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沈欣然的暗示，嬤嬤恭敬開囗“如若老夫人，心甚念二老爺，容奴婢走一趟。”

“你說的對，這急性子說改大半輩子也沒改過來。那就嬤嬤你走一趟吧。”沈孟氏為了怕自己有損沈家顏面，規矩也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知道自己急進了。

沈孟氏其他都挺好，就這方面，較固執頑固，自己兒子再不會，也是自己生的，年老了，想不過的便是團團圓圓一家人和睦相處，生活才是真正的和諧美滿。

嬤嬤領命，剛想去請沈有財，迎面跑來一小孩。將沈李氏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這勞碌鬼，病撈鬼，造反了不成，都死干了，還有那個老不死，也死嗅了不成，全死干干了，不知道我沈二房回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這個剛學完又跑來一個，簡直是現場直播，將他們的話一字一句復述給沈孟氏她們聽。

是的，這是沈欣然提前安排的，她料到他們會說難聽的話，可沒想到說話那么惡毒。聽到都恨不得捂她幾個大耳光。沈欣然眼中閃過冷意。

連帶對沈孟氏也有微詞，希望她聽到這話，看透沈有財一家，到時如果他們來犯，就別怪她心狠手毒。奶也沒臉給。

“她將舊屋翻了個遍，說沈婆婆命硬克父克兒克孫最后克死自己。又到三叔屋，罵三嬸，讓三叔當絕戶，到死也沒人給送終，說三嬸娘沒臉在世，為三叔陪葬。說大伯就是一勞碌命，一樣是……”

“夠了，你們先回去吧。”沈滿氏開口打斷，等他們離開，已淚流滿面，失聲跪在沈孟氏前一臉決絕。“娘，我沈滿氏冠夫姓，從入沈家門，伺奉公婆不怠慢，對兄嫂叔弟，尊敬相待，在沈家勤勤兢兢，終不敢放松，唯一對不住相公的是未能為相公留一后。除此外，自問無愧于天地。可為什么同為妯娌的沈李氏為何如此詛咒于我三房。

我滿娘在此起誓，這沈家有我無她，有她，滿娘在此墾請相公放我一字休書，讓女兒隨我，老死不相往來。娘，兒媳言明于此，實乃大逆不道，可兒媳憤憤之怒，意難平。”說完便叩首，灑淚離去。

剛聞詢來的沈若然剛剛好看到沈滿氏淚灑滿臉離去。“娘…爹…”想去追，沈有壽也焦急追出，可身體不好，剛剛走到門口便大喘不過氣來。

“娘，兒媳也不孝，一想到她，我就想到我可憐的小然，老天天佑，如若不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以三弟妹一致。娘，對不住了。”說完也離開回自己家了。

沈欣然懵，這后續發展讓人措手不及，事情怎么就這么走向了。不過這樣也很好，省事。可想也知道沈二房人品有多好。希望他們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順。

沈二房說的話，如果真有神明，天打雷劈也不為過。

沈孟氏也很氣，對沈二房也是心灰意冷了，這沈李氏可真是好樣的，字字句句說到人心坑里去。那傷割那里，刀刀見血，下下灼心之痛。

“以后你們就說我禮佛，慰告沈家列袓列宗。”沈孟氏說完，像是老了十年，挻直的身軀也彎曲了許多。想必也是看透了自己的二兒子，說的話真是字字誅心，穿心寒。

用前世的話說，你用槍對著我胸口狂開了幾槍。痛徹心菲！

這事好在，痛得夠徹底，傷得夠遍體磷傷。

沈欣然覺得她這時不加把勁，都對不起沈二房一家在作死的道路越來越順暢。

“你忙去，我去看一下你娘。”沈有壽在兩女兒的攙扶之下，回到家里。

“嗯。”沈若然拉著沈子然的手便將空間留給自己的爹娘。

“二姐，我不喜歡二叔回來啊。”沈子然咽哽說完，便失聲痛哭。心痛二伯娘詛咒她們的話，害怕過以前的生活。她現在很幸福，不想別人破壞她一家幸福開心的平靜的生活。

“不會的，姐姐會保護你，保護娘，保護我們的家，誰都不允許破壞我們現在的生活。”果然，就是因為他們一家。濃烈的恨意從沈若然眼中并出。

她已不是以前那個因為生存而任人欺凌而選擇息事寧人的沈若然。為了家人，她什么都不怕。她的家由她守護，破壞者，必究誅。

“她罵我們，罵爹，死了，光。”雖然悲傷到無法言語，沈子然依然堅強地表達所想表達的。

死，對她來說太過于敏感了，只因父親身體孱弱，打小便聽到這種詛咒式的話。從小她在心里便惶懼這一天的到來。以前忘了有多少次，她悄然府在父親的胸口，聽他薄弱的心跳聲，用此來切身感受父親每次都安然醒來。

她有多害怕，她是一個沒爹的孩子。她常聽二伯娘說，等爹一死，娘便是寡婦，便會跟別人走。她們姐妹便會被賣到深山給別人當媳婦。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吃不飽穿不暖，會挨罵挨打，還不能見家人。

“不會的，相信姐姐，你所害怕的都不會發生的，有姐在。”沈若然強忍眼淚，安慰。她知道她不能在妹妹面前失控。現在她都想沖到舊屋，與他們一家同歸于盡算了。可家里還需要她的保護，為了那些人，不值，不值得陪上自己的一生。

“姐，怕，怕怕。”這都好好的，為什么他們要回來。沈子然好恨呀。

“不怕，有姐姐在，爹娘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我們去找寶妹好不好，去大伯家好不好。”沈若然輕撫著，輕擁抱微微顫抖的妹妹，轉移注意力說。

沈二房一家就是剛有記憶力沈子然的惡夢麾，從自有記憶以來，不懂分善惡，便一直被他們灌輸這令人心懷不揣的惡意。如若她不是一直被愛包圍，那么會形成怎么樣扭曲的性格及價值。一見

如果他們一直不回來，一回來不那么惡毒，那么也許現在這么幸福的生活，她便永遠不會憶起記憶深處的聲音。

“嗯。”沈子然主動牢牢抓住沈若然的手，似乎這樣便不再害怕，也不再徘徨，不再驚恐。抓住姐姐的手，不放。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沈若然牽著沈子然來，沈欣然剛從沈吳氏房間出來。對她們輕搖頭，示意她們先不要出聲。移歩到曲尺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