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前這些老子親手調(diào)制的酒喝完,你才有資格跟老子談原諒的事!”
“我知道了?!蹦抗庖粧?,桌子上全是那些混合了最烈的酒,但就不知道喝了會不會酒精中毒,她是不知道的——但是這晚她知道自己必須是要受一些苦頭的,但是那又怎么樣呢,這些年來,她又不是沒有受過苦頭。
穆沇還是依然站在二樓,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的灌下去,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結(jié)果他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下去。
她為孤兒院而活,為沈沂軒而活,為朋友而活,那到底這些年來有沒有為自己活過呢?
大概就是從那一刻起,這個叫做何清歡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他原本生命計劃之內(nèi),算是一個意外出現(xiàn)吧,心中為她柔軟下來,心臟為她塌陷一處來,將她裝進去。
仿佛也是從那一刻起,穆沇的人生豐富,立體了起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什么是愛?其實根本不復(fù)雜的。
穆沇叫來一個手下,放下手中的杯子,面無表情的開口:“你下去處理一下.”手下點頭說明白,替她成功解圍后,摻扶起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非常難受了,胃里幾乎已是翻江倒海,“何小姐,需要我替你打電話給你哥哥?讓他來接你?”
“不用!”縱使很難受,但是她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手機,“不要讓我哥哥知道——”其實讓沈沂軒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不過是讓他在自己和院長之間左右為難,一定會去怪院長讓自己來道歉認錯,其實沒必要為難他的。
手下叫了車,將她送了回去,同時也回報給了樓上的穆沇,可是穆沇聽完之后,眼中有了一種森冷的怒意。
沈沂軒,你也不過如此,為了保住孤兒院的地皮,而去犧牲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那些男人,沖上來,嘴里還罵著:“是誰在管老子的閑事!”
穆沇優(yōu)雅一笑,“我?!?
那群人:“——”看清楚是什么人在講話時,那群男人的態(tài)度頓時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陪著笑開口:“穆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你的——”
“女人?!蹦聸W抬眼看向他們,唇一勾,清楚的告訴他們,“是我的女人!”
“——”
站在穆沇身邊的寧子易是渾身一震,目瞪口呆,所以決定后,就是不拖延,高價買下孤兒院那塊地,送給沈家,隨后就是提出與何清歡訂婚,要她,再訂婚宴上,穆沇向沈沂軒說過一段別人都不知道的話,他問沈沂軒,“你知道我為什么看上她嗎?因為你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沈先生,你給不了她的,我給得起,既然你保護不了她,那就換我來!”
——
但,時過境遷,現(xiàn)在陪在她病床前,沒有保護好她的人是自己,握著她的手掌,心里還是一陣陣的痛,明明說過沈沂軒給不起的,他能給,可是到頭來讓她變成這樣的,是自己。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離開。”穆沇低下頭,“我把你照顧成了這樣。”
穆沇讓寧子易回了趟別墅,將自己的私人電話拿過來,充好電之后開機,聽到她一遍又一遍留給自己的留言,聽當她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傳來——
“哎,不要生氣了,我以后絕對聽話——”
“穆沇,你什么時候回來?”
“穆沇,你回來好不好——”
穆沇沉默,只是握著手機的手都疼了起來,今年,他三十歲,三十年的人生中,他從未做過一件讓自己后悔的事,因為他足夠殺伐果斷,然而這次,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