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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憤怒

第二天清早,秀云準備好了早飯放在后院大草叢里,簡單收拾了一下,由于陳木受了重傷,來親自接他的是王爺,一路上他們沒有一句話,這條路仿佛很短,他們很快到了王府。王爺帶著她來到后花園,各種珍貴的花草樹木,小石路,花叢中,假山流水小溪,置身涼亭中,別有一翻美景。王爺靜靜的看著她,因為昨天的事情,他沒有說一句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而秀云望著華麗的美景,心中起伏:“我是人,他是妖,我救他的時候也只是希望他能給我點什么奇跡,如今他治好了我的臉,只怕遲早有天會離開。她在心中這么告訴自己,轉身看著王爺“如果嫁給他也不錯。我想的終于都有了。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她微微一笑道:“王爺,你家的花園真美。”

王爺:“如果你喜歡,這里以后都是你的了。”

秀云依舊微微笑著,王爺道:“后天宮里舉行家宴,希望你能隨本王一同進宮,不知你可愿意。”

秀云尷尬到:“當然愿意。”她之所以答應是想看看啟洺會有什么反映,她想看他難過,留她。

王爺有些意外:“那好,本王命人替你準備一身新衣服。我相信那天你一定是最美的。”

秀云笑著。心里卻是高興不起來,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是喜歡這個王爺的,可現在她甚至有些反感他。王爺卻十分高興,因為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她就同意了。但是他還是擔心的問到:“昨天那位公子是你?“

秀云失落的解釋到:“他是我朋友,過些時日他就要走了。”

王爺松了一口氣道:“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本王先去處理公事。”

秀云:“王爺先忙。”

接下來的兩天,秀云除了試衣服,就是在店里幫他父親。啟洺他們受到很嚴重的傷,都需要安靜修煉。

宮廷家宴即將到來,王爺親自命令的侍女為秀云量身定做了華麗的衣服,黃金頭飾,華麗的衣裳,即使是九天嫦娥見了也要依紅妝。王爺看得有些入神,侍衛來崔促,他才回過神來,帶著秀云去宮廷。

葉谷和郎風已無大礙,他們坐在花草叢中,看著眼前的風景,葉谷嘻皮笑臉到:“沒有想到,她家還是塊絕世寶地!”

由于上次葉谷拼死相救,郎風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難得臉上擠出一瞬間的笑容,很快又恢復冷面臉,葉谷自打見他以來,還從未見他笑過,調侃到:“郎兄,我發現你還是笑著好看,不如你再笑一下。”郎風不再理他,葉谷自然是得寸進遲,用手去捏他的臉,并且玩笑道:“笑個嘛,來,再笑一個。”郎風剛伸手阻止他,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兩聲“干喀聲”,他們馬上轉頭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啟洺坐在石頭上看著他們二人,二人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靜,郎風、葉谷二人是臨時建立起的復仇聯盟,而啟洺與他們是因為秀云走到了一起。

啟洺看了他們一眼,打破沉靜的說道:“二位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葉谷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怎么,下逐客令嗎?”

啟洺:“我只是想提醒二位,那道士吞食了不少妖怪的內丹,再加上他自身習的道家正統法術,可以說是正邪他都知曉。想要對付,難。”

郎風:“難道就沒有天理了嗎?妖怪就應該任人宰殺?”

啟洺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這么恨他?”

郎風,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葉谷替他解釋道:“他大哥郎正,被道士奪丹。。。。分尸。”葉谷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他看著郎風痛苦的表情,沒有再說下去。

啟洺臉上浮現出驚咢的表情,他打量著郎風看出了他的真身,突然想起一個月前,山上一只灰狼被奪丹的場景,想來最后占便宜的還是他,要不是那個內丹,他都不可能這么快恢復刑雷留下的傷,然后化成人形。葉谷在郎風肩上拍了兩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晃了他兩下,示意他不要難過,重新振作起來,他二人完全沒有發現啟洺的臉色不對。

啟洺沒有再說話,轉身去看石頭上,什么都沒有。冰冷的說道:“這是不管飯了嗎?”

葉谷、郎風二人驚訝的回過頭來看著他。啟洺不管他們,大步向前一邊走著一邊說道:“聽說有家酒館不錯。”

葉谷、郎風二人相互看一眼,再看一下石頭上,確實什么都沒有,他們快速的跟了上去。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王爺下車掀開簾子紳士的伸出手,秀云微笑著握著他的手,緩緩下車。威嚴高聳的宮門,一排排的侍衛一動不動的站著,處處顯示著皇權的高貴威嚴,王爺扶著秀云穿過宮門來到永樂殿,外面臺階上牡丹高貴的圍繞,大殿上金碧輝黃,上方中間是天子坐的,中間是歌舞表演,兩邊按等級排列的是大臣的坐位。秀云四處環視著周圍,對這一切充滿了新鮮,心底感嘆到:怪不得姑娘們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她扭頭看著王爺,她崔眠著自己,對自己說,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他,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

此時,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大臣們也差不多都到齊了相繼坐下,王爺拉著她也坐了下來,皇上從后面走上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參見皇上,太后萬福金安。”

皇上:“各位愛聊不必居禮,今日是家宴,這些君臣禮就免了。”大臣們相繼坐下,皇上注意到了王爺,同時也瞧見了秀云,沖著他們微微一笑,秀云微笑著點了點頭,太后始終沒有看向過他們。而大臣們的眼光也時不時的投來。秀云沉浸在這輝煌里,宴會一半過去了,君臣舉杯同飲,太后說到:“今日趁著家宴,宇文將軍,哀家親自替王爺提親,不知宇文將軍可愿意”?

宇文將軍看了一眼王爺尷尬道:“太后,這?”

王爺站起來說道:“啟稟母后,兒臣已有王妃。”他說著拉起了秀云,秀云看著她也行禮到。

太后看著秀云蔑視到:“哼,就你也想當王妃,不過是個市井鄉民,連當側妃都不配。”她目光落在王爺身上繼續說到:“既然你喜歡,那就讓她當個妾吧。”

秀云雙眼微紅的看著她,突然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微笑道:“是的,太后,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一個侍女成為一國之母。”此話一出,太后面色難堪,憤怒的站了起來指著她:“你.....你.....”

大臣們嚇得一身冷汗,誰都不敢出聲,然而秀云并沒有停止,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哦,對了,這么希望王爺娶將軍的女兒,是因為當今圣上不是你的親兒子,一個侍女賣主求榮,依靠別人的兒子當上了一國之母。您不甘心,希望有朝一日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可惜你這個親兒子好像并不怎么領情呀!”

全場更加寂靜了,皇上的手都在抖,一時如同一根針一樣插在心里,王爺轉頭奇怪的看著秀云,太后心虛憤怒道:“你一派胡言,來人快把她拉下去砍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多年來處心積慮的算計,經營了幾十年如今被捅破。她一時腦羞成怒,發狂的吼著,然而皇上眼眶微紅的看著她,臺下大臣侍衛都默默的看著,誰也不敢動。王爺感受一陣陳寒氣傳來,如同站在冰窖一樣,他轉頭看著秀云,此時的秀云站姿和神情完全不一樣,唇紅齒白,精致的五官加上珠光寶氣也掩蓋不了眼底的冰冷,王爺看著突然覺得陌生,他發現自己其實并不了解她。一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秀云假裝咳嗽了一聲,然后淡定的說到:“皇上今日的家宴還要繼續嗎?”

皇上收回了目光,平靜的說到:“母后,既然王爺已有喜歡的人了,就不要再勉強他了。”皇上的聲音雖然平和,但語氣讓人無法抗拒。太后知道皇上對她有些隔閡了。強壓怒氣的坐了下來,對此事只字不提。惡狠狠的盯著秀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刮。

皇上:既然母后沒有意見了,晚宴繼續吧。

王爺伸手拉她,卻發現她冰冷異常。剛想開口,突然寒氣瞬間消失了,仿佛是他的錯覺,秀云渾身一抖,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整個人身子一軟坐了下去。王爺的手伸在空中好一會兒才慢慢放了下去。所有人終于熬到晚宴結束,王爺帶著秀云出宮,穿過走廊時,迎面走來一個丑陋的老宮女,王爺當時以為見鬼了,驚嚇到:“來人,把這個鬼東西拖出去砍了。”丑陋的宮女求饒到,王爺突然問到:“當日我在王府門口也遇見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莫非是你。”

宮女:“老奴沒有出過宮,求王爺饒命”

王爺:“要怪就怪你長的丑,拖出去砍了。”

侍衛們拖著她出去,老宮女嘴里依舊求饒著,秀云看著這一切,這一次她是真的對他絕望了,起初她是想用他忘了啟洺,那么如今她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她看著王爺,看著周圍的一切,她身上的力氣一點點的消失,她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們。王爺一路上有很多想問的,但是不知道要問什么,該怎么開口。他把她放在門口,轉身回到馬車離開,連頭都沒有回過,他的心里太亂了,今天晚上的信息讓他不知道怎么接收,一切即想真的又像假的。秀云如同行尸走肉般,一個人慢慢走回房間。

啟洺他們三人在酒館里喝著酒,本來三只妖怪不應該有關系的,就因為一個妖道相依相伴起來。起初三個人不知道聊什么,后面漸漸地有了話題,而啟洺也算是勉強有了兩個朋友。

秀云一個人虛弱的坐在家里的角落里,屋子里到處結滿了冰霜,那日湖邊的女子走到她面前蹲下,她如同夢中的一樣,用她削瘦的手去撫摸秀云的臉,然后嘴里喃喃說道:“都是天下可憐人,我也不忍傷害你,可是.....“

秀云近來見過不少妖怪,自然也不怕她,虛弱的問道:”可是什么?”

女子:“3千年過去了,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但卻從未忘過他,我快要消失了,我想見他最后一面。”

秀云:“那你為什么之前不去找他了?”

女子:“因為我被困在湖底,想離開就得找人替代。”

秀云害怕的向后縮了縮,望著她害怕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找我,我不會去的”她說完叫著:“啟洺、啟洺....”

女子:“你不用害怕,我不會逼你去,因為你會心甘情愿的去,我來見你,只是想告訴你,剛剛在宮里我附在了你身上,所以你現在元神很虛弱,我來幫你恢復元神。”

秀云看著她,半信半疑,女子看出了她的疑問,繼續說道:“你家里藏著一顆妖丹,把這顆妖丹吃了,我幫你運功化解,從此以后你至少也不在是一般的凡人。”

秀云問道:“你怎么知道?”

女子:“我之前尋找替身,去到宮里過,正好撞見了當今當后的丑事。”

秀云:“我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有妖丹”

女子:“因為我附在你身上的時候看見了你的記憶。”

秀云拿出盒子里的妖丹,她看了看女子,有些遲疑,但還是把它吞了下去。一陣寒冰覆蓋了整個房間。

翌日,秀云,恢復了以往,來看啟洺他們三人,只有啟洺一人在,他們二人已經回到店里了。秀云看著啟洺關心到:“你傷好了嗎?謝謝你救了我。”

啟洺回到:“早就沒事了,今天帶你出去到處走走吧。”

秀云驚訝的看著他道:“為什么?”

啟洺:“我說過,要帶你遨游九洲的。”

這句話讓秀云瞬間忘記所有煩惱,她突然非常后悔自己陪著王爺去宮里,她開始鄙視自己,內疚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跟爹說一聲。”她高興的跑到前院,王樹正在收拾著東西,秀云好奇的問到:“爹,你要去哪兒?。

王樹:“藥鋪里缺幾味藥,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采到。今天不用去藥鋪了,你在家里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

秀云上前搭了一把手把竹框推在王樹軍的背上,關切的問道:“爹,要不我陪你去。”

王樹:“不用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呆著,別東跑西跑了。“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覺得她變了很多,不僅臉上的胎記沒了,還突然多出一個王爺來,最近他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看著秀云,心頭越是擔憂。

秀云連忙跑到廚房用紙包了兩個饅頭出來,放進框里,擔心的說道:“爹,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王樹看了她一眼,應到:“嗯。我出門了。”說完轉身離開,他想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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