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案件的調查,女孩的可疑之處越來越多,陪審團也開始懷疑女孩的行為。
李笑雙手環著胸,面對一直流淚逃避問題的女孩沒有分毫惻隱之心。
法庭上李笑步步緊逼,即使窮兇極惡也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年紀,她開始慌亂,慌亂之下的言辭語無倫次。
“平時你的父母不允許你外出晚歸,為什么案發當日你不顧父母的怒火執意和同學聚會?”
女孩只是抽泣哭了一分鐘,法官無奈敲了法追說道:“原告你必須要回答辯護方律師的問題。”
“我被他們辱罵心情不好,我只是想和同學待在一起不想回家。”
“據你的同學說案發當天聚會是你買單,你特意訂了離家很近的餐廳,聚會時你的同學說你有兩個小時不在聚會處,你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李笑走進郝芝萱,發現兔子的獵犬般緊咬住她的脖子,郝芝萱呼吸困難。
“我,我只是拉肚子,在廁所。”
“拉肚子能連續兩個小時,中間沒有時間回到聚會?”對于她的虛假證詞李笑微微一笑,轉身對法官大人提出要求。
“法官大人請請出我的第六位證人。”
法官點頭。
證人上場李笑徐徐漸進的提問他,與對待女孩的態度天壤之別。
“請問您是什么工作。”
“我是藥店的老板。”
“請問案發當天也就是上個月5號,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女孩?”
“我見過,她來我店里買安眠藥。”
“你為什么記得那么清楚?”
藥店老板陳思了一下說:“安眠藥是屬于處方藥,有嚴格的限制,最多賣兩片,可是這個小女孩求了我很久,說她壓力大經常失眠,我一時沒忍心就多賣了她幾片。”藥店老板心虛的低下頭,其實女孩給了他很多很多錢。
在藥店老板出現的那一刻女孩心慌氣短,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張酒吧的照片,李笑能夠順藤摸瓜查出這么多事情,是她大意失荊州了!
李笑突然將矛頭指向小女孩:“你買那么多安眠藥做什么?”
“我經常失眠,所以。”她只能硬抗到底,死不認賬。
李笑拿著尸檢報告,手指敲打文件,心里到有些佩服小女孩的定力,應該給她一些刺激。
“你說你經常失眠買安眠藥,但是你的家中卻沒有搜出安眠藥,它們去哪里了?”
“我扔了。”
李笑高聲喝到:“你撒謊!”
跟李笑對戲郝芝萱一直被李笑引領著,她就像附屬品演不出自己的特色,越是想拼戲越迷失方向。
郝芝萱眼里的一絲陰暗雖然不符合劇情,paper卻覺得很好,惡魔被逼到墻角露出了利齒企圖反擊,她表達的很到位,難道突然開竅了?
“尸檢報告中顯示你的父母體內殘留苯二氮卓類藥物也就是安眠藥,你買了那么多安眠藥是借著聚會的幌子潛回家中,在生你養你15年的父母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藥,然后殘忍的將他們殺害,是不是!”
臺下不只一次聽到李笑將女孩推向兇手的位置,而這一次更多人被她說服。
“我沒有,就算我有安眠藥也不代表我會殺人,他”女孩指向被告男孩“他也有一瓶安眠藥啊!”
果然急于擺脫嫌疑她露出了破綻。
“你怎么知道他有安眠藥!”搜查被告人房間的時候確實發現了一瓶安眠藥物,女孩是怎么知道的?李笑勾起唇角,狐貍急了。
“我,我,是他告訴我的。”越慌張越凌亂,她的謊言破洞百出,法官皺了皺眉心。
見過各種刑事案件,卻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嫌疑人,她還只是15歲的孩子啊!
“你胡說,小爺我睡眠很好從來沒有買過安眠藥,更沒有跟你說過!”這段時間被告人經歷了煉獄般的生活,從衣食無憂的混世二祖變成了殺人狂魔,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盡頭。
李笑的出現為他帶來了一片光明。他從來沒有那么渴望的激動,他想活著。
“肅靜!請雙方當事人控制好情緒!”法追的清脆聲敲的女孩內心恐慌。
“請問我方當事人,你是否將女孩帶回過家中?”
“沒有。”男孩搖搖頭,隨后想到了什么又說,“帶回過一次,她死活不答應我的追求有一次說想看看我的家境,我以為她是拜金女為了顯擺就帶她到我房間轉了一圈。”
李笑點點頭,繼續追問女孩。
“你一直討厭這個男孩,對于他的追求唯恐不及,為什么主動要去他的家里?”
“因為好奇。”她咬了咬嘴唇,內心越發冰涼。
“不,不是因為好奇,是你蓄謀已久的計劃,你將安眠藥放到他的臥室,又采集了他的頭發,你要讓這個喜歡你對你真心真意的男孩成為你的替罪羊!”
臺下嘩然,女孩單純的外衣一層層被撕開,內心里居然住著嗜血的魔鬼。
“被告辯護律師我的當事人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請不要誣陷一個花樣少女!”
“十五歲的孩子?呵呵她嫁禍他人可是輕車熟路。有請我的第七位證人!”
隨著證人的證詞女孩經常嫁禍同學的行為被揭露出來,臺下的人都在陳思女孩做案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女孩殺死了一家人她就太可怕了,不僅思維嚴謹,反偵察能力強,還可以找到替罪羊,細思極恐。
“肅靜!”法追的響聲讓喧鬧的法庭恢復了安靜。
李笑細高跟踩在地上的咯嗒聲異常響亮,她一步步走到女孩身邊,每一步帶著不可褻瀆的威嚴。
“你殺害了將你帶到這個世界的雙親,殺害了你還在襁褓中還未感受這個精彩世界的弟弟,嫁禍給真心追求你的男同學,你一手將身邊的親人朋友推入死神的懷抱,你可知道你對面的這個男孩”李笑指著她的辯護人程旭眼睛凝視著郝芝萱“他將背負的是怎么樣的人生?他的親人面臨的是怎么樣的生活,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和人性?!”
“我沒有良知人性!是他們逼我的,十五年來我得到的只有辱罵,什么父愛母愛呵,還有程旭仗著自己家里有錢到處玩弄女孩,天不給我公道,我自己......”
“被告辯護律師提出的證據只是猜想,并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我方當事人,我要求休庭。”意識到女孩被李笑的話逼出真相,老律師嚴厲的打斷女孩的話。
休庭后,李笑走到老律師面前靜靜的看著他,他有些心虛,作為律師他有責任幫助他的辯護人。
“你明明知道真相如何。”
確實那些只是無用的證據,女孩子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證據,李笑只能擊潰女孩的心理防線,可這個老律師卻從專業的角度打斷了她的盤問。
“我只知道我是她的律師我有義務幫助她。”
“幫助一個惡魔,殘害一名無辜的少年,你的良知呢?”
“我是律師!”早知道當初就不接受這個案件,他只是不服氣李笑在律界的名聲,想親眼看看這名大律師如何為必死之人辯護而已,卻沒想到把自己推上了倫理道德與職業道德雙重的火爐上炙烤。
“你的當事人小小年紀就滅絕人性,放虎歸山你想到過后果嗎?”
這樣殺人如麻的女孩被釋放,她會更成熟更懂得隱藏自己,她將來不會危害社會嗎?
老律師也考慮到這點,手顫巍巍的扶了扶眼鏡。
李笑留給老律師思考的背影,他內心越發不安,他輕聲問女孩,“告訴我,你的父母和弟弟究竟是誰殺的?”
李笑縝密的思維邏輯動搖了原告律師的立場,他看了眼身邊的小女孩,身上范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
“法官說是程旭,難道不是他嗎?”
她哭腫的眼睛流露著生無可戀的悲傷,原告律師稍稍堅定了信念,眼前的小女孩多么可憐啊,她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對方辯護律師簡直喪心病狂竟然將女孩推進深淵,他看了看流淚的小女孩,對,一定是這樣。
“cut!今天就到這里。”彼得揮揮手,雖然對郝芝萱還是不太滿意,但他也知道這是她的極限,如果沒有李笑的對比,郝芝萱演技還過得去,一經對比李笑的演技簡直吊打郝芝萱。
李笑呼出了一口長氣,還沉浸在劇情當中,她甩了甩胳膊放松神經。
劉異同已經在片場外等待許久,李笑結束拍戲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四個人來到預訂好的餐廳。
paper有些不敢看王凌璇,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心了卻不知如何開口,所以故意冷淡她等著她放棄,卻沒想劉異同要來探班。
“最近很忙吧?”李笑給劉異同夾了菜,目光卻落在paper無動于衷的臉上,唉,看來他們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
“還好,你呢,拍戲累不累?”好久沒見她,手頭工作稍微清閑了些就訂了機票來看她,她的演技更自然純熟,睿智冷靜的女律師演繹的淋漓盡致。他也要多多努力才能匹配她。
“你都瘦了,paper你們又沒好好吃飯?”
“啊?啊....”被點名paper有些失魂落魄。
“他的心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王凌璇瞪了一眼心不在焉的paper,這副逃難的樣子到底做給誰看。她雖然深愛他卻不會死纏爛打只想他有話直說而已。
桌子下李笑踢了一腳王凌璇,王凌璇悲傷的看了李笑一眼搖搖頭,可能他們的故事就要結束了,她很痛,卻不能怪罪什么,畢竟她真的不夠優秀,長的也丑。
“李笑姐,劉前輩你們也來吃飯嗎?真是好巧。”
郝芝萱和她的經紀人走到李笑的桌邊,paper更加心虛的低下頭。
“是啊,一起吃吧,人多熱鬧。”
“好,我也想和李笑姐劉前輩取取經。”
李笑只是隨口而出客氣的邀請,沒想到郝芝萱真的和他們共進晚餐。
對于突然出現的郝芝萱劉異同心里不悅,卻也沒說什么繼續給李笑夾菜。
“李笑姐好羨慕你,劉前輩真是太體貼了,我就沒有人疼沒人愛。”
paper的臉通紅,察覺他的異樣王凌璇忍不住刺了郝芝萱一句。
“不是有陳倉嗎?”
氣氛突然很冷。
“嗨,那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的。”
郝芝萱的鞋尖輕輕的蹭著paper的腿,paper腿躲開她的騷擾,低頭吃著飯,新歡舊愛齊聚一堂,還真不是滋味。
陳倉的話題實在不適合繼續講下去,幾個人安靜的吃著飯,時而郝芝萱的經紀人開開玩笑,還不算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