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對方有動靜的葉綰兒,睜開了一只眼。發現周圍的事物都化作了塵埃,在空中旋轉,直至出現了一扇門。
直覺告訴她,通過這扇門,她就能離開。
踏出第一步,腦子里涌現出了許多與家人美好的回憶,有人在她耳邊訴說著,只要你不離開這,你的父親和家人依舊陪伴在你左右。
“不,父親他已經死了。我還有母親,不要妄想迷惑我,我不會動搖心思的。”
第二步,有什么東西直接纏住了她的手腳,“不要過去,你看對面是一片火海。”
葉綰兒看著前面無從下腳的火海,堅定的開口“這里只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
第三步,第四步,直到順利的跨越了門檻。
當薛離痕跨過門檻,陳笑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取代的是黑暗,沒有一絲亮光,但卻能清楚的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
“水……水水……我需要水……”低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但這話卻直擊薛離痕的肺腑。
眼前多了一副景象,骨瘦如柴的他,躺倒在地,臟手緊緊握住面前的”救命稻草“。
“你個臭乞丐喝什么水,也不怕把我的新袍子弄臟。”那人厭煩的踢開面前的臭乞丐,衣服的邊角卻是被乞丐扯下。
“貝戔人,你竟然,竟然敢弄壞我的新袍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和你姓。”說罷,抬腳就要踢向蜷縮在一塊的薛離痕。
“腳下留人!”
“怎么,我教訓個臭乞丐,都要阻攔我,你算是什么東西?”那人一腳踩住乞丐的臟手,狠狠碾壓,轉身面色不虞的看向說話的那人。
薛離痕未掙扎,卻也只是咬牙沒發出任何一絲聲響。
“剛才我觀你面相發青,斷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災,你要是腳下留情,我今日行一善,替你擋去這血光之災。可你不僅不聽我忠告,惹怒這有天煞孤星之象的小孩兒,對我不敬。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你必死無疑。”來者身穿黃色道袍,此刻皺著眉頭,捋了捋胡子,掐了個咒,直接吹起男人三丈遠。
快步上前扶起薛離痕,“只因他身份低微,就瞧不起他,侮辱他,你就不怕下輩子位列畜生道嗎?”
“原來是天機宗的道長,恕我孤陋寡聞,未能認出道長本尊。”男人匆匆拍去衣裳上的灰塵,狗腿的跑到黃袍道長旁邊,絲毫沒有幾秒前的戾氣。
“天機宗道長贖罪,還請解救小人,您說的血光之災。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動動手指頭,施展一下道法,讓小人遠離困苦吧。您也不是算不出來,我家里頭窮的可都揭不起鍋了,還有我那頭發發白的老母親……”那男人跪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涕幾把眼淚,把故事說得生動形象。
“還包括你那小嬌娘和郊區的一宅子?窮的揭不開鍋,都能買得起新衣,這面料,得是上等的材質吧。”天機宗道長搖搖頭,造假都造假到他身上了。
把平日里在賭場說慣的話套到他身上,是瞧不起他天機宗?