“上面都是康王父子為非作歹之事，字字句句皆為真實，還有受害人和家屬的口供以及...畫押，微臣實屬無奈才等到今日狀告，不為別的，只求能為受害人謀得一個公正。”

晉堯帝翻了翻，販賣婦女相較這些，算是輕的了。

草芥人命，官官相護，貪污腐化。

他把狀紙遞給林絡，林絡又傳給眾位宗親。

樂王草草撇了一眼，遞給自己旁邊的嵩王。

“還真是只有想不出的，沒有康王兄做不到的?！彼浜咭宦暟褷罴堖f給自己下首的淮王。

“當年慎王所做之事，算是前例，朕沒想到，嚴懲了慎王和安清王，也有人罔顧國法，仗著自己的身份，行這不恥之事?！彼淅淇戳艘谎酃蛟谔弥械目低?，頭頂金冠，身穿蜀錦織成的舒適常服，臉上沒有半分悔過之意。

毅昭侯看完狀紙，直接扔在桌上，一旁的穆王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過去，拿過狀紙，仔細瞧了瞧。

好容易看完了，他咬牙看向茯牙子，音色冷冷，“茯牙子居心叵測胡言亂語，想要置康王于不義之地，還請陛下明查，此等奸賊，老夫認為，應該貶去官職，重重處罰，才能正我皇室威嚴?！?

從慎王到安清王，皇室聲譽已經大不如前，晉堯帝是嚴懲不貸，素來有明君之賢。

只是宗親們已然感覺到手上的權勢正在日漸衰落，先帝在時，他們還能夠呼風喚雨一呼百應，而如今，若不再爭，只能從此步入末路。

“穆王叔，皇兄向來明辨是非。”樂王看向晉堯帝，行了一禮，“此事臣弟全聽皇兄的?！?

穆王臉色黑沉，移開眼睛，不再看著茯牙子和康王。

康王并未有要辯解之意，反而是幾位宗親，據理力爭，要求與證人當堂對峙。

晉堯帝大手一揮，譴了林絡，挨家挨戶去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