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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知于伴年·part2

  • 顧木有逢時
  • 逢夏于時
  • 2865字
  • 2019-10-07 23:00:00

“有枝,來照顧下這桌客人!”今日溫家酒肆生意好的出奇,只能叫上溫有枝一起幫忙。

溫有枝看了看顧思年,又看看手中雕刻了一半的木偶,不知怎么辦。

“你去吧,這木偶過會兒再繼續(xù)來做。”顧思年想想又補了一句,“別讓你父親起了疑心。”

“嗯。”溫有枝點點頭,放下了木偶。

顧思年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眼神暗淡了幾分,拿起了那個做了一半的木偶。

他拿起雕刻刀,在木偶的前額上添了幾刀,又在身上改了一下,將它改成了溫有枝的模樣。

做完,將它舉起來,放于燭光旁。在燭光的照耀下,那木偶的眼睛仿佛一瞬間亮了起來,神色卻依舊溫婉。

顧思年嘴角慢慢上揚了起來,卻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溫有枝的眉眼,真是越看,越想是顧沁。

顧思年立刻站起了身,想起十幾年前那家客棧老板,驀地發(fā)覺這場景簡直是當年的翻版。

他握住木偶的手越來越抖,甚至有些站不住腳。

如果,如果真的是……

如果真的是,他就不用在跟樓童玩那個什么無聊的游戲了。

“爹爹,今天客人怎么突然這么多了。”溫有枝收拾著碗筷,有些乏。

“今日,是芒種。”

“芒種?”這陣子事情多得竟把這樣重要的日子都給忘了,“那今日豈不是又有送花神的活動了?”

溫有枝地眼睛瞬間發(fā)亮。

“是啊,你個小調皮,又想著出去玩了吧。”溫父寵溺地刮了刮溫有枝的鼻子,笑道。

“父親說什么呢,女兒明明乖巧懂事安靜地緊。”溫有枝吐了吐舌頭。

“你啊。”溫父無奈地搖了搖頭。

“嘻嘻嘻,那父親,女兒待會干完活,可就出去玩了。”溫有枝笑道。

“去吧。”溫父擺擺手,又突然說道,“等會,回來,把這杯青梅酒拿過去,給你那師傅喝了,今日芒種,可是要喝青梅酒的。不過——你不許偷喝!”

溫有枝佯裝生氣,叉腰道:“爹爹也忒不信任女兒了。”

“哼,我信你才不正常,你說說你,那次不偷喝,那次不喝醉?”溫父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我……”溫有枝撇了撇嘴,“略略略,知道啦!”

“去吧,拿兩杯上去。”

“是!”

溫有枝轉身去倒酒,一邊倒一邊小聲說道:“倒兩杯的才是傻子呢,芒種怎能不喝酒。”

說著,一杯便下肚了。

溫有枝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這青梅酒真是好喝,若是日日都是芒種便好了——算了算了,先給師傅和木年端上去,再來偷喝幾盅。”

“師傅!木年!”溫有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顧思年瞬間斂了心神,佯裝淡定,將木偶放置于桌上,道:“進來吧。”

“師傅,今日芒種,按著習俗,是要喝青梅酒的。”溫有枝將酒遞給顧思年,“不知這木年能不能喝酒…”

顧思年沒話,卻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話雖是在問她,卻問的斬釘截鐵,溫有枝紅了臉:“噓,師傅,可不能告訴了我爹爹,否則晚上的迎花神,爹爹定是要把我鎖家里不讓出去了。”

顧思年笑道:“原來你還有怕的東西。”

“這不是怕看不成迎花神嘛——師傅,晚上一起出去看看嗎?”溫有枝朝著顧思年眨了眨眼睛。

顧思年看著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太好啦!”溫有枝笑了起來,“那師傅你快把酒喝了吧——哎?木年呢?”“他昨夜有些累,還在床上歇息,噓——”顧思年將食指放在唇上。

溫有枝點了點頭,收斂了聲音,輕輕說道:“那我先出去啦,這酒我也端出去了,等他醒了溫一溫再喝。”

顧思年道:“酒都給我吧。”

“師傅?”

“他一會兒就醒了。”顧思年淡淡道。

“噢。”溫有枝把酒重新放回桌子上,就一蹦一跳地自己找酒喝去了。

顧思年端起了一杯酒,猶豫了一下,便一口而盡。

琥珀色的酒在瓷杯中輕輕搖晃,顧思年又端起了另一杯,又是一口而盡。

他沒有喝過酒,小時候芒種都是吃著糕點和面,哪能…哪能喝酒呢…

今年的生辰,顧伴去了洛辰那,定是過不成了,顧沁也不知所蹤。

顧沁…顧沁…

顧思年突然站了起來。猛地站起,眼前有些發(fā)黑,酒勁又有些上來了,不禁搖晃了一下。

等定住了身形,他也緩了幾口氣,便立即沖下了樓。

“溫先生。”顧思年對溫父略一作揖。

“顧公子。”溫父也抬了抬手,“可是有什么事?”

“是。”顧思年也懶于跟他嘮嘮家常,開門見山道,“令女平日在我身邊幫了不少忙,我這個做師傅的疏忽,竟也不曾問過一句生辰,不知令女生辰幾何?”

溫父看了看面前這個面容清俊的男子,頓了一下,道:“小女白露日生。”

“白露?”顧思年反問道,“當真是白露?”

溫父笑道:“顧公子這是什么話,生辰也不是什么敏感的話題,也無需隱瞞。”

“在下失禮了。”顧思年也知道剛剛自己的情緒表現不太對。

“看顧公子的意思,是旁人與你說了另一個日子,讓顧公子想到了些別的什么?”溫父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并無,只是聽古人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令女又是白露日所生,甚為溫婉可人,覺得古人之話頗有道理。”顧思年也把話圓了回來。

“哈哈哈,多謝顧公子謬贊。”溫父笑道。

“即是如此,思年先上樓了。”顧思年又是一抬手,轉身便上了樓。

白露?

顧思年瞇了瞇眼,散發(fā)了些危險的意味。

頭微微有些暈,果然,自己這二十幾年來都不曾喝過酒的人,剛才居然敢喝的那么猛,真是傻了。

晚上迎花神嗎?

那就給她買些禮物吧。

不管她是不是顧沁。就當是買給沁兒的了。

“師傅師傅,我們現在走吧!”溫有枝笑語盈盈地站在顧思年面前,換了身衣裳,又淡淡地用了些粉,顯得本就白嫩的臉愈發(fā)得白皙水潤。

“嗯。”顧思年晃了晃神。

一大早眾人就在樹上綁了花,顯得這紙醉金迷的太京竟透出了幾分詩情畫意的美好。

五顏六色的花就這樣被綁在樹上,顧思年心中暗笑,花謝了便是謝了,強留不過是自我的安慰。

溫有枝也小心翼翼地從袖中拿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與她那粉衣相襯,竟顯得像是從衣裳上摘下來的。

溫有枝將那花細心地綁在了樹上,又看向了顧思年。

不知是這花香四溢的氛圍所致,還是那偷喝的酒酒勁上來了,溫有枝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可愛。

顧思年心里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又迅速被壓了下去。

不能。

顧思年呼吸微微有些沉重了,溫有枝卻一動也不動,就站在花樹下看著他。

顧思年覺著這氣氛有些微妙了,不禁啞著聲音道:“有枝?”

溫有枝像是突然被喚醒了似的,微微睜大了眼睛,朝著顧思年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的。

就是不停下。

顧思年心里有些發(fā)緊,卻也不知道怎么叫她停下,又嘗試著喊了聲:“有枝?”

溫有枝停了下來。

“顧公子。”溫有枝小聲說道。

“嗯?”顧思年應了一聲,想著這孩子該是醉了。

“師傅。”溫有枝又叫了聲。

“怎么了?”顧思年猶豫著要不要去扶下她。

溫有枝聽著這聲回應,眼睛睜得更大了,聲音大了些:“顧思年!”

“有枝,你醉了?”顧思年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知道溫有枝的心思。

“我沒醉。”溫有枝嘟著嘴,小聲喃喃道,聽著分外委屈。

“好好好,沒醉,我們回去吧。”顧思年只能先把她弄回去。

溫有枝身形晃了晃,顧思年也顧不得什么了,連忙上前扶住她。

溫有枝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腦子一熱,吻了上去。

顧思年的身體僵硬住了,也不知該推開還是由著她胡來,竟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讓溫有枝吻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有枝放開了顧思年,眼睛似乎恢復了一點澄明。

顧思年清咳了一聲,道:“有枝…”

“嗯。”帶著點鼻音。

顧思年也不知說什么,輕輕嘆了口氣:“回家吧。”

“嗯。”

一路無話地回了酒肆。

“師傅早點休息。”溫有枝有些羞赧地塞了一朵粉色小花給顧思年,跑開了。

顧思年看著手心的花,眉眼微微一彎,心中卻有些沉重。

有枝。

我是木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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