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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遇于碧玉·part41

  • 顧木有逢時
  • 逢夏于時
  • 3015字
  • 2019-09-27 23:00:00

“那個人是扶桑。”顧庭木看了顧思年一眼。果不其然,顧思年的臉色瞬間變了。

“扶桑?就是那個扶桑?”

“對,就是當(dāng)年盛極一時的扶桑。”

“等等等…你們在說什么?”顧伴比顧思年晚生了七年,很多事也在口耳相傳中變了味,就算顧伴跳脫地天天往山下跑,也很難聽說到真正的事實。

“扶桑是當(dāng)年紅遍太京的一位書生。”顧庭木解釋道。

“書生?紅遍太京?盛極一時?”顧伴越聽越迷糊,更加覺得不可能。

“他就是一個書生,卻不是個普通的書生。更準(zhǔn)確的說,他是一個詩人。”顧庭木接著說道,“他不經(jīng)常寫詩,也不經(jīng)常寫文,但是,他的文筆非常之妙,以至于詩作一出,往往是能在半天之內(nèi)便傳遍整個太京。正因如此,他的每一篇大作,就顯得更為珍貴。”

顧伴皺了皺眉:“可這又跟樓童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是滿身銅臭整日混跡于各大風(fēng)月場所的花花公子,一個是滿目文典終日沉浸于各類風(fēng)花雪月的文雅詩人。怎么想,也想不到這兩人能產(chǎn)生什么交集。

“因為樓童需要用文雅的手段來討取那些自命不凡的女子歡心?”顧思年想了想,猜測道。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對于樓童這種成日里就像個,噢不對,他就是,就是個酒囊飯袋的富二代,顧思年和顧伴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總不可能是因為突然腦子通暢了想起自己應(yīng)該好好讀書報效祖國報效家庭了吧。

“不是。”顧庭木突然出聲。

“不是?”這次連顧思年都不信了。

“是因為…冉冉。”顧庭木頓了頓,道,“你們的師娘雖然出身于平民之家,又是個女孩子,但是婆婆非常的開明,并且你們師娘自己也十分的好學(xué)上進,因此也算是個小才女。”

這點顧思年是承認(rèn)的。

師娘是因為生沁兒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而顧思年也曾有幸與這位冉染有過不少的交集——當(dāng)然都是因為顧庭木。

冉染是個可靜可動的女人,靜起來自有一種優(yōu)雅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周遭都安靜起來了,甚至若是有人膽敢冒冒失失地破壞這種寧靜,那簡直就是一種罪惡。

動起來她也自有一種靈氣,能帶動周圍的所有氣氛,笑臉也自有一種感染力。

這種骨子里的氣質(zhì),若是沒有墨香的浸染,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好像還是為了騙女孩子啊。

顧庭木仿佛看穿了他們的心思,道:“樓童雖然從前花天酒地,但是對冉冉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她追了我七年。”

顧庭木和顧伴點了點頭,這樓童的執(zhí)著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雖然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買幾篇扶桑的詩作來哄騙冉冉,但樓童卻不希望欺騙冉冉,于是決心自己學(xué)。”顧庭木聳了聳肩,顯然是對這種半吊子的學(xué)習(xí)十分不屑。

“樓童雖然不務(wù)正業(yè)了一些,但是他畢竟出生名門世家,書墨多少也是沾過一些的,學(xué)起來到也不是那么費勁。”

“既然是利益關(guān)系,樓童又怎么會這樣維護這個扶桑呢?”顧伴還是不解。

“樓童…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只知道吃喝玩樂,是個草包少爺。”顧庭木淡淡道。

“你總說一個人沒用,說得多了,他想反抗,也無力了。”顧思年突然接道。

顧庭木點了點頭:“樓童其實一直在隱藏實力,我也是在最后他自立門戶時,我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他的武本身就有一定的實力,可想而知他的文也不會差到哪里。”

“樓童看起來沒有表面這么簡單。”顧思年突地出聲。

顧庭木點點頭:“絕對沒有。你們以后若是要遇到與他相關(guān)的事,一定要謹(jǐn)慎,因為那件事,一定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那之后呢?”顧伴忙不迭地問道。

“因為樓童的天資卓越,扶桑與之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樓童羨慕扶桑的率真灑脫,可以不顧他人的眼光,可以自己做自己。扶桑而是看上了樓童的天賦與隱忍的性格。”顧庭木道,“就這樣,這本來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兩個人,竟然莫名成了好友。”

“但是這不是他們真正交心的最后原因,畢竟這世上,灑脫的隱士大有人在,扶桑這種人身邊也不缺有天資的人。”

“真正的交心,是建立在過命的交情上的。”顧思年猜測道。

“對。他們就是過命的交情。”顧庭木接著說道,“樓家樹大招風(fēng),財路權(quán)路都染指得不少,熟人多,仇人也多。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樓童是樓家的寶貝,也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當(dāng)年他的實力還未暴露,連扶桑也只是覺得這個人天資很好可惜后天努力不足,活脫脫一個‘仲永’,當(dāng)時那個不知道出自哪門哪派的人來刺殺他的時候,樓童這廝居然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暴露。”

“然后扶桑就出來救了他?”顧伴插嘴道。

“對。但是扶桑是個成天舞文弄墨的文人,哪里會什么功夫,又怎么可能是這種刺客的對手,最好的辦法也只是俯身上去替他擋了一劍。”

“扶桑雖然最后被救回來了,但是也落下了病根。樓童也痛恨自己的自私讓他受了這么重的傷,于是心里過意不去。”

“扶桑不過是惜才,何至于要以命相救?”顧思年問道。

“因為他覺得太可惜了。”顧庭木聲音小了下去。

“可惜什么?”

“可惜這樣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家里那些無端而來的過分寵溺和外界斬釘截鐵給他套上的‘廢物’的帽子給毀了。”

“可惜他寫文無數(shù)還是拯救不了人心,還是撼動不了固有的人性,還是敵不過罪惡的劣根性。”

“可惜這世界上那么多的閑言碎語都不能用筆墨阻擋,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砸向了一個本來可以驚艷世界的人,并且還順手給砸塌了通向光明的洞口,封死了重頭再來的路。”

顧思年和顧伴沉默不語。

他們雖然時不時下個山,卻也不過是買點零食玩具,真正說要接觸這個世界的背面,還真的沒有。

顧庭木看著他們,道:“這世間人心險惡,你們也不能總躲在木偶屋的美好甜蜜里,以后你們會懂的。”

顧庭木不知道,他們真正理解這世間人性淺薄人心險惡的教訓(xùn),是用他,顧庭木,的命換來的。

“然后呢?”顧思年決定不再繼續(xù)思考這個沉重復(fù)雜的問題。

“后來扶桑就死了。”顧庭木頓了頓,“沒有原因。”

“沒有原因?”顧伴吃驚道。

“準(zhǔn)確的說,是不知道原因。”顧庭木語氣突然的沉重,“到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誰殺的,但是因為他死的時候,樓童與樓冉正好下山買菜,冉冉回去照顧婆婆,整個木偶屋里只有我和他,外加無數(shù)的木偶。”

顧思年和顧伴不知到底說什么好。

這種誤會是洗不清的,因為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理由,只有顧庭木沒有。

而顧庭木對此做出的解釋是,他當(dāng)時正在制作木偶,很專心,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這個理由對于顧思年和顧伴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代表當(dāng)時怒火沖心的樓童也能理解。

更何況,那是他過命的兄弟。

這樣的理由未免對他來說,太敷衍。

更何況,顧庭木還加了一句:“你要是以為是我,那就是我吧。”

“當(dāng)時的我也悲痛欲絕,扶桑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天賦異稟,卻從不自視清高。也許外界以為他少作詩集是一種把自己身價抬高的手段,但只有我們才知道,他真的只是因為懶。”

“悲憤讓我失去了理智,顯然我也過于相信樓童對我的信任。他信了。”顧庭木聲音慢慢低沉了下去,顯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是這樣。加之冉冉的心結(jié),我與樓童的隔閡越來越大,才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后來他就自立門戶了。”

顧庭木說完,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這些事在他心里憋了太久了,今日的坦誠,竟然讓他有些如釋重負(fù)。

“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顧伴突然打破了凝重的沉默,安慰道。

“行了,兔崽子,我還要你來寬慰我?”顧庭木笑罵道,又正經(jīng)說:“今日見到樓冉之事,不要說與旁人聽,我怕那些木偶會憤慨地暴起。”

“是。”兩人見顧庭木還能開玩笑,也放松了幾分:“那這樓冉…”

“他既然叫我一聲師傅,就還是我門下的人。”顧庭木淡淡道,“宿命之事,又有誰能改變。多糾結(jié)無益。”

顧思年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自己的以后,輕輕地嘆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只手。

順著手看去,正是顧伴。

顧思年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不過是宿命,不如讓他來做這第一個打破宿命的人。顧思年看向遠(yuǎn)方,慢慢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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