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竟然搶了劉異同演唱會獨舞？她怎么還不滾！”

“28歲的老女人了還在伴舞，這么大年紀了還跟我們搶飯吃，也不害臊。”

“聽說陳少要包養她，跳了10年依然是個伴舞，最后也只剩下爬床這條路了吧。”

“說什么為了夢想堅持，我看就是想一夜爆紅，找個富商嫁人。”

“這種女人都不知道是幾手貨了，陳少也能看得上，除了臉蛋好看，身上的皮都松弛了吧？”

“李笑早該滾了。早點嫁人生孩子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咸的汗水順著李笑光潔的額頭流進她的眼睛里，她被苦澀的汗液刺激的微瞇起眼睛，平時覺得溫和的燈光此時竟然如此刺眼。李笑疲憊沉重的靠在墻板上，她早已經習慣別人對她的惡意揣測，被富商包養，巴結明星，為了紅不擇手段，他們就好像長了火眼金晶能看透人的靈魂，詆毀謾罵造謠生事是她們最愛的事情，李笑從來不屑解釋什么，蒼蠅豈能看得懂雄鷹的驕傲。

“李笑笑，你對未來有什么打算嗎？”回憶起自己的編舞導師剛剛的問話，李笑苦澀的皺起唇角，老師每次的欲言又止她都懂得其中的思量和尊重。

“米導，我還想繼續。”她低頭看著跳了十年的地板，有很多人都不懂的堅持，到如今在她心里或許只剩一個偏執的念頭，因為放棄意味著什么，她沒有勇氣去嘗試。

米導皺著眉頭思索著該如何勸阻這個執拗的女孩，幾次張口卻又說不出什么，李笑笑遭遇的非議已經很多了，難道我還要去摧毀她那不切實際的夢想嗎？

“你已經28歲了，你知道對于伴舞來說已經并不適合，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開始下降，如果在堅持下去很可能………”米導的話沒有說完，他的目光落在李笑笑的右腳上，再堅持下去可能會有損健康，他不希望堅韌的生命遭受無盡病痛的折磨，她還年輕。

李笑知道米導未說完的那些話是什么，28歲了，很多這個年紀的舞者慢慢退到幕后或者干脆離開行業，李笑不自覺的扭了扭僵硬的右腳。那次拉傷事故讓自己也后怕，怕從此告別這個舞臺。

李笑抬起頭，淺淺淡淡的笑了，米導的直接和那些輕視的流言不同，他是真心愛護自己這個弟子，她更知道這是米導委婉的勸退。

“我會安排你做些幕后的事情，劉異同的演唱會結束后你就退役吧。

“米導……”

后來自己說了什么，米導說了什么她忘記了，大腦如光速旋轉的陀螺突然停止，李笑扯出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恥笑，她盯著熾光燈努力給自己心里建設希望。手緊緊的攥著礦泉水瓶，擠壓變形。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李笑姐！”一聲清麗的女高音釋放了李笑的神經，她的陰暗面迅速爬回心底最深處，她揚起清淺的笑容，有點寵溺的看著發出愉快聲音的王凌旋。

王凌旋勾肩搭背的幾個小女孩歡快的跑到李笑笑的周圍，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劉異同的演唱會場地，興奮的仿佛要登上國際舞臺。

“笑笑姐啊，你沒去太可惜了，你知道那舞臺有多炫、多潮、多酷嗎？天呢是我這輩子經歷過最好的舞臺了。”徐向彤陶醉的靠在同伴的肩膀上，眼光中還帶著的憧憬。郝芝萱推開徐向彤的頭，湊到李笑身邊。

“笑笑姐，我們在后臺看到劉異同了！他本人比視頻里瘦多了，也帥多了，好有氣質啊~”

“是啊是啊，劉異同真是我夢想嫁給的男人啊。”男明星一直是女伴舞永久不衰的話題，這邊討論他們的身世，那邊討論他們的擇偶標準。語言的熱烈和挑逗令十幾歲的小姑娘歡欣雀躍。

李笑拍了拍徐向彤的頭頂，小姑娘嘟著嘴巴思索著什么，單純又可愛。

“笑笑姐，聽說米導找你了，說了什么？”李笑勾起唇角，如果說這群小丫頭里，誰最能將話題引向敏感，誰最會刺痛別人的內心，非李凡兒莫屬，有心機卻顯示的有點缺心眼。

“米導勸退我，說我已經不適合伴舞了。”

“天呢米導太無情了吧，他明明知道你的堅持，他干嘛去破壞別人的夢想啊。”李笑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凡兒，李凡兒慌張的挪開眼光，小了10歲的心機顯得有點可笑。

“我覺得不是這樣的，米導是好心，李凡兒你不要挑撥！”王凌旋厭惡的瞪了一眼李凡兒，毫不遮掩自己的討厭。李笑輕輕的捏了捏王凌旋的手，不要太給人下不來臺階，這一行暗潮洶涌此起彼伏，李凡兒這點小伎倆簡直蒼白的可笑又可愛。

“就你是好人，我是挑撥的壞人，笑笑姐堅持了10年的伴舞生涯，米導讓她放棄，笑笑姐怎么能甘心！”李凡兒臉色怒紅，她是真的覺得李笑就是個笑話，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還跟一群18、9的女孩搶飯吃，跳了10年了依然還是個伴舞！偏偏同行中很多人都喜歡李笑笑，到哪里都有一群朋友叫著笑笑姐，可笑，她都想叫她笑笑姨。

“你們倆不要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啊，笑笑姐有自己的決定，我們都支持笑笑姐。”三三兩兩的小姐妹開始打圓場，氣氛一度尷尬，就是劉異同也引不起小姐妹們的興致。紛紛去練舞。

王凌旋氣的直咬牙，她討厭那些明里暗里諷刺笑笑姐年紀的人，笑笑姐一直都很照顧這些年紀小的妹妹們，一遍一遍的指導他們動作，只要有笑笑姐的舞臺，伴舞群的舞蹈都格外整齊，可就有那么多白眼狼看不得別人的成績，只會嫉妒的亂吠！

“那個，笑笑姐啊，如果你真的，真的選擇退役，以后打算做什么？”徐向彤小心翼翼的問著。

李笑揉揉了有點發僵的右腳，心里暗道：這是我能選擇的問題嗎，米導雖然委婉，但他的決定就是圣旨。不過是讓對方能夠體面。

“不知道啊，可能會退到幕后吧。”她對舞蹈有著近乎瘋狂的熱愛。

“笑笑姐，聽說陳大少在追求你，你有沒有考慮過？”徐向彤戳了戳李笑骨質均勻的手背。不管笑笑姐年齡多大，背景多差，也不能掩蓋她是絕世大美人的事實，就是太不會運用自己的優勢了，錯失了很多很多機會，也得罪了很多編劇、導演、富二代之流，要不然她早出名了。

“徐向彤你三觀能不能正一點！你想被富二代包養你自己去，笑笑姐根本不是你這種人！”王凌旋又瞪起了圓眼。誰不知道陳少早已經結婚了，還是那種最狗血牢固的政治聯姻。

“我哪種人啊？你好像多偉大圣母一樣，我只是一個建議而已，你不同意干嘛侮辱我啊~”眼見兩個女孩斗雞一樣各自炸毛，李笑笑頭疼的扶額。

“你那什么狗屎建議，你安的什么良心？”

“就你把笑笑姐當姐姐啊？我一樣很關心她，陳少可是金玉滿倉集團的少東家！金玉滿倉是什么你知道嗎？世界各地的高品質的黃金、玉石大部分出自他們家，陳大少對笑笑姐還蠻有意思的，兩情相悅你管得著嗎？”

兩個人激烈的對話立馬引來少女們的關注，他們多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今天終于被李笑笑兩個好友坐實了。

楊童舒甩的手巾啪啪響，“嗤，想上陳少床的人不少，她算個什么東西敢大言不慚的說兩情相悅，也不看看自己兜里多少錢，可真是笑話。”

“楊童舒……”李笑笑拉了拉凌旋，王凌旋也知道再說下去就是對笑笑姐的人身攻擊，這群女的最擅長冷嘲暗諷。她很后悔把矛頭引向了笑笑姐。她帶著歉意的看著笑笑姐，笑笑姐還是那么溫和的含著笑，頭靠在墻板上沒有半點不開心，也沒有半點反駁。

“徐向彤你還是不要多說了，不管我們說什么王凌旋都覺得我們再坑笑笑姐，她是天大的好人，我們都是綠茶婊。”李凡兒冷哼一聲，一副隨時展開爭吵的架勢。

“閉嘴李凡兒，無論我出的什么主意是為了笑笑姐，不像你只會挑撥離間。”王凌旋聽到這個話，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徐向彤還算個好東西，把她從黑名單拉出來勉強算朋友。

李笑全程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這讓楊童舒很不爽，憑什么她得到那么多有權有勢的人青睞，又憑什么拒絕了那么多人還沒被踢出這個行業。就因為那張漂亮的臉蛋嗎？

“徐向彤沒有說錯，做了陳少的女人S市一套公寓是不會少的。哪怕是一夜情陳大少給的安撫費也夠你吃幾年的了，何況李笑笑你應該不止一夜吧。”楊童舒捂著小嘴，譏諷的笑著。周圍的女孩有低著頭尋思的，有竊笑的，有擔憂的，不一而足。

“哦？你被他睡過？嘖嘖嘖……你長成這樣子也就是半個夜吧。”李笑只是懶得計較，并不代表沒有被激怒的底線。

“李笑笑！不要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到要看看你最后會不會爬誰的床，上位！”

李笑甩開了礦泉水瓶砸在楊童舒身上，她驚叫了一聲，慌忙找著紙巾擦身上的水，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臟話，李笑笑一把抓過她纖細的手：“你，”李笑笑犀利的目光看著四周喜歡造謠生事的女孩“你們，如果覺得無聊可以拼命練舞還能扎實自己的功底，平時當你們小孩子說點酸話懶得計較，還蹬鼻子上臉了啊！18、9歲天真爛漫的年紀腦袋里不是一夜情就是被包養？不要說圈子亂，亂的是你們自己的內心，告訴你們，床也不是那么好爬的，如果承受得了內心和身體的潰爛就去爬！”楊童舒甩開了李笑笑鉗制的手，生氣的揉了揉被攥紅的手脖，“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是不爬床，還不是一樣10年熬不出頭嗎？還用你那套來教訓我們嗎？”

李笑笑轉身回到原地抓起旁邊的手巾走出了練舞室，有些人心已經糜爛，是聽不到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