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軍隊常年征戰,已經磨礪的像一把鋒利的劍,而塞恩,就是這把劍的尖端,直插向帕拉斯的喉嚨。
一旦城門失守,帕拉斯就會任由諾克薩斯軍隊燒殺擄掠,連年海上貿易帶來的金融收入,則成為諾克薩斯的囊中之物。
亞索在雙方的交戰處,半蹲著身子,蓄勢待發,對塞恩勾勾手指頭,挑釁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他真的可以嗎?要不我也一起上。”艾瑞莉婭道。
燼伸出手阻攔,道:“給紳士一個表演的機會,而且,戰死沙場什么的,不一向是你們軍人的榮耀嗎?”
“不,他不是軍人。”艾瑞莉婭默道:亞索是和我一樣愛國的人,但愿.....他可以活著回來。
塞恩的鼻孔中冒出一陣白色的氣,身體周圍再次形成一圈護罩,死亡帶來的靈魂已經足夠,它的靈魂熔爐正在愉悅的燃燒。
“是你,搶走了我的獵物!”
“現在,又跑來送死!”
亞索陡然一笑:“怎么,不允許嗎?”
“吼!”
一道沖擊波帶著艾歐尼亞士兵的殘尸向亞索撲來,亞索用風墻格擋,身形向旁邊跑去。
“你這個小螞蟻,看你能往哪里跑!我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然而塞恩很快就傻眼了,這個小螞蟻轉眼就不知道用什么技能,劃過好幾十個士兵,跑到了幾百米開外。
“這,到底是什么能力?”
“為什么這么厲害!”
“哼,不管他了,繼續攻擊這些艾歐尼亞的崽種!”塞恩遲鈍的大腦發出了最正確的指令,往帕拉斯的城內發動攻擊。
那些艾歐尼亞的士兵就像豆腐一樣一碰就碎,要比那個滑不溜秋的家伙好殺的多。
“可惡!”亞索回過頭,隨手刺死旁邊的一名小兵,看向城門處的那個大塊頭,自己是戰士,可不是逃兵!
本來是想將對手引出來戰斗,防止波及到城內,沒想到一下子引過頭了。
亞索用踏前斬再次“游”了回去,來到了塞恩的背后。
塞恩突然轉身。
“砰!”巨斧落到亞索的身前,擦著身子貼臉而過,亞索的褲子被切成兩半,風吹動著下方,帶來一陣涼意。
“好危險,沒想到這個大塊頭這么精明。”亞索感到心臟猛烈的跳動,剛才只差那么一點點,自己就真的被分為兩半了。
自己和塞恩戰斗,是因為知曉它的秘密,靈魂熔爐已經驗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這個問題,也可能就是這樣解決!
亞索看向插在塞恩頭上的匕首,一腳踩住斧子跳向塞恩的肩頭,但是塞恩猛的一甩,將亞索摔到了地上。
重拳猛然錘下,亞索側身翻滾,躲開了塞恩的攻擊,用手拉住塞恩的肩頭,身體像彈簧一樣借著肩頭的拉力,再次趴到了塞恩的肩膀上。
斯維因在后方瞇眼冷笑:“長槍兵投擲長槍,把那個男人給我戳成塞子!”
長槍對人類的肉體可以造成致命傷害,但是對塞恩,最多只是打出幾個比較深的印子罷了。
亞索感受到背后猛烈的風聲,他頭微微斜轉,無鞘之劍重重一揮。
“背對疾風吧!”
風墻將沖擊過來的長槍全部擋在外面。
心中還在驚嘆于每個技能都是神技,左手卻早已握住了塞恩頭頂的匕首。
“這把封印匕首沾有嘉文一世的鮮血,目的就是為了讓塞恩分清敵我,那么,現在我把它拔下來呢?”
“呲!”
盡管匕首插的很緊,但是亞索作為一名劍客,力量也比一般壯漢要強大的多,所以這樣的力量下,足以將匕首拔出。
斯維因的心臟猛跳,幾乎目眥欲裂:“他、他、他竟然知道這個秘密!”
不可能啊,這把匕首,是自己親自插進去的,能看到的,都是諾克薩斯最核心的成員!
“啊!啊!啊!”
一向無視疼痛的塞恩抱著自己的頭顱慘叫,身體使勁晃動想要將亞索甩到一邊,亞索借著力道往外飛身離開,落在地上,看著塞恩的變化。
它用頭猛烈敲著地上的石塊,黑色的血液滴落,狀態就像瘋了一樣,大地都開始震動,地面的石頭一抖一抖,仿佛地震一般。
突然,塞恩轉過頭,雙目注視著亞索,聲音即嘶啞又陰沉。
“你解開了我的封印,我要謝謝你!”
“現在,我同意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塞恩再次使用蠻橫沖撞,解開封印后,它變得更加瘋狂與暴躁,仿佛理智已經被逐漸淹沒了。
亞索連續施展踏前斬,塞恩在途中撞死了不少諾克薩斯士兵,這已在他的預料之內。
“塞恩,我們是戰友啊!”
“塞恩,你怎么能對我們出手!”
“哼,戰友?敵人?關我屁事!統統都要死!”
在塞恩的眼中,那只螞蟻已經成為了討厭的蒼蠅,不斷在前面嗡嗡的飛著。而曾經的戰友,心中似乎已經沒有什么顧忌,不會再一起殺他們的欲望,就出現頭疼欲裂的感受了。
亞索的身形就如同在英雄聯盟游戲中那樣飄逸,有小兵的地方就能不斷移動,他的目標,就是將塞恩引向諾克薩斯的大部隊中,讓他不分敵我的進行大范圍打擊。
很顯然,他成功了。
塞恩最終失去了亞索的方向,而是隨著慣性來到了斯維因的面前。
“斯維因,你根本沒資格當統領!”
塞恩張著大嘴想要啃咬斯維因的軀體,斯維因向后猛地跳動,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帶來的戰爭機器竟然會調轉矛頭向他沖過來。
那把匕首可是一級軍事機密,知道的人加上自己也不會超過三個,為什么會有艾歐尼亞的人,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匕首拔下來!
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這不可能!
斯維因心中在滴血,不斷躲避著塞恩的攻擊,然而塞恩就像看見仇人一樣對他出手。
確實,塞恩所效力的伯納姆·達克威爾將軍正是被自己殺死,所以,一旦沒有了封印匕首的壓制,這個仇恨就會占據塞恩的心智。
“怎么會?怎么會!護駕!護駕!”斯維因再也無法維持統帥應有的從容,剛剛被劫打空了法力的他也無法正常應對塞恩的攻擊。
站在城墻上的艾瑞莉婭瞪大了眼睛。
艾歐尼亞的士兵們伸長了脖子。
諾克薩斯的軍人們回頭張望。
亞索坐在地上吹起了笛子。
只有斯維因在狼狽的逃竄中挨揍。
“我咬死你!”塞恩張開大嘴一口咬在斯維因的大腿上。
“咔嚓”一聲脆響,骨頭碎裂的聲音第一次如此清晰,斯維因曾是一個瘸子,依靠惡魔之力補全自己的身體,如今,他再次瘸了。
后營起了內訌,諾克薩斯的劍尖被折彎,士兵們就失去了士氣,兵敗如山倒,可不是光說說那么簡單。
艾歐尼亞反抗軍士氣大振,每一劍的揮舞中都帶著神氣,他們的眼神向諾克薩斯軍隊后方瞟著,仿佛在說:看啊,你們的統帥都身陷絕境了,還有膽量和我們打?你們靠什么贏?
艾瑞莉婭轉移視線,看向那個坐在戰場邊緣的亞索,吹著笛子還抬頭看天空的云,他悠閑的像是一只小鳥,以至于很難想象,當前的局面是他造成的。
“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美,真希望,他能成為我的作品。”燼的聲音不適時的出現,聲音病態中帶著執著。
“你要動他。”艾瑞莉婭轉過身來,絲毫不容質疑地道:“我不介意現在一刀把你殺了!”
“別激動,女士。”燼往外挪動了一步,“我接受艾歐尼亞長老堂的支助,獵殺這樣一位英雄,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戰火從城內燒到了城外,斯維因的士兵們終于控制住了塞恩,似乎是斯維因施展了什么魔法。
“全軍撤退!”斯維因不甘的舉起手號令全軍,手背已經被鮮血覆蓋,他瞳孔微縮,盯著那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男人。
“這次戰爭只是一個開始。”
“我會讓你們付出最大的代價,我保證。”
斯維因拄著拐杖,轉身帶領著雜亂的部隊撤離,蒼老的背影,就像一位悲傷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